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七章 夜半的雨吹过故事的风(正文完)

(最后一章还给我卡审核,卡两次了,气死了)

“你什么都没做,你却告诉我你已经做到了?”

约会完了一天,一入千代有些疲惫,搅弄着身前的咖啡杯,看着咖啡热气中隐藏着的倒影,问道。

“如果我骗你的话,我就被全世界忘记。”

“你是谁?我为什么要跟你坐在一桌。”仿佛大脑受到了刺激,一入千代摁压着眉心,眉头紧锁,狐媚的眼眸中充满疑惑的看着白石泽秀。

“是这样的,”白石泽秀表情认真的点点头,“我是你的丈夫,前几天你因为出车祸记忆受损,很多东西记不得了,我很难过,我们相爱的那么多点点滴滴都只有我记得了。

但是没有关系,只要我们人都还在,一切都没有问题,我会带着你回想起我们的幸福。

喔对了,千代,你记得你原本的人设是一个大和抚子,乖巧懂事,很听丈夫的话,我叫你往东你不敢往西.......”

“我只是忘记了你的一切,并不是说我变成了一个白痴。”一入千代翻了一个白眼,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样的动作,由她做出来,居然有一种优雅的美丽。

“我真的做到了,”这一次,白石泽秀的语气认真,“虽然这很矛盾,因为我也不知道我会怎么做到。”

他直勾勾的看着一入千代,眼波的流转构筑只属于两个人的银河,温情与柔和缓缓传递:

“可我知道你已经相信我了。”

被这样的眼神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一入千代低头继续看着咖啡杯面,舀了一口边缘的拉花,放在嘴里轻抿着。

“嗯,相信。”

无论是他的言语、内心,都在向自己笃定的传达着这个讯息。

太好了。

一入千代不在乎他如何做到,过程如何,只要不会危害到自己的父母,她只希望结果是‘成功’而已。

手在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被一个人牢牢的握住。

他穿的比较多,所以温暖不断从那只手倾斜到自己这边,舒适的不想让人挣开。

“冷吧,我给你暖暖,叫你今天穿这么少。”白石泽秀笑嘻嘻的说道。

笔直的双腿再次并拢的更加紧一点,少女瞪了他一眼:

“那好,那以后我们的....约会,我就穿长裤大棉袄,保证我会暖到你心里。”一身海蓝色JK套装,白色内衬,红色领结的少女说道。

她如同黑纸上的一朵白花般耀眼夺目。

“不用这么穿你也会暖到我心里。”

白石泽秀松开手,起身,坐到了一入千代的身边,下巴抵在她的手臂,脑袋稍微倾斜着看她。

“你有病?”

“千代。”

“嗯?”

“你是我的了。”

“嗯。”

“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关系吗?”白石泽秀伸出手,用食指的第二关节,轻轻的摩挲着少女的脸颊,触感很舒服。

“不是。”少女扭过头看着他。

“一入千代,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白石泽秀笑着说。

“一天了,你到现在才说,那现在算是吧。”

“你还没答应呢。”

“愿意愿意,戒指都戴了,还有什么不愿意。”一入千代用大拇指旋转着无名指的戒指。

“要换更好的,我送你这个戒指这件事,被你父亲骂了。”

“什么时候?”

白石泽秀讲述了那次上课时的故事。

“活该。”

“千代,我们订婚吧,就订在六年后,大学毕业的那天。”

“六年啊,分手了怎么办。”

“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有什么好考虑的必要呢。”白石泽秀轻笑,“再说我们都是离过婚的人,分手算什么,注定还是会在一起的。”

“也是,不过还是不行。”

“嗯?”

一入千代想到了头疼的事情,叹了一口气,将咖啡的搅拌棒塞进了白石泽秀的嘴里,略显无奈的说道:

“苏我说她大学毕业就要生孩子,但是我想要第一个姓白石的也是我生的,所以,最晚五年,大学内我就要结婚。”

一入千代肩负着两家传宗接代的使命——白石和一入家。

“依你。”白石泽秀笑容更盛,搅拌棒被当成宝可梦木守宫的草根一样叼在嘴里。

“回家么?”白石泽秀问道。

天色已然渐晚,零星的几颗星点散落在月亮周围,万里的天空没有一朵云彩,蓝灰色的暗淡天空笼罩着天地。

“回去吧,喝了咖啡,今晚又要熬夜了。”一入千代放下只喝了几口的咖啡,拍了拍白石泽秀的脸颊让他从自己的手上离开,说道。

“咖啡对我的效果基本为零,但是宝宝狐你要是睡不着,可以随时找我聊天。”将椅子拉开,让一入千代更方便的走出来,白石泽秀直接牵起她的手。

一入千代没有回应这句话。

“去哪里等你司机。”

“今天......回仲御徒。”

白石泽秀转身将两杯咖啡剩下的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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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的地铁人并不算很多,但是没有位置,所以两个人站在一起。

白石泽秀伸手从后面拦住少女纤细的腰肢,将她往自己这边拉过来,两个人之间留下的缝隙,电车内的灯光勉强可以挤入。

他附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

“好多次和你一起坐地铁的时候,我都希望人很多很多,这样你就可以跟我挤在一起了。即使保持着距离,只要电车颠簸,我就可以顺势再一步靠近你。

不过后来你身份隐藏不住后,你就很少坐地铁了。”

“那以后多和你挤挤电车?”侧脸靠在他的肩头,一入千代带着笑意的轻声问道。

“谁还挤电车,当时这么想不是因为我没有理由,我现在到哪里都可以靠近你,不需要了。”

仿佛是为了验证这个说法似的,白石泽秀将灯光的缝隙也一丝不留的合上。

一入千代闭着眼,用手抓着他腰间的毛衣,感受着体温的传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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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楼下的门口,两个人站在那里。

四下无人,或者有人,反正他们不在乎。

这是一个热烈且漫长的吻。

不过没有人会在阳台上喊着枪毙白石泽秀。

重合的影子缓缓分开,脸上带着霞云的少女推开白石泽秀,擦了擦柔软的唇瓣,偏过头不再看他,说道:

“好了,你回去吧。”

她不会邀请的,他知道,她也知道他知道。M..

“我刚刚咖啡喝多了,可以上去上个厕所吗?”臭不要脸的男人这么说道。

“不可以。”少女话音刚落,男人就直接穿过了自己往楼上跑去,嘴里还焦急的喊着:“不行,我要憋不住了。”

“你去角落解决!别去我家。”一入千代笑骂着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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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厕所出来,白石泽秀坐到了沙发上,和看似自然的靠在沙发,其实很紧张的少女坐在一起。

“厕所上完,你该回去了。”虽然一入千代根本就没有听到厕所里有任何水声。

或许是白石泽秀上厕所不洗手吧。

“我手机没电了,我又是个路痴,不知道怎么回去。”

“我现在帮你打车。”

“打车多贵。”

“我不在乎这点钱。”

“你的钱就是我的钱,我在乎,不许花。”

“哦。”

一阵沉默,电视机是打开的,但是两个人都不知道上面在播放些什么。

整个房间,被炽热的心脏跳动声填满,吵闹的令人无法稳住心神。

“我好像.....还没准备好。”一入千代突然说道,“要不你还是先回去吧。”

“没关系。”白石泽秀声音温柔,他缓缓倾倒,将脑袋枕在了一入千代丰满富有弹性的大腿上,得到了他渴望的膝枕,他抬头,用手掌勾勒她脸颊的曲线。

“没准备好就不做那种事,就睡在一起,就互相拥抱,就很好了。我什么都不会做。”

“男人说这种话貌似没有可信度。”一入千代将手掌按在白石泽秀的手背上,不敢直视他的说道。

偶尔她鼓起勇气低头,可对上白石泽秀的视线时,就好像触碰到开水的手指,飞速的弹开。

“可你知道我的。”白石泽秀说的是实话。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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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的床上,躺着两个人。

诚如白石泽秀所说的,他什么都没有做,他甚至连手,都只是很安分的抱着一入千代的手臂,将他揽在怀里。

没有辗转反侧,但是有些睡不着,不知道是因为咖啡,还是背后传来的炽热的心跳。

“我小时候,”少女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寂静。

“嗯。”对方立马回应。

“我不喜欢下雨天,但是我很喜欢深夜的雨,尤其是我睡不着的时候,窗外淅淅沥沥的,时不时几滴雨水被风吹偏,砸到窗户上发出碰碰的声音。

那种时候,我一般都会拉开窗帘,坐在床上,盯着外面直到睡着。

因为没盖被子,还感冒了好几次。

我现在就有些睡不着,要是下雨就好了。”

“简单。”

白石泽秀在一入千代的额头轻轻留下一吻,他跳下床,拉开了窗帘。

夜色静谧,灯光柔和,能听到窗外花园里,风吹树叶的声音。月色流淌进来,和他们共枕。

屏幕被点亮,一直都是一个人睡,仅仅在今天和白石泽秀一起躺了一个小时的少女,此刻却觉得少了他的被窝很不适应。

眷恋的气味和温度,都想要再靠近一点,再升高一点。

她坐起身,看着蹲在床头柜边的白石泽秀,凑过去问道:

“你在干嘛?”

“我在叫幽子把家里的衣服收一下,不知道她睡着了没有。”白石泽秀抬头,屏幕的亮光让他在黑暗里的笑脸格外清晰,他指着外面:“千代,下雨了。”

仿佛是听到了命令,今天完全无云的东京,本不可能下雨的东京,几滴雨水划过窗户,落在晃动的树叶上,发出声音。

白石泽秀坐到床上,将一入千代抱到自己的腿上,再用被子将两个人裹住,只露出两个头。

“这样,就可以睡觉了吧。”

雨势渐渐变大,淅淅沥沥的声音,奏响在窗外。

“你怎么做到的。”少女的眼里带着不敢置信,她如同一个八岁的女孩一般激动的问道。

“去年我生日第二天的雨,我借过来了,今天还给老天爷。”白石泽秀搂着她的腰,温柔说道。

“你真的有超能力?”

“真的有。”

“现在能下雪吗?冰雹?台风?海啸?”

“以后说不定有机会,现在我没有办法改变天气了,你想变晴天都没有办法了喔。”

.......

在雨声中,一入千代变回了那个小时候的少女,她贴着白石泽秀的耳朵,诉说着她的故事。

她感到舒适、安稳,无忧无虑的快乐。

没什么好紧张的,没什么需要准备的,只要是他,其实都好。

她对故事的诉说,戛然而止。

“怎么不说了,然后呢?”白石泽秀温柔的拍了拍她的蝴蝶骨,问道。

少女微微撑起身,看着白石泽秀。

黑暗中晶莹的双眸,蕴含着比天边夜色更加美好绚烂的东西。

缓缓的,主动的,一入千代拉住睡衣的底部,向上拉起,随后抛向了床头。

本来就没有多少束缚,即使是白石泽秀也从未见过全貌的绝对美好,悄然跃出。

已经夜适的眼睛,看到的也并不模糊。

白石泽秀表情不变,他温柔的用被子将一入千代盖住,拉着她躺下,让她倒在自己的身边。

“如果没准备好,就睡觉,没有关系的,我们的时间,还有很多很多。”

“准备好了。”一入千代有些娇羞,她俯身埋在白石泽秀的臂弯里,因此声音显得闷闷的说道。

“一场雨就可以把你骗到啊,这么好骗,你以后被别人拐走了怎么办。”白石泽秀没有急于动作,他将少女的头抱起来,勾了一下她的鼻子,说道。

“是啊,我就是这么好骗,被骗走了你就哭鼻子好了·。”一入千代调皮的吐着舌头,但是还没有收回,罪魁祸首就被他吻住。

“唔唔!”

白石泽秀翻身,位置变换。

被精致包裹的礼物,逐渐的,一层一层被褪下包装。

晶莹如雪的肌肤,曲线优美的肩膀,声势浩大的身前。

“我又没准备好了。”看着同样赤.诚相对的白石泽秀,自己没有的东西,一入千代捂住眼,翻身侧对着他。

“现在可就由不得你了,笨狐狸。”

他用自己作笔墨,去描绘着她身体这幅世人赞叹的画卷。

“戴那个,床头柜子里有,刚买的。”

“你马上就可能会和她们一样,疑惑我到底是不是不孕不育了。”架着她笔直修长的双腿,白石泽秀笑着说道。

雨声夹杂着呜.咽声,在夜半的仲御徒,缓缓演奏。

未来真的还很漫长。

明川中学,如果走到社团大楼一楼的拐角,会看到三个活动室。

一个挂着【高跟鞋研究部】的牌子,一个挂着【顶尖学习部】的牌子。

对面的活动室门上什么都没写,但如果你十分靠近,会发现招牌上面歪歪扭扭的人为写着【白石后宫部】。

能写出这种字的人,书法一定很差——应该吧。

“为什么升入三年级,坏女人你还不退部啊!”被攻击到狂躁的仓持樱怜,愤怒的拍了拍桌子,大声说道。

随后还很理性的对苏我雾莲说道:

“苏我同学,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

“没关系,”苏我雾莲脸上有着浅浅的笑容,“你们继续,一入她还有什么黑底吗?”

“我的黑底就这么好听吗?”一入千代斜着眼瞧了过来。

“好听。”

“打住!”社团中唯一的男性,刚刚和小鸟游幽子一起看一入千代和仓持樱怜斗嘴的白石泽秀,这时候不得不站了出来。

“我们的问题已经跑偏了,应该在商量的不是春季野营的地点吗?或者运动会你们想看我参加什么项目也行啊?

我一百项全能!”

“野营地点得尽早确定,不然的话千代还有雾莲,你们就不能以班级为单位跟我们去一个地方了。”

“求之不得!”仓持樱怜气冲冲的说道,“我马上就再给学校捐款,捐款的要求就是你们班不准和我们班去一个地方。”

随后依旧很理性的对苏我雾莲说道:

“苏我同学,到时候我会让你跟我们一起的。”

很好,战火重新变回仓持樱怜和一入千代之间的,白石泽秀的后宫没有起火,他很满意。

太棒了!仓持桑!

“捐吧,仓持家的家底迟早被你败光,反正我会跟苏我一起过去的,是不是啊苏我。”一入千代笑眯眯的从后面抱住苏我雾莲。

“别带着你的东西靠我这么近,我跟你关系很一般。”苏我雾莲起身,站到白石泽秀身边,捂着自己的胸口。

“白石,她摸脏了,你能帮我擦擦吗?”少女挺起胸部,歪着头问道。

看着白石泽秀祈求帮助的眼神,小鸟游幽子笑着挪开了椅子。

这个最靠谱的‘情人’,连情人守则都不遵守了。

“春季野营.....”

“擦擦。”

“我觉得可以去.....”

“擦擦。”

“林间......”

“宝宝狗,我这里也被她的后背弄脏了,帮我擦擦。”

仓持樱怜刚刚说了太多话,坐在位置上喝水休息,同时冷眼瞧着白石泽秀,在他看过来的时候,毫无表情的比了个小拇指——别指望本大小姐,你这个渣滓。

“我决定!”白石泽秀站起身,大声的说道,“本来说今晚的晚饭来我家,大家一起做的,我觉得这样你们太辛苦了。”

“所以我决定现在就回去给你们制作晚饭,时间来不及了,先走了!”

白石泽秀在少女的嘲笑声中溜之大吉。

家庭煮夫是这样的,自己完全是为了她们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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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风吹过。

上野的超市,上野娜美坐在收银台,和新来的员工聊着天。

“婆婆告诉你,来这里工作,说不定可以找到对象。婆婆的之前两个最喜欢的员工就在一起了。”

风吹到了明川,学生会的会议室。

新瑠立春正有条不紊的下发着任务,准备着开学的各种活动。看着新成员对着历任会长的照片叽叽喳喳,她兴奋的说道。

“我告诉你们,前任会长她人比照片还要好看,他男朋友也贼帅!不知道这一次的运动会,他会不会参加,到时候我带你们给他加油。”

风吹到了曾经一年级A班的教室。

后排靠窗的位置,换了一个留着长发的少年,不过很可惜,他的前桌和斜前桌,都是男孩子。

校内的樱花树,花瓣飘落,从窗前划过。

大概有三十七片。

初中二年级,在中二的年纪,他也曾想过,自己能否成为天选之子。

这缕风吹过奈良。

那只年幼的小鹿已经成长,会友善的对待来公园的人,不会再顶撞他们的小腿肚。

它来到京都。

小鸟游泽稻正兴奋的和父母炫耀,自己又拿了好学生的奖状,询问哥哥姐姐什么时候会再来。

年轻妇人为她鼓掌,同时还是叮嘱成绩这些都是次要的,一定要友善待人,知恩图报。

青森。

白石香苗看着儿子发来的合照,笑着叹了一口气。白石川看了一眼,摸着青色的胡茬,感慨‘生子当如白石泽秀’后,被妻子打了出去。

九州。

.......

于是,它轻抚这整个岛国。

兜兜转转,它累了,感觉到疲乏,回到了东京,回到了田原的一家公寓,它用尽力气,吹向门口悬挂的风铃。

“铃——”

“来了!”系着围裙,脸上有点油污的白石泽秀从厨房里面跑出来,拉开门,空无一人,夕阳裹挟着霞云,挂在悠远的苍穹,几只鸽子飞过。

“听错了吗?”

拐角处,少女的声音和身影却正好出现,有在争吵,也有在愉悦的聊天,看着门口拿着锅铲的白石泽秀,楞了一秒,她们都笑着打招呼。

白石泽秀挠挠头,带着灿烂的笑容:

“欢迎回家。”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