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片看起来想当破旧的老城区,甚至还有一个旁人不知道的名字——老人区。
一踏入这里,感觉时间都被凝固,再也没有商业的繁华和快节奏的生活。
孤儿院就被隐藏在其中,成群的梧桐树叶子枝繁叶茂,整条路都被遮的没有光线。
一扇老式栅栏铁门爬满了藤蔓,我开车到门口的时候,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大爷趴着车窗问我,“咋的,小伙子,来这里领养的?”
“不是,我来给孩子们送温暖的。”
“哦哦!我领着你您去哈!”
老大爷在前面颤颤巍巍的走着,我开着在后面一点点的挪动,在我跟大爷僵持,请他上车坐坐,一起去停车场的时候,停车场到了。
这都不能算是停车场,只是学校圈出来的一款空地。
“你车放在这里就行,我去给你找主任,你等等。”
老大爷颤颤巍巍的又转头去不远的白色小楼找人,我揉揉太阳穴,就这?
就这还在当保安!?
要是有小偷,以什么样的方式阻挡他,难不成是碰瓷!?
我快走两步追上大爷,“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前面找人就行,不用麻烦您了。”
“不麻烦的,你
是来献爱心的。”
大爷喜笑颜开,正跟我说这话,一转头,“哎呀!小宋,快点快点!来帮帮大爷,这年轻人来咱们孤儿院献爱心!你去找徐主任!”
“小宋?”
我一回头,只见身穿黑色运动裤纯白色长袖的宋西门双手插兜,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他笑着凑近,“没事,我来接待。”
大爷严厉的批评几句,说是献爱心必须要找徐主任,这样才能对来人的尊重。
我们两个好言相劝,大爷这次啊颤颤巍巍的再次返回保安亭。
我上下打量着他,他这副干净素色的装扮比平时花里胡哨的穿搭好看太多,头发乱蓬蓬的,一张平静带笑的眼睛。
我突然发现,这孙子长得也不错!
我们两个相视一笑,谁都没有多说话,
我一指车上,“有四箱零食,算是给孩子们的见面礼。”
宋西门讥笑一番,“好歹是大老板,千万级别的身价,来孤儿院献爱心,就买了四箱零食?有两千块吗?”
被他妈i的给我提千万,我这两天过敏!!
我懒得回话,搬着箱子率先往小白楼走去。
孤儿院开设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里面的装修建筑也
都是以前的风格,古朴典雅带着一份小资,有种民i国的风格。
院里共有三十多个孤儿,共有二十多名护工,以及不定期的十几名志愿者,再加上时不时回来看望孤儿院的人,师资力量完全充沛。
徐主任五十多岁,无儿无女没有婚姻,本来打算出家成佛的,后来觉得一心修佛不如干点实事,就成了这家孤儿院的院长。
她笑容和蔼的接过零食,并没有嫌弃我两千多块钱的物资寒碜。
她笑着说道:“你可以随意转转,但这个零食不能一下都给他们,会上火的。”
“您决定就好。”
徐主任看看我们,“你是小宋的朋友?”
“对,我主要就是来找他的,献爱心是顺便的。”
“没事没事,你们聊。”
徐主任笑眯眯的说道:“正好让小宋带着你四处转转,他对这里再熟悉不过。”
说是四处转转,宋西门竟然真的一本正经的给我介绍孤儿院,教室、宿舍以及吃饭的地方,现在都是公立学校,这些人根据年龄不同都回去公立学校上学。
大一点的自己回来,小一点都有专门护工去接。
近来,孤儿院最大的投资便是心理医
生,小孩子成长中因为自己是孤儿不免收到欺负,心理扭曲走上犯罪道路的不在少数,于是心理健康医生就配备了七位,每天以普通护工的身份跟小孩子聊天玩耍,监督着心理安全。
现在生活富裕,有不少的人捐钱。
孤儿院配备了空调、电视以及电脑,读高中的人有手机,等上了大学之后,基本上由国家贷款,以及孤儿院给的生活费用。
宋西门指着正在自习室做作业的孩子,给我介绍谁更加调皮倒蛋。
我透过玻璃,看着这些大大小小的孩子。
岁数比较大的女孩居多,岁数比较小的残疾居多。
宋西门解释道:“这年头跟以前不一样,没有吃不上饭养不起孩子的说法,大多数被抛弃的要么是女孩,要知道,男孩甚至都会被拐卖,没有人往孤儿院送。
再有一种就是残疾。
生下来就患有重病,自己家里支撑不起,还不如再生一个,就扔到了孤儿院门口。”
宋西门说道:“其中有一部分知道自己的父母亲人是谁,甚至还有一些人会在孩子长大之后前来认亲,当然,更多是我这种完全不知道,就算是去查封闭的档案也不
知道,扔到孤儿院就跑了,完全没消息。”
“不知道挺好的,省的多增烦恼。”
在孤儿院转了一圈之后,宋西门给餐厅的师傅要了两瓶啤酒,带着我前往后花园。
下午时分,夕阳夕下,炎热慢慢消退,空气中充满凉爽的风,阳光灿烂染红了地面。
宋西门递给我一瓶啤酒,感叹道:“没错,不知道的话心里还可以抱有希望,毕竟妈妈因为你是一个女儿不要你,要比全家都死光了,妈妈没办法养你来的更伤心些。”
我喝两口酒,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人与人之间没法对比,我本以为自己够惨得了,可有更惨的莫一宁。
我以为莫一宁最惨,母亲早亡父亲进监狱,可还有更惨的宋西门。
连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都不知道。
世界上的幸福才是特殊,不幸才是常态。
“夏越告诉你的?”
“对,打你的电话又打不通,我只能去问夏越。”
宋西门靠在台阶上,一副欠揍的口吻说道:“想想都你知道你要打电话骂我,我干嘛给你这个机会!索性直接关机!到最后,我都保持着我的聪明!”
我一挑眉,反问道:“这就到最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