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竹城中,刘焉所在的地方。
一个人来到这里,对刘焉进行劝说。
劝刘焉将外面那些短时间内,来不及带到绵竹城的粮草,都给烧了。
免得这些粮草,落入到刘成手中。
这人不是别人,乃是随着吴懿留在绵竹城,带兵驻守的吴兰。
情况紧急之下,他再次来到刘焉这里,劝说刘焉进行坚壁清野。
刘焉闻听吴兰言语之后,一时间没有言语。
沉默之中,面色不断变换。
显然是在思索吴兰给出来的建议。
这样过了一阵儿之后,刘焉摇了摇头,叹口气道:“还是算了,粮草这些东西,都是辛辛苦苦种出来,能够活命的好东西。
这样多的粮草烧了,实在是坏良心,有伤天和。”
吴兰着急:“君朗公,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张辽兵马,拿下江油之后,从后面直奔剑门关。
剑门关以及葭萌关的陷落,只是早晚的问题。
大量刘成兵马,很快就会进入到西川
君朗公既然想要坚守绵竹,将刘成贼子熬走,那就应该拼尽一切,竭尽所能
如此,才能够坚持更多时间,才有更大的可能,迎来转机
还请君朗公三思!”
吴兰对着刘焉,郑重施礼,进行苦谏。
刘焉伸手将吴兰扶起,长叹一声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只是,人并非铁石心肠。
将百姓迁移,将百姓手中辛苦得来的粮食,以及城中储藏的粮食,都给烧掉,我于心不忍!”
见吴兰还要说话,刘焉开口将之打断:“这事情就这样定下了,我意已决,不必再劝!”
“西川百姓,一定会记住君朗公的恩德的!”
吴兰长叹一声之后,对着刘焉,深深的施了一礼之后,从这里离开了。
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没落。
刘焉目送着吴兰离开,摸摸自己的胡子,显得心事重重的坐下。
整个人,都是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江油城。
守将邓芝,立在城门楼那里。
刘焉派遣的使者,立在城门前。
他原本是想要进城的,但邓芝根本没有给他开门。
直接就是将之拒之门外。
至于那使者送来的书信,邓芝也一样没有接受。
不用看就知道,那书信上面,大概会写什么东西。
无非就是对自己进行责问,然后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自己重新回到刘焉那里去。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眼看着房子就要塌了,自己这个已经完全来到安全区域的人,怎么可能会赶着往那摇摇欲坠的危房里面钻?
这不是找死吗?
而且,自己都已经反复过一次了,这时候若是再反了刘皇叔,重新返回来刘焉那边,可就真的是哪边都不是人了!
别看刘焉这时候说的千般好。
一旦这一次的危机解除,这家伙十有八九不会放过自己!
而且,除了这些之外,自己那超喜欢用拐杖打人的母亲,也一样不会放过自己
“征益大都督奉天子诏令,率兵讨伐不臣。
你我皆是汉朝臣子,理当站到天子这边,与私自建造天子撵架的逆贼刘焉,划清界限。
你如何还执迷不悟?
看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我劝你也别回绵竹了,就在这里留下,恭迎王师好了!”
邓芝对着刘焉派遣过来的使者,如此说道。
听到邓芝说出来的话,这使者一下子就火冒三丈。
指着江油城的邓芝破口大骂。
说邓芝厚颜无耻,没有忠义之类的。
对此,邓芝丝毫不慌张,直接就将他母亲用拐杖敲打着他的时候,说出来的那番大君小君的辩论给搬了出来。
送给了下面的刘焉使者。
果然不出邓芝所料。
自己母亲用拐杖抽打着自己说出来的这一番话,果然玄妙。
自己将之说出来之后,下面那个狺狺狂吠的家伙,顿时就被憋的说不出话来。
“不要将事情说得那样玄乎,扯得那样远。
这分明就是你胆小懦弱,见到刘成势大,贪生怕死,这才做出了这等苟且举动”
刘焉的使者,说不过邓芝,生了一会儿气之后,终于是忍耐不住。
指着江油城上的邓芝,破口大骂。
不再说什么君臣之礼之类的事情了。
将这些虚假的东西,丢到了一边,直指问题的本质。
邓芝觉得脸上有些火辣辣的。
这可就是真的打人打脸,骂人揭短了!
邓芝当下就黑了脸,直接下令,让江油城上的守军,对着刘焉使者一行人,抛射下箭雨。
惨叫声中,那个带头的人,与他所带领护卫中的八九个,都倒在了地上。
只有两个人比较幸运,又见机的比较早。
这才算是侥幸逃得了一条性命。
再也不敢在这里的多待。
两个人骑着马,一路朝着绵竹所在的方向狂奔。
生怕那邓芝赶尽杀绝,要接着对付他们。
江油城上,邓芝看着那叽叽歪歪的不再吭声的家伙,心里面还是觉得有些不舒坦。
暗自骂了一句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吩咐手下兵马,将城门打开一条缝隙,将这些人的尸首,以及这些人的马匹都给弄进来。
关上城门之后,让人将这些家伙们的脑袋,挨个砍下来,用绳子拴着挂在城门楼子上示众,心里面这才觉得舒服多了
又在这里吩咐了一些事情,邓芝就从城门之上下去,返回了家中,去找自己的母亲。
家里面有一个强势又聪慧的母亲,以至于遇到大事了,邓芝总是想要听听自己母亲的意见。
“我儿你做的好!对于这些人,就该这样做!
那刘焉此等不忠不孝的奸贼,人人得而诛之,自然是要与之划清界限”
邓芝府上,邓芝的母亲,这样对邓芝说道。
邓芝闻言,脸上露出一些笑容来。
然后又将从那已经死去的刘焉使者口中听到的、刘焉所说的爱惜民力、不忍烧毁大量粮草,进行坚壁清野的事情说了出来。
“我儿以为,刘焉此举是何用意?”
邓芝闻言施礼道:“孩儿一番思索,觉得此言或许有几分真,但最多的只怕是这刘益州,是在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邓老夫人闻言,笑着用手中拐杖,轻轻的点了点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