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想吃松鼠鳜鱼

苏晩意与太子妃聊了许久,才动身回府。

刚进院子,守门的下人赶紧回报:“小姐,念夏来了。”

“她来了?想是城北的事有进展了,她在哪呢?”

“就在正房门口等着呢。”下人回。

苏晩意加快了脚步,刚走近正房门口,就看见等在那的念夏了,垂手站立着,就像伺候她时那样,守在门口。

“你来了怎么不进去等呀?这外面还冷着呢!”苏晩意走近,将念夏拉进屋里。

“奴婢不冷,小姐不在,奴婢怎么能进屋呢?”念夏嘴上说着不冷,还在苏晩意看不到的地方,暗搓搓地搓着手。

“快坐吧!你来找我,想必是城北建房的事情有了进展?”苏晩意坐在榻上,从一旁拽过一张毯子,盖在腿上。

明明天气变暖,她却觉得越发冷了。

“是,小姐真是一猜就中。城北倒塌的房屋奴婢都按小姐的吩咐,能买的都买下来了,新房子也已经在建了。

还有,原先那里有家酒楼,雪灾时酒楼入不敷出,东家要将酒楼变卖,二舅爷提前替小姐将酒楼买下来了,让奴婢将地契带来给您看看。

二舅爷说,小姐若是不想接手,他就当是借您的钱,等他赚了钱再还您。”念夏拿出一张地契,交给苏晩意。

苏晩意看了地契,很满意。

“二舅舅的眼光也不错嘛!这酒楼的地段不错,之前我也听说过这家,掌柜不善经营,酒楼的菜做的不太好。若是接手,换了掌柜和厨子也未尝不是个好生意。”苏晩意将地契收起来,放好。

“你回去跟二舅舅说一声,这酒楼,就当我与他一起开的,若是赚了钱,我与他平分。不过,我要他帮我经营酒楼。”

“好。小姐,那找厨子,要奴婢去吗?”念夏面露难色,“奴婢可不懂什么挑厨子的门道。”

“你让二舅舅帮着一起看吧!要能吃苦、聪明肯学的就行,不一定非要请什么大厨。我知道些菜谱,我找时间都写下来,你带给厨子,让他照着做,酒楼的生意一准儿能火起来。”

京城会流行什么菜系,爱吃什么口味,她可都是门儿清的。

上一世卫氏生病,胃口不佳,她可是费了很多功夫找厨子,学做菜,亲自下厨做给卫氏吃。

卫氏的胃口改善了,可是对她的付出,完全没有一句夸奖,反而说她不该整天泡在厨房里,跟厨子、厨娘这种低贱下人一处。

整天对她挂着一副嫌弃的脸,想想都让人生厌。

唉,既然卫氏不识货,那她拿这些手艺赚钱也是个好方法呢!上一世受苦受累学的东西,这一世得换成银子,才能不负自己的辛劳。

送走了念夏,苏晩意让忆秋准备纸笔,凭着记忆,将上一世京城中达官贵人们推崇的菜,一一写下来。

“小姐,这是什么菜呀?奴婢听都没听说过。这松鼠怎么能吃呀?”忆秋指着苏晩意刚写好的一张“松鼠鳜鱼”的菜谱,疑惑地问道。

“这松鼠鳜鱼,可不是用松鼠做的。是将鳜鱼去骨,在鱼肉上刻花纹,加调味稍腌后,裹上蛋黄糊,入热油锅嫩炸成熟后,浇上熬热的糖醋卤汁,形状似松鼠,外脆里嫩,酸甜可口。等做出来,你尝了必会惊叹不止。”

想到那道菜,就忍不住流口水,真想吃呀!

苏晩意咽了口水,刚想写下一道菜,沉吟了片刻,又放下了。

“忆秋,你这一问,我都想吃了。走,去小厨房,今日怎么也要将这道菜先做出来尝尝。”苏晩意刚站起身要走,突然觉得头脑发昏,浑身无力,又坐了下去。

“小姐,怎么了?”忆秋上前扶着苏晩意,生怕她顺着椅子倒下去。

苏晩意摆了摆手,重又站起身,“没事,可能想起美食,有些着急,一下子起猛了。走吧,去做松鼠鳜鱼吃!”

苏晚意带着忆秋,兴致高昂地要去做松鼠鳜鱼,刚走到小厨房的门口,里面飘出的混合着柴火烧着的烟雾,和做饭的油烟,以及杀鱼宰鸡的腥味。

苏晚意一开始还想强压着恶心往里走,可是越走越觉得各种混合的味道呛人又恶心。

终于在走到厨房门口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吐了出来。

苏晚意一只手扶着墙根,一只手按着胸口,只感觉胃里的东西奔涌翻腾,一股一股地往外冒。

等肚子里的东西完全吐了个干净,才好受些。

“小姐,是不是厨房的味道太难闻了?我们还是回去吧?”忆秋在一旁帮苏晚意顺气。

苏晚意按着胸口的那只手扬起来,拜了拜,“没事,吐出来就好多了,我还要吃松鼠鳜鱼呢!”

扶着墙的一只手离开了墙,苏晚意深呼吸一口气,挪动脚步就要往厨房里进。

刚抬起脚,还没跨过厨房的门槛,苏晚意觉得胃里又一阵翻江倒海。

转过身,又扶着墙,干呕着。因为胃里已经没有东西可以吐了。

“小姐,您这是吃坏东西了吧?奴婢去给您请大夫去!”忆秋说着就要离开。

苏晚意拽住了忆秋的衣角,将她拦了下来,“没事,等我做好松鼠鳜鱼,吃饱了再请大夫。”

她真的是太想吃松鼠鳜鱼了,那酸酸甜甜的味道,一直在她的嘴里回荡。

这么久没吃,实在是想念得紧啊!

“小姐,您都吐成这样了,怎么还想着吃呢?等大夫为您看过病,问过了大夫能不能您再做吧!”忆秋上前扶住吐得虚弱的苏晚意,一路往正屋里走去。

“可是我好想吃松鼠鳜鱼啊!”苏晚意突然情绪失控,眼泪控制不住地从眼眶里冒出来。

忆秋正拉着苏晚意往房间走,眼看着就快到门口,感觉手背有水珠滑落。

停下一看,是小姐哭了?!

“小姐,您怎么了?想姑爷了吗?”忆秋关切地问道,拿出帕子为苏晚意将脸颊上的眼泪逝去。

苏晚意抖了抖肩膀,抽泣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特别想吃松鼠鳜鱼,吃不到我就难受的想哭。”

苏晚意咬着唇,想将眼泪咽进去,可是眼泪还没咽回去,鼻涕泡倒是吹了出来。

忆秋拿着帕子,擦完眼泪又去擦鼻涕泡,看着苏晚意的样子,心里心疼,又憋着笑。

哪有想吃鱼想到想哭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