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章 徒弟全都是反派(68)

婴浅被迫窝在林慕白怀里。

连气都有些喘不匀。

她这徒弟,长得白白净净的,力气倒是真不小。

只是再用上几分。

就可以直接闷死她了。

“你等会儿!”

婴浅奋力昂起头,露出一张写满困惑的狐狸脸。

“小白,你到底都听说什么了?”

林慕白来的突然。

又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

怎瞧着。

都不像是探亲叙旧。

反而同寻仇似的。

“我来带你走。”

林慕白并未解释,只将婴浅抱的更紧了些,眼底闪过一抹冷意,他道:

“你既不想回清衡山,日后可同我一起。”

婴浅:“啊?”

她是什么无家可归的流浪狐狸吗?

怎还被林慕白说的,这般可怜。

眼见林慕白已要抱着她离去,婴浅尾巴一甩,连忙道:

“你先等一下!”

她现在对沈宴,确实满心的恼火。

心里面也乱的很。

但若此时离开...

不就是又一次抛下了沈宴?

想到他的行径,加上那柄抵在心口的匕首,婴浅不由叹了口气。

沈宴已经疯透了。

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做得出来的。

“小白,我不能同你走。”

婴浅的爪子推上林慕白的胸膛,同他隔了些距离,才斟酌着措辞,又开口道:

“我得需留在这里,还有些事情没能...”

她话还未说完。

就被林慕白打断。

“又是因为沈宴?”

婴浅一愣。

还不等她解释。

林慕白又道:

“你之前抛下我们,是因要护着沈宴,此时不同我离去,又是为他。”

他垂眸盯着婴浅。

大掌抚上她的面颊。

沿着轮廓摩挲了一圈,最后落下她尖细的下颌。

迫使她无法躲开他的注视。

林慕白道:

“师尊,你不只一个徒弟,可曾想过我们如何?”

他向来寡言少语。

性子淡漠又疏离。

同整日追在婴浅身边的沈宴不同,除非修行一道有惑,否则林慕白从未主动寻过婴浅。

连婴浅都曾认为,她这徒弟,天生一副冷心冷请的脾性。

然而此时。

她却看到了林慕白眸底藏着的隐忍。

他不善言语。

却并非对婴浅的陨落无动于衷。

那些被她含笑叫嚷着‘小白’的时日。

林慕白一刻都未忘记过。

“是我的错。”

婴浅满心疲累。

抬起爪子捂住了脸,她喃喃道:

“我从未想到,会走到今日这个地步...”

“你无需同我道歉,只要知晓,你为沈宴做的,已经足够多了。”

林慕白转过身。

向着殿门口走去。

紧抿的薄唇间,是一片暗藏的欢喜。

婴浅满心的愧意。

望着逐渐接近的殿门,她眼底的神情越发复杂。

等到门被推开。

她终于叹息一声,撑着沙哑的嗓音,道:

“小白,我不...”

婴浅的话还未说完。

余光先扫见了一抹玄影。

她一愣。

猛然间瞪大了双眼。

“沈宴?!”

“师尊。”

沈宴手提红木食盒,就站在门口,也不知听了多久他们的谈话。

他仍是唇角噙笑。

眼里却只剩一片森然的杀意。

林慕白皱起眉,未想到如此轻易就会被发现。

他放下婴浅,上前一步,极为干脆地道:

“我要带师尊走。”

仿听见了什么笑话似的。

沈宴唇角的笑意,逐渐变得扭曲而又诡谲。

他放下食盒。

又小心布置了结界护着。

之后才赏赐一般,望了林慕白一眼。

“凭你?”

“凭我!”

剑鸣出世。

比冰雪更凌厉几分的寒气。

在瞬间占据了大殿。

一瞬间。

从林慕白周身散出的冷意。

竟让婴浅都打了个寒颤。

她满眼惊讶。

这才十年的功夫。

林慕白的修为,竟已超过了富贵方云梦。

甚至比起蓝图来,怕是都不差多少。

但既有天纵之资。

林慕白相较起沈宴来,却还是要差上太多。

冷意渐渐加重。

整个大殿,简直如同冰窟一般。

林慕白没再废话,直接动起了手。

婴浅冷的厉害。

后退到床边,跌进被褥当中。

等到滚了一圈出来。

已是个人的模样。

她这怎又忽然恢复了?

婴浅也没空想太多,胡乱穿了沈宴的衣裳,便望向了殿外。

林慕白威势大。

然而不过转瞬之间。

一身的白衣,已要被血色染透。

他哪里是沈宴的对手?

再加上。

沈宴又是动了真怒。

再继续斗下去。

林慕白....

绝无生机!

婴浅咬了咬牙,如同火焰般的灵力在掌心燃起。

看准了机会。

灵力如同长鞭。

隔在了沈宴同林慕白之间。

她飞身上前,挡在了林慕白身前。

“够了!”

“师尊是想护着他?”

沈宴皱起眉。

无数混沌的疯狂,在他眼里聚集生长。

最后。

只剩一片杀意。

“师尊,他想带你离开,我杀了他,不是很公平吗?”

沈宴缓步上前。

一手环住婴浅的细腰。

俯在她的耳畔,他轻声道:

“还是说...比起我来,师尊更想同师弟在一起?”

“也是。”

“我还记得,师尊打小就很喜欢师弟,每次唤起他时,也格外亲近一些。”

“师尊定是不知晓,从那时起,我就很嫉妒他了。”

这他娘的,都是些什么胡言乱语?

婴浅人都傻了。

她只说了两个字。

怎就换回了沈宴这些话来。

什么叫每次唤林慕白时,都会格外亲近些?

分明每日缠在她身边,还管着她喝酒的,是沈宴才对!

“所以啊...”

沈宴如同犬类般,蹭着婴浅的侧颈。

在原本已烙下痕迹的肌肤处,再次补上了一抹色彩。

瞧见那抹眼里淤红。

他才是笑了。

“为了让我不会去做其他的,让师尊更生气的事情,师尊就让我,杀了他吧。”

他以最轻的语气。

说着让婴浅胆寒的话。

她也心知肚明。

这并非威胁。

沈宴当真...

想要杀了林慕白。

什么同门情谊。

比起他的师尊来,都无足轻重。

“不可!”

婴浅抓住沈宴的手腕,回眸看了一眼林慕白。

他的修为不低。

然而此时。

却连反抗都反抗不得。

林慕白一张如玉般的面庞,已彻底失了血色。

他单膝跪地。

佩剑支撑地面。

才让他不至于倒下。

林慕白和婴浅四目相对,呕出一口血来,却仍强撑着低吼道:

“让他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