“方老师,您别紧张。”
“不紧张,我一点都不紧张。”
杨彩玉无奈的叹息一声,“化妆师已经给您补了三次妆了,您现在额头上全是汗,等到了镜头
我正想反驳,紧张的摸了一下脑门,果然摸到满头的汗水。
“那就再给我补补妆。”
杨彩玉一招手,重新叫来化妆师,“只是杂志采访,国内有名的文艺杂志,不会问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尽管放心。”
“既然是杂志采访,有必要安这么多的镁光灯?”
“需要对您的采访进行剪辑花絮,主要还是以杂志为重。”
杨彩玉公式化的微笑着,又掺杂私人感情的说道:“您以前作为新锐摄影师出道,留下过不少的访谈好和影视资料,这么排斥幕前?”
“你都能把我的老底翻出来,那你应该知道我是怎么退出幕前的。”
这不是排斥,这是纯粹的心理阴影。
杨彩玉一秒会意,否认道:“不会的,我们早就已经成为资本,cv现在见了您都要乖乖陪笑,绝不会再出现那种乱子。”
斗转星移,我他娘的都成资本了?
“谁家的资本会被强迫着进行镜头采访?”
“更
高水准的资本。”
杨彩玉瞧着我一脸的窘迫,低声劝道:“孙导演是真的欣赏您的才华,才会邀请与您一起接受采访的。
对于这条有资本并且会长久混迹于娱乐圈的大鱼,宋老板希望您千万要抓住。
最好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以后每部电影的主角都是青铜时代的人。”
化妆师补完妆容,又抓了抓发型。
我松着领带,叹息道:“你现在知道咱们公司,为什么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潜!规则吗?交易花的位置全让我代替了!”
杨彩玉难得的笑出声来,“那辛苦方老师了。”
一直在台下准备将近半个多小时,才听到镁光灯下的主持人喊着我的名字。
我深呼吸一口气,似乎回到了很早之前以新锐摄影师生活的身份。
抬脚踏上台子,径直走了上去。
“您好!方老师!介于我这么叫您吗?”
“一个称谓,不介意。”
女主持人留着一头干练的短发,眼中满是市侩,却为了贴合文艺片的主题,穿了一件文青气息极重的纱裙,很是不协调。
我跟早就再次的孙凯打了个招呼,坐在旁边。
“刚才方老师没有来的时候,我们谈论了很多关于这部
电影的美术指导,听说,电影里很多的构图和画面,都是您的功劳?”
“我只是起到了一个小小的帮助,电影最后的成功自然要归结于导演。”
孙凯笑着说道:“我的成功只有一半,另外一半是你的。”
“哈哈,两位颇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请问是因为什么渠道认识的?”
女主持突然的提了一壶不开的水,让场面瞬间冷住。
孙凯经验少,又没多少情商。
总不能说我是利用女主角走后门换来的。
我笑道:“我很荣幸,之所以能够参与到这部电影,全都是孙导演不耻下问,接连来邀请我,而我经过三番五次的拒绝,最终被他的诚意打动,参与了进来。
其实,等到真正参与拍摄之后,我的内心产生了一种庆幸,庆幸跟孙导演合作,一步步见证了鸦女的诞生。
这么厉害的一部片子,尽管我没有出多少的力,但能亲眼见证,都受益匪浅。”
“哈哈,方老师实在是太会说话了!”
“没有,我有感而发句句属实。”
“那想请问一下,为何方老师刚开始会拒绝这部电影?”
我笑着摸了摸额头,很好,还没出汗。
台下的杨彩玉看我的表
情不对劲,正想打招呼,让导演结束到这个问题的采访。
我整理着服装,悄悄做了个收拾。
“很抱歉。”
我表情动容道:“这声抱歉,我想要说给很多人听,但最主要的还是我的粉丝。
我相信,作为专业的主持人,您在采访之前肯定做过了背调,你应该知道我的事情,知道我从黑金传媒以新锐摄影师的身份出道,擅长油画般的质感、以及如梦如幻的光线,算是被大家喜欢了短短的一小段时间。”
女主持感叹道:“您拍摄的照片实在是太好看了,我一直觉得您镜头下的模特,比她们本事还要好看,能够被您拍摄,大概是一个女孩最幸福的事。”
“过奖过奖。”
我笑着,继续道:“后来,我的热度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老人常言,盛极必衰,我确实是有一些责任在身的,跟旁人发生了些争执,年轻气盛造成了很多不愉快的事。
我时常在反思,在反思自己的做法,是否符合自己的内心。
当然,我一个小小的普通人被提携着进入这个五光十色的圈子,在还没有弄懂自己真正想要什么之前,便遭遇了这次意外。
这个我留下了很深的创伤
,但带给我了更多的反思。
很多人应该已经知道,我跟我的好朋友宋老板成立了青铜时代,又做了许多生意,还……”
女主持惊讶的捂着嘴,似乎刚刚听说,“青铜时代是您的公司?”
“我只是个管理者,青铜时代是所有员工的公司。”
这句话说完,我歪歪脖子,啧,发挥的不好,有点稍显做作。
“无论是成立传媒公司,亦或者去做生意,我都在征求自己内心的突破,扣门自己的心门,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我相信,所有人都会经历这么一个过程。”
“那您找到了吗?”
我微笑着点点头,“找到了,算是找到了。每个人有属于每个人的终极,我微微的触碰到一丁点的边缘。
我相信,我的一些忠实粉丝到现在还看我的账号,看我每天更!新的图片,就应该知道,我一直在做一个系列的拍摄。”
女主持人确实做过背调,脱口而出,“寻梦之旅。”
“没错,就是寻梦之旅。”
我点头,“这就是我想要做的事,拍摄真正有意义的人文照片,参与鸦女的美术指导,我重新肯定了以前被无数人唾弃的自己,我想要成为一名艺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