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胜与陈平都可以说是始皇帝的心腹,扶苏自然是不会不给面子,而且对方礼节周全。
这一刻,扶苏朝着嬴政一拱手,道:“父皇,辛胜将军与陈平统领前来必然是有要事,儿臣告退!”
闻言,嬴政目光微微收缩。
在他看来,大秦帝国没有秘密需要隐瞒扶苏,毕竟他都打算让扶苏监国了。
但是此刻扶苏这样说了,一时间,嬴政有找不到理由来拒绝。他想要扶苏留下来,学习他对于政事的处理。
与扶苏见礼之后,辛胜与陈平落座,而在扶苏开口之后,陈平敏锐的察觉到嬴政的情绪变化,不由得朝着扶苏一拱手,道。
“长公子留步,这件事也牵扯到了公子!”
陈平一句话,顿时让嬴政与扶苏两个人为之一愣,毕竟牵扯到了扶苏,大秦帝国的长公子,肯定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扶苏站直身子,看向陈平,道:“不知何事与本公子有关?”
这一刻,扶苏心中也些疑惑,朝着陈平询问,道:“还请陈统领明言,以解扶苏心中疑惑?”
察觉到嬴政与扶苏两个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他的身上,陈平与辛胜对视一眼,然后朝着嬴政一拱手,道。
“陛下,长公子,事情是这样的。”
“这些日子,黑冰台不断地传来消息,臣对于六国遗族的残余势力以及反秦势力进一步的掌握。”
“恰巧郎中令传来命令,陛下打算离开会稽,前往辽东,这一消息必然会在最短的时间不胫而走。”
“一旦消息传出,那些贼寇势力必然会坐不住,而这便是我们的机会。”
“于是,臣与辛胜将军合计了一下,打算将计就计,借助这一次机会,将六国遗族的残余势力以及反秦势力一网打尽。”
“臣的意思是,陛下扮作千夫长隐藏在军中,而长公子假扮陛下,然后将这些人调出来,让他们落入我们的埋伏之中。”
在行在之中,陈平侃侃而谈,将心中的计谋一一说了出来,他心里清楚,始皇帝便是一个战略大师,一个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谋士,他说出来计划,可以让嬴政查漏补缺,以保证计划的实施。
闻言,嬴政在心里将陈平的计划过了一遍,然后皱眉,道。
“这些六国遗族的残余势力,以及反秦势力,又不是傻子,面对十万大秦锐士的护卫,他们不会头铁到来硬碰硬。”
陈平的计划很不错,也很周密,但是缺少先天条件,在嬴政看来漏洞太过于明显,风险太大了,根本不可行。
“想要让六国遗族的残余势力与反秦势力上钩,就需要朕离开大秦锐士的护卫,但一旦朕离开大秦锐士的护卫,对方必然会生疑。”
“朕为大秦始皇帝,他们不会相信,朕会铤而走险!”
喝了一口茶水,陈平明白嬴政的分析,正是他计划的缺点,但是这个缺点,他早已经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而这个缺点,反而是整个计划最精彩的一部分。
“若是在短时间之内,陛下被刺杀,而在仓皇之余,与大军失散!”
“我们的人会联系六国遗族以及反秦势力,组成联盟,由我们负责第一波刺杀,而假装将陛下引入绝地。”
“由他们负责第二波刺杀”
“在这之前,由大秦最精锐的大军化整为零隐藏与其中,黑冰台的精锐死士临阵倒戈,以此完成内外夹击。”
太疯狂了。
不光是扶苏觉得陈平的计划很疯狂,此刻的辛胜也是这样的想法,这一刻他终于是理解,为何陈平害怕扶苏不信任他了。
这样的事儿落在谁的头上,谁都不会信任,陈平此举根本就是将扶苏推入危险之中,甚至于若不是他清楚陈平的计划,他都认为陈平此举要坑扶苏了。
沉吟了许久,嬴政朝着陈平沉声,道:“这样做,扶苏的安危如何保证?”
他心里清楚,以黑冰台的能力与渗透范围,与六国遗族的人搭上关系并不难。
这件事风险与收获并存,可谓是高收益伴随着高风险,若是按照陈平的计划,当真是有可能将六国遗族的残余势力,以及反秦势力一网打尽的可能。
这一刻,嬴政心动了。
他想要将大秦帝国一举扫平,此刻唯一让嬴政迟疑的便是扶苏的安危问题,一些负隅顽抗的六国遗族,不值得用扶苏的命去换。
“陛下,就算是走散,但是护卫陛下的精锐必然不会少于两千,若是这两千人,都是铁鹰锐士,自然可以护卫长公子的安危。”
陈平见到嬴政心动,不由得慷慨激昂,道:“更何况,在其中还有黑冰台的死士,更有外围大秦锐士。”
“臣相信一旦战争开始,就意味着战争结束,当然了,若是陛下担心长公子安危,可以让死士假扮。”
“不用了,儿臣愿意替父皇走一遭!”
扶苏突然站出来,朝着陈平与嬴政,道:“一般的死士,根本模仿不了父皇,在军中只有本公子最适合。”
“至于安危问题,本公子相信,陈统领与辛胜将军,也相信铁鹰锐士!”
扶苏突然开口,让整个行在的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他们谁也没有想到,扶苏不仅没有推辞,反而是站了出来。
要知道再完美的计划,都有可能出现失误,一旦出现失误,就有可能是生死危机。
在明知道危险的情况下,长公子扶苏依旧是站了出来,不光是陈平与辛胜心头一震,他们能够感受到扶苏对于始皇帝的感情。
这一刻,嬴政也是愣怔着,看着扶苏,心中的情绪波动极为剧烈。
扶苏也许不是一个合格的储君,但是他绝对是一个合格的儿子。
“好,就以陈平之计策!”
嬴政长身而起,望着陈平与辛胜,道:“朕可以容忍行动失败,但是必须要保证扶苏的安全。”
“他是大秦的长公子,也是大秦的储君,任何人都可以出事,唯独他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