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八章 邻居有点不对劲(66)

没有任何语言,能够劝丰音放婴浅和季池鱼出去。

他是一个真正的疯子。

怎么可能,会愿意让他的爸爸妈妈离开他?

“婴浅,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季池鱼带着婴浅在客厅里走了一圈,才不过几步远,却让他们都是有了些气喘。

“稍稍好一些。”

婴浅简单活动了下手腕,同样以最低的声响回应着他,

“但最多,也就只能拿起一根筷子了。”

这种状态下。

想要对付丰音。

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但要是再拖延下去的话...

婴浅回头看了一眼餐桌,那上面摆着的东西,丰音可是想让他们每一种,都好生体会一次。

那一定不会是什么美妙的体验。

才没过三分钟。

他们甚至还没想出一个合适的办法。

丰音已经走了出来。

“爸爸妈妈,你们好慢哦。”

他面无表情望着婴浅和季池鱼,然而也不知忽然想起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嘴角高高咧起,他蹦蹦跶跶地上前一步,一边拍手一边道:

“小音等不下去,就自己跑出来啦!”

从地上捡起了水果刀,丰音刀刃贴上了面颊,似乎很是喜欢这微凉的触感。

他出了会儿神。

忽然整个人都哆嗦了下,他缩着腰,偷偷望着婴浅,小声道:

“不过这也算是小音获得胜利哦!”

“那你打算怎么做?”

婴浅嗤笑一声,问:

“在我们的心脏上一人一刀?”

都到了这种地步。

生死最多不过一线之间。

然而不管是婴浅还是季池鱼。

望着丰音的眼神当中,都没有任何的畏惧浮现。

反而存着一片淡淡的嘲弄。

“不会的!”

丰音用力摇着头,双手牢牢攥着水果刀,他道:

“可是小音有一点生气,爸爸和妈妈这么好,却都不喜欢小音。”

他慢慢走上前。

最后站在了婴浅身前。

将水果刀调转方向,抵着婴浅的细长的脖颈。

丰音抿着失了血色的唇,似乎很是羞涩般,低低道了句:

“妈妈,不会很疼的。”

他抬起手。

安慰一般拍了拍婴浅的肩膀。

“只是会有一点冷,不会这也没关系,小音会给妈妈盖被子的!”

丰音嘴里说这最为童趣的言语。

语气也是轻快又天真。

若不看他的长相。

还真要以为,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孩子。

冰冷的刀锋刺激着皮肤。

激起战栗无数。

婴浅却是轻笑了一声,道:

“虽然你妈确实是个应该被凌迟处死的崽种,但你现在这么对我,可就得从现在开始,祈祷我活不下来了。”

她的语气很认真。

让丰音都是愣了一愣。

但很快。

他用力点点头,道:

“知道了!”

好像真的将婴浅的话听进去了似的,丰音长大了嘴,一一字一顿地道:

“妈妈一定要死掉哦!”

他也不知道,向着何方神圣祈祷了一遍。

之后就再也没耽搁。

将刀锋推向了婴浅的脖颈。

她躲不开。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水果刀的刀锋,一寸寸贴近了皮肉。

细密的痛楚传入大脑。

婴浅微微皱起眉。

然而下一秒。

痛楚却又奇异的消失无踪。

她睁开眼,看到了季池鱼握在了刀刃的手掌。

他同样也不剩多少的力气。

也没有必要,要让自己再次受伤。

他大可以等到婴浅死去,借着这段时间,来让自己恢复的更多一些。

但季池鱼没有。

他还是为了婴浅,握住了刀锋。

将身体当中残存的所有力气,全都压制在上面。

不让水果刀,能够向前行进半寸。

“季池鱼...”

大滴的血色滚落。

将婴浅的视线,都染成一片艳红色。

她试图想要推开丰音。

然而手臂却仍然没有半点力气。

“哎呀。”

丰音叹了口气,嘟起嘴巴,很是不高兴地道:

“爸爸对妈妈可真好,但是这样的话,不就没办法送妈妈礼物了吗?”

他抽回水果刀。

将上面属于季池鱼的血液随手一甩。

而后再次自言自语道:

“得想个办法,也让妈妈能够收到礼物才行!”

婴浅现在,一刀杀了丰音的心都有了。

季池鱼的手血流不止。

伤口太深太重。

隐隐甚至都能见到惨白的骨头,

她能感觉到季池鱼渐渐加重的呼吸声,但即使如此,他仍然柔声安慰着婴浅。

“放心,我没事。”

他怎么可能没事?

季池鱼又不是什么机器人!

婴浅正飞快地想这办法,就听丰音再次开了口:

“我想到了,爸爸妈咪我们来玩问答游戏吧?”

他这根本,就不是再问婴浅季池鱼的意见。

声音才一落下。

就自顾自的再次出了声。

“这个问题,是只有妈妈知道的哦!”

丰音嬉笑着上前一步,盯着婴浅的脸,忽然压低了声音,问:

“妈妈第一次想要杀死我的时候,是怎么做的呢?”

婴浅一愣。

她有些不明白。

是丰音的问答游戏存在问题?

还是说,他小的时候,是真的经历过了这些?

但不管他的过去多么悲惨。

在婴浅和季池鱼都要死在这里的关头,他也都不值得怜惜!

“为了防止妈妈忘记,我会给妈妈提示的!”

丰音扬着嗓子,脆生生地道:

“溺死,闷死,还有烧死,就在这三个之一哦!”

他还挺贴心。

给婴浅缩减了范围。

她握着季池鱼的大掌,想要借此减慢血流的速度。

看丰音面上的笑容在逐渐减弱。

婴浅知道不能再耽误下去,只能随便扯出了一个答案。

“闷死。”

“不对呢!”

丰音叹了口气,也有些失望似的。

“难道妈妈忘记了吗?我们一起回乡下的时候,妈妈将我推到了烧大锅用的坑里,我只差一点,就死掉了。”

他撇着嘴。

似乎想起了那时体会到的痛苦一般。

但只有一瞬间。

丰音再次对着婴浅笑了。

他说:

“不过没关系,现在终于轮到妈妈妈接受礼物了!”

“是吗?”

婴浅哪里心思理他。

然而丰音的嗓音,却不停响在耳畔。

他说:

“虽然还没想好送给妈妈什么礼物,不过爸爸还在这里的话,可不怎么行哦!得先处理掉爸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