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
婴浅一愣。
她这辈子都没听过这种评价。
这男人的眼神,怕不是有点毛病吧?
“你胡说!”
艾尔气的捏紧了小拳头,向着男人愤怒地吼道:
“阿浅才不丑!”
说完了话,他歪头看了眼婴浅。
也不知是心虚还是怎的,艾尔低咳一声,再次凶巴巴地叫嚷。
“一点都不丑!”
婴浅无语:“我真是谢谢你了哦。”
在男人眼里,虽然她这雌性丑了点,但他还是不会放着她和一个幼崽,被鹰族抓走。
“你放心,我没有叫其他族人,对付一只你这只蠢鸟而已,我一个就够了。”
男人勾唇一笑,露出满口锋锐的利齿。
婴浅站在他身后,眼睁睁地看着他弓下腰,银白色的狼尾晃动,兽耳也跟着高高竖起。
还别说。
瞧着怪好摸的。
她正走神,男人忽然交代一声。
“丑雌性,带着你那个刚化形的小家伙,躲的远一点,我可不懂得照顾雌性,要是误伤了你,可别怪我。”
在他开口的同时。
伊迪斯也动了。
眸底有寒光一闪而过,他五指曲起,一掌拍向男人的头颅。
“就这?”
男人嗤笑一声。
虽瞧着毫不在意的模样。
但还是稍稍偏了头,躲过伊迪斯的攻势,同时还了一圈回去。
兽人之间的争斗,只靠着赤手空拳。
伤口和疼痛。
都成了激起他们的凶性的工具。
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
伊迪斯的双翼,已被撕扯出一个豁口,羽毛和血液一同四溅,他飞的再不如方才平稳。
不只是他。
男人银白色的狼尾上,也沾了点点猩红。
他舔掉唇角的血迹,眼底有兴奋的情绪浮动,战意不断沸腾,竟导致他的四肢,都长出了一层银白色的细毛。
鹰族本就不擅长这种正面作战。
加上翅膀受伤,伊迪斯闪躲的越发困难。
在男人越发凶狠的攻势下,他身上的伤势不断累积,眼看着就要支撑不住。
此地距离鹰族的部族有不短的距离。
若再拖延下去,可是不妙。
伊迪斯不甘的看了婴浅一眼,但还是抽身后退。
“婴浅,我一定会回来找你,让你为背叛...付出代价!”
眸底闪过一丝冷光。
他双翼挥动,留下无数散落的羽毛。
很快没了影子。
“就这?”
男人嗤了一声。
蠢鸟不愧是蠢鸟。
架打不过,想要找借口偷偷溜走,还要摆出一副高傲凛然的姿态来。
“不过孤身一人的雌性,带着个幼崽,还被鹰族的人追杀...”
男人转过头,如同暗绿宝石般的眼眸,闪动着好奇的微光。
“哎?雌性呢?”
才一眨眼的功夫。
原本还躲在他身后的婴浅,竟然没了影子。
男人鼻翼抽动,在嗅得空气当中残留的气味时,他原本还没什么表情的俊脸,骤然冷了下去。
“又是他!”
婴浅蜷着双腿,视线盯着眼前人的下半身,神情颇有些莫测。
她也不知道。
自己怎么忽然跑到了这个地方。
分明前一秒钟,还在看着帅狼人和伊迪斯打架。
结果一转眼的功夫。
就莫名被拽进了这一处山洞当中。
不过能看到这种稀罕的景象,婴浅眨了眨眼,很是衷心的夸赞道:
“兄弟,你这尾巴怎么弄的?还挺帅的。”
面前的男人乍一看为常人模样,只长得俊了些,可视线向下一挪,便能见得他下半身,竟长着一条长长的赤色蛇尾。
他生了一张堪称妖艳的脸。
模样好到连婴浅看了一眼,都有些自愧不如的程度。
分明是个兽人。
却长得比姑娘家,还要来的标志漂亮。
“雌性?”
蛇尾敲过地面,妖艳男子忽然俯下身,指尖托起婴浅的下颌,盯着她那张沾满了血液和污泥的脸,他缓缓道:
“竟如此丑陋。”
一天之内被连续人身攻击了两次的婴浅,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我名夏托。”
夏托移开手,将指腹蹭上的污泥,毫不客气地擦在婴浅的衣服上。
“你虽长得丑了些,但毕竟也是个雌性,既然我暂将你带到这里来,自然不会欺辱你。”
他扬起尖细的下颌。
赤红发丝微晃。
更为他添了几分惑人的魅力。
夏托只用余光斜睨着婴浅。
神情倨傲又冷淡。
“但你若是自不量力,想要成为我的雌性,我可就要对你不...”
“阿浅。”
艾尔此时悠悠转醒,窝在婴浅怀里,他揉着眼睛,含糊不清地问:
“这里是哪里啊?”
“不知道。”
婴浅抱着他站起身,也不理会在一旁瞪大了眼睛的夏托,她径自寻了个方向,边走边道:
“既然睡醒了,我们走吧。”
“好。”
艾尔乖巧点头。
略带疑惑的视线扫过夏托,他挣扎了下,红着脸道:
“阿浅,我已经长大了,可以自己走的。”
“那行吧。”
婴浅正好有些累了。
放下艾尔,改成牵住他的手。
“刚才那个,有着和你差不多耳朵的男人,你看着像你爹不?”
艾尔歪头想了会儿,又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耳朵,有些不太确定地道:
“好像,不太一样呢。”
“不是鹰,也不是狼狗,那到底是什么?”
婴浅摸着下巴。
将已知的动物都在脑袋里过了个遍。
艾尔的耳朵应该属于猫科,但他年纪小太,还未长成,具体到底是白猫还是雪豹,亦或者是狮子之类的,还真看不太出来。
她和艾尔自顾自地聊着,全然不将夏托放在眼里。
直到感受到后方越发低沉的气压。
婴浅才回过头,看到夏托,她一脸疑惑地问:
“你还在啊?”
“你居然在问我?”
夏托瞪大了眼,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
晃着蛇尾走到婴浅身边,他咬着牙,一把掐住了婴浅的下颌。
“雌性!看清楚,这里是我的洞穴!”
“放开阿浅!”
艾尔怒了。
猛地扑向夏托。
他张开嘴,一口咬上了赤红的蛇鳞。
咔嚓!
一声脆响。
不过碎的并非夏托的蛇鳞。
而是艾尔的牙齿。
他捂着嘴巴,眼眶因痛泛起一抹红,整个人都似呆傻在了原地。
“不过刚化形的幼崽而已,还想伤我?”
夏托毫不客气地嗤了一声。
正想再嘲笑这不自量力的幼崽两句,就见婴浅紧张地弯下腰,捧着艾尔的脸,急声问;
“没事吧?让我看看。”
一瞬间。
夏托唇角的笑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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