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镜:“......”
在弹幕炸锅前他果断关闭小窗口,眼不看心为净。
耗子坐在他肩膀上,因为震惊啪叽摔到了桌上,尾巴缠在烛台上才没掉地。
耗哥整只鼠惊呆了:“我靠,你id啥啊。”
林镜把信叠好重新放进匣子里,心里把陆星雨骂了个千百遍,才冷漠地:“双木成镜。”
“!”
尾巴没挂紧,摇摇欲坠的耗子哥还是头朝地摔进了地上乱糟糟的书本堆里,狠狠滚了一个圈。
林镜无语:“你真是笨死了。”
耗子哥被林镜捏着尾巴重新塞回兜里,它探出个脑袋:“不会吧,真是你啊混。”
这什么傻逼称呼。
林镜忍怒,威胁道:“耗子药能堵住你的嘴吗?”
耗子哥:“.......”
耗子:“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太惊讶了。”
咚。外面响起了第二道钟声,舞会就要结束了。
林镜连忙把铁匣子放进抽屉,然后快速拿起烛灯往外面走,地下室封闭太久,空气满是灰尘,蜡烛燃烧不一会儿就呛得人流泪。
上楼梯的时候,林镜的裙角被什么东西勾住,举着灯一看,是个碎了的雕像。他不敢在现场留下自己的头发或者衣料,只能咬牙切齿弯身小心翼翼把裙子扯了出来,同时骂了一句:“谁那么缺德。”弄倒了不知道扶起来吗?
但他出去的时候,最糟糕的事发生了。
花园里聚满了人,灯火通明,衣衫华丽的贵族们小声讨论着杀人犯是谁,胆子小的少女已经脸色苍白,在侍女搀扶下后退到最边缘。
人群中央是愤怒的国王和从容不迫的约翰。
约翰在装模作样调查现场,侃侃而谈。
林镜的位置让人窒息,只有一丛矮小的灌木为他遮掩,贸然出去绝对会暴露在众人视线下。
于是他探一个头后,马上缩了回去。
耗子紧张起来了:“我们怎么办啊混?”
林镜手抓着楼梯没好气:“我没名字吗?”
耗子不好意思:“抱歉抱歉,听他们林混林混地叫久了,就真以为你叫这个名了。”
林镜咬牙:“你不会说话能不能闭嘴。”
耗子当然不可能闭嘴,继续担忧:“难道我们要等人群都散了再出去吗?可是等会儿你的姐姐一定会发现你失踪了的。”
林镜叹了口气,抓着楼梯,深棕色的眼眸困惑望向上空。
一直呆在
林镜默默探出半个脑袋透气,耗子在他肩膀上瑟瑟发抖:“我们会不会被人踩到啊。”
林镜:“你怎么那么吵。”
耗子突然想到关键点:“不对啊,你不是有个男朋友的吗。是他这局不在,还是你没去找他?”
耗子唏嘘叹气:“有你男朋友在我们还用受这鸟气,受这委屈?”
林镜冷漠无情拆穿它的幻想:“有他在更受气。”
耗子:“啊?”
林镜:“别想了,他在这游戏更没法玩,人都委屈死了。”
耗子爪子揉脸:“......”我一只耗子不是很懂你们人类的感情纠缠诶。
一人一鼠就这么缩在这里。
打破僵局的是王宫里一只猫。
“喵!”闻到老鼠味道的黑猫,眼睛顿时放光,穿过贵女们的裙摆,朝着林镜这边跑来。
“我靠我靠!”
耗子瞬间鼠毛炸开,瞳孔地震。
黑猫跑过人群,也引起了骚动。
“王宫里怎么有野猫?”
贵族们惊魂未定,都把视线落到了那只黑猫上,追随它的身影往角落望去。
林镜第一反应是拽着耗子的尾巴把它丢出去保全自己,但是贪生怕死的耗子两只爪子死死抓着他的头发,呜呜放声大哭:“别这样哥哥!”
林镜咬牙切齿:“然后你就和哥哥我一起死在这里吧。”
耗子:“呜呜呜。”他的角色牌是耗子,自然而然对天敌有了恐惧。
林镜深呼口气,理了下头发,倒也没打算和耗子在这里等死。
他光着脚出来就是铺垫后路,遇到这种情况能随手编个理由圆谎——东西被一只该死的耗子偷走了,他情急之下光脚就追了出来甚至追到了地下室,至于是什么东西值得他那么奋不顾身呢?西瑞尔送的玫瑰胸针,就你了。
不过林镜刚刚往上走了一步,一道身影就挡在了前面。
那只猫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握住后颈提了起来。
人群瞬间再次骚动:“西瑞尔?”
林镜愣住,他一手握着木楼梯,往上望就只能看到青年的背影,银发长发,藏在黑色靴子里笔直的双腿。
西瑞尔把猫交给旁边的侍卫长,说:“抱歉,这只猫把我的东西偷了,我可能需要在这周围找一下。”
他在皇宫一直被奉为上宾,侍卫长恭敬道:“需要我们帮忙吗?”
西瑞尔淡淡一笑,礼貌道:“不了。但是东西有点私密,帮我驱散一下这边的人群可以吗?”
侍卫长:“遵命,阁下。”
那边国王已经被约翰领着去找真凶。
贵族们依旧在花园添油加醋地说着刚刚发生的事,只有这边因为西瑞尔的原因强行驱散了一波人。
嘈杂的吵闹渐行渐远,林镜和耗子懵逼地站在木梯上。
脚步踩过草地,清月渡上一层冰冷的流光在西瑞尔的发上。他半蹲下来,黑色的披风垂下,银蓝色的眼眸和他相对。花园里开满了蔷薇花,昆虫在草地间鸣叫。
霎那间林镜的呼吸都停止了,和耗子一起石化当场。
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一步,像受惊的小动物一样缩回脑袋。
西瑞尔的声音平静而冰冷:“克里斯汀,出来吧。”
耗子愣了一秒后,疯狂扯他的头发:“混,我们得救了。”
林镜只是尴尬地想捂脸。你妈的!算了,破罐子摔碎吧。
他手握住木楼梯的边缘,缓慢地爬了出去。
几根青草落在了黑色的卷发上,月色下少女有些局促,纯白的衣裙下双脚精致纤细。
“好巧啊西瑞尔。”
林镜尴尬地笑。
西瑞尔的视线却落在他有些红肿的脚踝上,语气冷淡:“你在这里干什么?”
林镜尴尬了一秒,咬咬牙,还是选择软妹人设,低下头轻轻说:“我......我出来追耗子。”
“耗子?”
“恩,它.......它偷了我的东西。”
“偷了你什么?”青年的话像审讯一样严格。
少女紧张得不行,声音细不可闻回答道:“偷了,你给我的......胸针。”
西瑞尔唇抿成一线,寒冷的眼眸沉默盯着他。
林镜不知道该说啥了。
在他冥思苦想自己这个人设能不能挥泪逃走时。
西瑞尔忽然问道:“你的鞋子呢。”
“啊?”林镜下意识抬头。
在回廊穿着高跟鞋踏空摔跤可不是闹着玩的,虽然他能忍受那种痛,可是克里斯汀的皮肤太娇嫩,红肿得特别明显,看起来就很恐怖。
西瑞尔垂眸,叹口气:“算了,我背你回去。”
林镜:“???”林镜连连后退:“不不不,不用了,西瑞尔,那太失礼了。”
西瑞尔抬眸看了他一眼,薄唇道:“光着脚跑到花园里就不失礼了吗?”
林镜强作镇定,使出软妹绝技哭。克里斯汀这个身体真的娇的不行,随随便便眼泪就浮上了眼眶,少女眼眸泛红哀伤地盯着他:“不,西瑞尔,不要让我在你面前那么尴尬,我自己走。”
西瑞尔又沉默片刻,随后道:“好。”
呼。林镜心里长舒一口气,默默给自己擦汗顺便点赞。
西瑞尔带着他往休息室走,夜风卷着月桂花香。
林镜脑海中突然出现了那一条弹幕。
【啊啊啊啊西瑞尔好帅啊,古往今来的定律告诉我们,长的帅的一般都不是路人甲。盲猜一个,西瑞尔就是。】
。
林镜一愣,西瑞尔说是为了使命而来,这么一想也有点道理啊。
说不定他就是需要吻醒公主的人,破局的关键。
“西瑞尔,你有什么别的名字吗?”
他小声问道。
西瑞尔:“什么?”
林镜:“就是x啊,l啊这种,用作笔名或者艺名,奇奇怪怪的名字。”
西瑞尔步伐一顿,若有所思:“艺名?”
林镜忐忑:“恩。”
西瑞尔:“没有。”
林镜小心翼翼:“那....你认识一个叫的人吗?”
西瑞尔银蓝色的眼眸凝视他很久,笑了一下:“克里斯汀,你比我更了解这座城市。”
“恩,好像是的。”林镜只能干笑。
西瑞尔在他的两个姐姐来之前已经离开。
贝拉几乎是冲进休息室的,语气里是难以压抑的愤怒:“克里斯汀!你瞧瞧你今晚都干了些什么!”
林镜默默不说话,上马车时提前往耳朵里塞了棉花,任由贝拉气急败坏数落了一路。
回到伯爵家,珍妮拿热水和药膏给他消肿。
林镜坐在椅子上,低头问她:“珍妮,爱比伦城中有个叫的人吗?”
珍妮总是像个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特别好套话,但就是这么一个八卦少女,也没一点关于的消息。
询问无果,林镜还是决定从森林入手。
在约翰的分析下,国王找到了杀死亲卫的凶手,是个胖厨子。
也因为这件事,约翰的聪慧勇敢打动了国王,国王觉得他有资格也有实力进入黑森林,颁发了第一张通行证。
林镜是第二天在吃早餐的时候听珍妮说这件事。
珍妮嘀咕说:“这个约翰真的能找到女巫吗。”
林镜心中冷笑,就他?
珍妮又说:“国王今天在依次接见各国使者,给骑士勇者们武器和通行证。”
林镜一愣:“今天?”
珍妮遥望着远处不化的雪山说:“对啊,雪都快化了。”
林镜果断放下杯子:“珍妮,给我备马车,我要去王宫。”
珍妮:“小姐你干什么?”
林镜随口瞎编:“我有东西遗落在了宴会上,祖母留给我的,对我特别重要。”
珍妮瞪大眼,严肃摇头:“不可以小姐,夫人对您昨天的事非常生气,要我看住您,您今天最好像之前一样就在阁楼百~万\小!说。”
林镜已经完全掌握了对付这个小麻雀的办法:“好吧,我听母亲的话。珍妮,我刚才在后院玫瑰园里看到有蝴蝶,你帮我抓一只回来好吗?”
小麻雀瞬间眼睛放光,脸上的雀斑都生动起来:“好的小姐。”
珍妮离开后,林镜衣服都懒得换、踩着高跟鞋匆匆下楼。
“日安克里斯汀小姐。”园丁摘下帽子跟他打招呼。
林镜像一阵风一样:“日安。”
他找到了马夫,直接下令前往王宫。
“快,我有重要的东西落在了那里。”
马夫一头雾水,还是遵从了他的命令。
马车在覆雪的城市道路上压出两条痕迹。
林镜坐在马车里心才平静下来。
公主的信里说雨后的爱比伦沉默孤僻,可是雪中的这座城市却美得惊心动魄。
至少林镜在经过广场的时候,无数次被那座雕像吸引住视线。
突然想起那颗鸽子送来的珠子他还没去换钱呢,以后再想吧。
林镜在马车里的时候,想下去先找个成衣店换男装,但后面转念一想又算了。克里斯汀怎么也不像个能打败邪恶女巫的勇士。
他下了马车,递上请帖后,刚好听到两个端着银盘的女仆在讨论。
“国王居然给了一个女人通行证,为什么?”
“好像是因为她会魔法。”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魔法吗?”
“当然啦,没有魔法,王后殿下又是怎么召唤出来的女巫呢。”
“快闭嘴卡娜,你不要命了吗?”
林镜一愣。
魔法......所以不一定要骑士才能进森林。
耗子探出一个头来:“怎么搞。”
林镜站在回廊里若有所思:“看来我们得搞点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