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难逃一劫

回到院中,容妩就瞧见一女鬼痴傻的蹲在墙角,走近才发现她半张脸上满是鲜血。

冥帝在此竟有鬼魂出现在蔺府之中?她站定在女鬼两步之远,“有何怨气需要我解?”

女鬼并无反应,只是胆怯的露出一双眼睛,很快又将头埋了下去,紧贴墙面。

容妩没再管她,径直去寻九渊。

此刻他正在亭子喂食婴鲤,听见脚步声,他转头看向来人。

“阿妩怎么来了,是哪里不舒服?”他洗干净手。

“无事,只是来同你说声谢谢。”容妩不由自主的靠近他。

他身上四溢的九幽煞气让她如痴如醉。

“谢我什么?”

“离京时你给我的符纸,我当时还在心中笑话你。”

那时她怎么想的,冥帝出手的东西,怎么可能是无用之物。回去后在见到成为灰烬的符纸,才知他在符纸中施了法,也算是救了一命,算起来他多次相救,是她总是利用于他。

“阿妩想怎么谢我?”九渊挑起她下颚,眼睛凝视着她。

容妩却会错了意,踮起脚尖堵上了他的唇。

九渊被突如其来的吻惊住,随即环抱上她的腰身,顺势将人压下,低头吻了下去咬住殷红的唇瓣,浅啄轻尝后随即撬开她的唇,加深了这个吻。

扣在她后脑勺的手掌微微收力,将她又往他的怀里拉近了几分,容妩脚下一软整个身子倚在他怀中,趴在他胸口喘着粗气。

“阿妩不会换气,以后多加练习。”头顶传来某人的轻笑。

怀中人一脸通红,在他腰间一拧,“大哥哥说什么?”

九渊突然笑开,搂紧怀中人,轻垂下眼帘,满眼含笑的注视着她的眼眸,“以后我教阿妩。”

她扬起手作势要打他,又突然想起院中的女鬼,“对了,你可知我的院内有一女鬼?”

“你是想我我在此地,为何有鬼魂靠近?”九渊顺势坐在亭中的凭栏上,将人放在腿上。

容妩点头。

“我隐藏了自身气息。”他为她解惑。

怪不得,她靠在他怀里,尽情的吸食九幽煞气。大约是他周身的气息让她身体舒畅,不一会,容妩在他怀中熟睡。

九渊将她抱回房中,途中偶遇在花园散步的蔺静逸和姐夫。

“弟妹睡着了?”蔺静逸撇开丈夫的手,几步走到他跟前。

“姐姐还未归家?”九渊轻皱眉头,奇怪道。

“难得弟妹来京,作为姐姐自是要多陪陪。”她的目光扫向他怀中之人。

南嘉年一把拉过夫人,朝九渊说道,“小弟快带弟妹回去休息,我们也先回房了。”

九渊朝他点头,快步离去。

进到院中,自是看到墙边的女鬼,此鬼没了生前记忆,怪不得看上去痴傻。但她却能躲过前来勾魂的阴差,想来虽不记得生前之事,定是死的不甘心。

女鬼全然未觉,只是面对墙面,不停的逗弄墙角边的花草。

放容妩至床榻,九渊面无表情地瞥了眼墙角的女鬼,而后脚步匆匆地出院门。

浮云飘渺,漆黑的天色渐亮,仿若泼上一笔浓墨重彩的蓝色。

楚怀玉揉着发疼的额头,坐在镜台前。昨夜她不是同太子哥哥出宫游玩,怎么回来的,一点印象也没有。

待宫女为她梳妆退出房门后,暗卫在公主的召唤下现身。

“昨夜发生了何事?”楚怀玉语气凝重。

暗卫一一道来。

桓遇竟将人下到大理寺狱中,楚怀玉是没想到的。

“今日早朝可有什么趣事?”

不用想,暗卫也知道公主是想知道户部侍郎有没有为难桓大人。

“户部侍郎参了桓大人一本,说他借助公主驸马的身份滥用私刑,无法无天。”

楚怀玉冷哼一声,闾侍郎颠倒是非黑白的能力倒让她刮目相看。

她吩咐暗卫将闾温文所有事情查一遍,拿到消息径直去往养心殿。

听见门外宫人禀报,庆丰帝同身旁的王公公相视一笑,“你说黎阳是为何而来?”

王公公但笑不语。

“儿臣参见父皇!”楚怀玉进门郑重其事的行了礼。

“怎么了?”庆丰帝起身,虚扶了一把。

“桓遇将闾温文下狱是得儿臣指令。”

“哦,说说吧,咋么回事?”想起闾侍郎早朝上,声声泣血,他就脑子疼。

“昨日那闾温文调戏儿臣,儿臣将人打了一顿,砸坏了桓府的院墙,又听京中传闻他强抢良家女才命桓大人收押。”楚怀玉面无表情地说道,她是今早得知此事,才让暗卫收集他的罪证。

本以为桓遇以驸马身份胆大妄为,没想到他竟维护公主,并无半分透露昨夜调戏公主之事,庆丰帝对他颇为赞赏,只是大晚上黎阳怎么去了桓府外。

见到父皇审视的目光,楚怀玉扯着他衣袖撒娇道,“父皇,你可要为儿臣做主!”

庆丰帝没再深究,“此事由桓大人审理,定为你出气!”

楚怀玉满意的出了养心殿,去往大理寺狱。

狱卒将人拦在门外。

“放肆,黎阳公主也敢拦!”

狱卒不认识公主,左右为难。瞥见远处大理寺卿走近,狱卒行了一礼。

“公主可是来找桓大人的?”楚怀玉点头。

他朝狱卒点头,放行。

大理寺狱内阴暗潮湿,夹杂着难闻的气味。

楚怀玉围着面巾,在狱卒的带领下,来到刑房。

桓遇一身绯色的官袍,在窗口照射进来的阳光下,莫明染上一股肃杀之气。

“将他的供词给他画押!”

狱卒拿起供词,强硬的拿起刑架上的人手,按下手印。

闾温文本想挣扎,奈何一晚上未进水食,又受了酷刑,挣脱不开。

“桓遇你屈打成招算什么本事!”

“闾公子不是喜欢以势压人吗,如今本官做的也是你行之事,怎么就不行了?”他将染血的手放入水盆中洗干净。

楚怀玉走近,拿出怀中锦帕,“桓大人辛苦!”

听到她的声音桓遇僵硬转身,“公主怎么来了这污秽之地?”

他接过锦帕,怕眼前的血腥之气污了公主眼,置身挡在闾温文之前。

听闻公主之名,闾温文大喊冤枉,“公主为我做主,桓大人刑讯逼供,强迫我画押,并非我意。”

“桓大人所行之事乃本宫授意,父皇也命桓大人审查此事,至于冤枉,那女子的父母已指证被闾家权势所压,不得不将女儿送入闾府为妾。刑部的卷宗上可白纸黑字记载着女子的诉状。”

“如若这些还不够你死刑,那就加上一条,调戏公主,你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楚怀玉拿

刑架上的人在看清她面容时,吓得直哆嗦,昨夜他在桓府外面调戏的女子竟是公主,完了完了,他这次怕是难逃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