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心!
对于一个皇朝很重要,却又不重要,现如今,大秦帝国推行土地改革,纳天下庶民之心,气势如虹。
而不论是儒家还是纵横家,他们归根到底需要借助的依旧是天下庶民,他们诸子百家只有借助天下庶民之力,才能与朝廷扳扳手腕。
如今天下庶民之心,归于大秦朝廷,这让他们如同空中楼阁,没有了根基,现如今,他们根本没有了与朝廷一较高下的底蕴。
曲阜。
巨大的孔子像下,孔家的族人皆在,这一世的孔家家主是孔鲋,但是孔鲋前往大秦之前,就将家主之位交给了他的弟弟。
孔腾!
这一刻,孔腾心中纠结无比,他可是清楚,他的长兄孔鲋便是在咸阳之中,而且早已经失了势。
这一刻,孔腾心中纠结无比,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件事关系重大,稍有不慎整个孔家都将遭受到疯狂的报复。
现如今,大秦帝国气势如虹,根本没有灭亡的征兆,正因为如此,孔腾才会如此纠结。
“准备一下,老夫入咸阳!”
“家主”
孔腾看了一眼族中青年,摇了摇头:“老夫这是为了孔家,面对大秦帝国,我们除了低头,别无选择。”
“家主,我们低头,但是儒家士子未必会低头,到时候儒家士子,必然会与我们离心离德,还请家主三思!”
孔乙己目光幽深,他心里清楚,孔家家主并非是孔夫子,两者之间的选择,必然是不同的。
孔腾是孔家家主,却不是儒家的巨子,所以,他要为孔家的传承负责。
“老夫已经思考好了,儒家的态度,儒家士子的态度,不应该由老夫负责,儒家巨子自会决断!”
孔腾深深的看了一眼孔乙己,一字一顿,道:“老夫只要孔家传承千秋万世,仅此而已。”
“诺。”
孔乙己虽然是儒家士子,但是他同样更是孔家族人,自然是能够理解孔腾的决断,而如今大秦帝国太过于强势,除了低头之外,别无选择。
望着孔乙己离去,孔腾目光闪烁了一下,他心里清楚,曲阜是大秦帝国的土地,这是大秦帝国,而不是春秋战国。
孔家没有能力,也没有资格,去对抗一个大一统的皇朝。
为了孔家的生存,他不得不低头,骄傲算什么,在大秦锐士的剑锋下,一切都是虚的。
他们之前之所以反抗,那是因为中原大地之上反秦势力太多,六国遗族也是野心勃勃,而且大秦帝国内部也出现了不稳。
所以他们才跳的那么欢,但是现如今,反秦势力几乎被一网打尽,六国遗族也被一战消灭,伴随着土地改革进行,大秦帝国内部矛盾虽然不说是消失,但是至少不严重了。
在此时此刻,依旧想要与大秦帝国对着干,纯粹就是头铁,不怕死。
孔腾是一个谨慎的人,他心里清楚,只要是顺着大秦帝国,就算是这一次入秦,也不会有有事。
故而,他愿意冒些没有危险得险,亲自入秦朝见始皇帝。这一去,不光是拯救孔家,也能够让提升孔家在儒家之中的主动权。
能够成为孔家的家主,孔腾自然不是易于之辈,对于这些权谋算计,早已经了然于胸。
他心里清楚,此行咸阳必将会是对于孔家最好的选择,毕竟大秦帝国与儒家的矛盾,已经很深了。
虽然不至于是互为仇寇,却也是矛盾重重,大有一方试图扑灭一方的趋势。
孔腾心里比任何人都明白,孔家之所以地位高高在上,之所以孔鲋会被大秦帝国封为通君,都是因为儒家士子。
此行咸阳,也有一部分是为了化解儒家以及大秦朝廷之间的死局。
咸阳宫。
顿弱走进了书房,朝着嬴政肃然一躬,道:“陛下,黑冰台传来消息,秦墨,楚墨,纵横家,曲阜孔家已经动身!”
“但是,其余各地的儒家大儒,儒家的巨子,并没有表态。”
“陛下,这孔夫子的后人,代表不了儒家么?”
对于此事,嬴政并不意外,他心里清楚,儒家巨子与孔家是两种人,孔家虽然地位很高,却也只是地位很高,影响力很大。
但是在儒家之中说一不二的不是孔腾,也不是孔鲋,而是儒家巨子。
至少在汉以前,孔氏家族对于儒家的影响并不大,只有曲阜一地。
嬴政心里清楚,在华夏上下五千年的历史上,出过很多显赫的家族,黄帝家族、天师世家、孔氏家族,每一个至少都能风流五百载以上,比一个王朝的寿命都长。
在这其中,孔氏家族是一个伟大的家族,却又是一个渺小的家族,原因很简单,这一个家族谁来就投降谁。
秦末乱世,作为大秦帝国通君,孔鲋立马就投降了陈胜,成为了反贼中的太傅,后来刘邦建立大汉,又投降刘邦。
在嬴政看来,这还不算什么,然而,讲究“华夷之辨”的孔子,后人在面对“夷狄”时,却也“谁来就投降谁”。
可谓是节操碎了一地。
第一,金兵南下时,衍圣公孔端友南下,成为孔氏南宗衍圣公。但孔端友的同父异母弟弟孔端操,却主动投降金军,成为北宗之始。
第二,蒙古、金、南宋三国并立时,天下竟然出现了三个衍圣公。投降蒙古的孔之全,还曾跟随蒙古军队与南宋交战,并为蒙古人战死。
第三,1644年顺治刚在北京登基,被崇祯册封的衍圣公孔胤植,就发来一份初进表,歌颂顺治“承天御极,以德绥民”,“六宇共戴神君”,“八荒咸歌圣帝”等。
由于了解了孔氏家族的最强投靠谁的秉性,嬴政对于儒家,对于孔氏都没有好感,此刻听到顿弱之言,自然是没有丝毫的意外。
现如今大秦帝国气势如虹,曲阜孔氏不低头才是怪事。
一念至此,嬴政不由得感慨万千,道:“曲阜孔氏不足一提,孔夫子终究只有一个,孔鲋与孔腾并非是孔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