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使每上升一个大阶段,都会增加一种本事。
预备役能让身体强壮,侍从级能散发威能,守卫级能够妖力外放,而到了语者级,妖使则能掌控元素。
司马曜的美杜莎,其属性是土和水,
因此,司马曜在以妖力竖起石墙的时候,也有一阵水汽升腾,将队员们团团笼罩。
怪异的气味被水石阵驱逐离开。
队员们也很快的恢复了意识,
他们看到身边出现的大批异兽,吓得一阵惊呼。
林崎也是这时才发现,队员们不是到了附近才被气味迷惑的,
在他还未发现大批异兽的时候,他的队员已经受到影响。
林崎不怕气味,所以,他也没有躲在石墙后面,
他探头望去,见星光下的一块巨型岩石上面有着九条人影。
这些人影都穿着奇怪的长裙,前方开叉,后方是一缕一缕的花瓣状彩带。
她们双手撑地,其状如犬,扭动腰肢,跳着诡异而妖娆的舞蹈,
随着舞蹈展开,妖力弥漫开来,
身后的彩带随风而起,扭曲摇摆之间,像极了一条条灵动的尾巴。
林崎有一种错觉,仿佛那岩石上面舞动着的并非人类,而是一条条阴险恶毒的狐狸。
狐狸们显然也发现林崎所在方向的异常,虽然没有停下舞蹈动作,却是纷纷的扭头看了过来。
这一排九只狐狸都是守卫级三阶,她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是司马曜的对手,
但要是联手来攻,一共九人,就算强如现在的司马曜,也都只能勉强战个平手。
林崎知道,一旦撤去石墙,他的队员们必然会再受迷惑。
他没有办法,只能指示司马曜带着众人沿着来路撤退。
狐狸们目光戒备的看着林崎一行,
也许舞蹈正到了关键之处,所以,并没有中断下来,对众人发动追击。
她们只是一味死死的盯着,直到林崎一行消失在视野之中。
一路退到安全地点,
司马曜收起石墙,众人都是全身冷汗直冒,呼呼的直喘大气。
司马曜倒是全无感觉,
刚才的情形对队员来说,那是十分惊险,
对司马曜来说不过尔尔。
如果狐狸真的追来,
他百分百会放弃众人,带着林崎逃跑。
他相信以他和林崎的实力,就算不能稳赢对方,也能安然脱身。
林崎当然不会就此离开,给众人吩咐一句,让他们找个安全的地方藏好。
然后,他就对司马曜点了点头,
两人又分两个方向,再次潜行回去。
林崎有一个感觉,这九条狐狸一定跟城内城外最近发生的自杀事件有关。
他虽然不爱多管闲事,也不想伸张正义,但他必须要弄个清楚,
因为他不希望这样的事情,最后会落到自己头上。
现场百兽夜行,动静非一般的大,
林崎要潜行回来,并不需要太高深的技巧。
而这动静之所以没有引起周围的妖使注意,那是因为能够注意到的妖使,都已经加入到也夜行的队伍之中。
林崎并不认为,区区的几个守卫级异端能够引起如此巨大的动静,
其他不说,就说那几条岩蛇,
它们远远的被引导过来,其跨越的距离,至少有几十公里。
所以,这些狐狸一定还有其他帮手。
果不其然,林崎再次回到现场的时候,那本来只有九条狐狸的石头上面,已经多出了十几条人影。
不再是清一色的守卫级三阶,还有七阶八阶,
而其中最高级的一只,赫然到了语者级!
林崎知道,狐狸的团队实力到了如今这种地步,已经不是他和司马曜能够抗衡的了。
他收起了跃动的心思,更加冷静下来,只在能够保证自己安全的距离,观察着这奇怪仪式的进行。
果然,异兽开始自杀了,
蛮牛撞在巨石上面,岩蛇咬穿了自己的心脏,猴子拿石头敲碎了自己的脑壳,蝎子蜈蚣杂乱的扭成一团。
至于那些被迷惑的人类妖使,则是各自拿出自己的妖使武器,或刺心脏,或割喉咙,死法一个比一个更加惨烈。
自杀的数量越来越多,堆叠的尸体越来越高,而流淌的鲜血已经染红了大地。
一个清丽的身影踏着缓慢的脚步从远处走来,
林崎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见到这么一个应该已经死去的人。
而他也没有想到,被大群狐狸如众星捧月般包围的主子,竟然会是一个只有预备役级别的丫头。
楚然!
被一众狐狸簇拥着走出来的,竟然是楚然!
楚然变得更加漂亮了,和林崎一样,她还有着原来的轮廓,但原本只能算是上等的容颜,如今变得倾国倾城。
楚然还是预备役三阶,但是,她的手上却拖着一个侍从级四阶的女妖使。
这个侍从级的妖使,手筋脚筋都被挑断了,连脖子上面都划了一条深可见骨的骇人伤口!
张澄!
如今的张澄已经是一具惨淡的尸体了,
但是,就因为只有她落在楚然手上,林崎这才想到了一个他本该早就想到的问题。
连她哥哥张表都逃不掉,林崎整个团队,就只有他和司马曜能够抵抗那阵怪异的味道,
张澄只有侍从级四阶,她是怎么在这恐怖的仪式里面逃出来的?
现在,
林崎懂了。
张澄能够逃跑,不是因为她有多么厉害。
她是被故意放出来的,
而把她放出来的原因,是因为,这是仪式的一部份!
张澄很特别,
而楚然,需要虐杀已经重伤的张澄!
狐狸们的舞蹈再次活跃起来,
而仿佛为了回应林崎的说话,一道道看似凝实,实则虚幻的气团,自那如山一般的尸体里面缓缓地冒了出来。
它们绕到空中,拉出一条条弧度不一的白烟,一团接一团地,钻进了张澄口中!
张澄明明已经死了,她的瞳孔都扩散了,
但她的眼睛,却渐渐地恢复了神采,
她神情激动的看着楚然,双眼之中竟然淌出了血泪。
她用一把仿佛来自远古的声音,带着千百年的期待,有点颤抖的说道:
“我……回来了……
你……更加完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