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5章 徒弟全都是反派(47)

“交出沈宴!”

“沈宴身在何处?快让他出来!”

“难道清衡山,要为了一个不入流的弟子,不顾其他仙门的死活吗?”

一阵喧闹。

无数道人影聚集在清衡山下。

皆是手持利刃。

气势汹汹。

秦清琅站在云端,俯视着下方这些修士,面上尽是愠怒之色。

蓝图和纳兰月亦是眉头紧皱。

“这是...”

婴浅御剑而来,见到这一幕,也是一愣,

但很快。

她眉宇间浮起一抹煞气。

衣摆更是无风自动。

赤红长剑被握在掌心,婴浅冷笑一声,道:

“都是嫌活的太舒服了,敢跑来我们清衡山撒野?”

她本就心气不顺。

又来了上门找事的。

婴浅自要好生招待,不敢有半分怠慢。

长剑出鞘一寸。

却被一只宽厚的大掌压住。

婴浅侧眸望去,撞见到秦清琅略带疲累的眼神,心头便是一颤。

“不可。”

秦清琅摇了摇头,叹道:

“这些修士,都来自附近一些小仙门,近来也深受那深渊裂缝的困扰。”

同为仙门中人。

秦清琅就是再怒。

也不可只因几句吵嚷,就对他们如何。

“还真是一群名门正派!”

听着不停传入耳畔的叫喊声,婴浅眼神愈冷,握剑的手指已隐隐有些泛白。

但她也知晓。

此时不可动手。

若真对这些仙门修士做了些什么。

相当置了整个清衡山于不顾。

再有其他仙门,想要借机生事发难的话。

本就陷入险境的清衡山。

就会更多几分风雨。

婴浅深吸了口气,到底是收回了剑,冷声问:

“他们是从何得知沈宴的事?”

“这...我们也不知晓。”

蓝图摇了摇头,退到婴浅身前,用身体挡住她的视线,之后才道:

“那日过去裂缝的,都是自己人啊。”

“那他们是怎么知晓的?”

婴浅双臂环胸,红唇抿的有些失了色,

“若不是靠先辈托梦,就是有人送出了消息,将沈宴的事情,告知给了这些仙门。”

这些修士所在仙门,距离深渊裂缝都是不远。

早苦恼已久。

有的都做好了放弃根基,搬到旁地的准备。

但这是最下下策。

非到再无他发之际,是绝对不愿走的。

然就在这关头。

他们忽得知了清衡山有一弟子,只若献祭了他,便可让深渊裂缝消散。

这些修士如何能不心动?

前因后果很快在脑中理清。

婴浅也大概,猜到了罪魁祸首。

“难道是....”

蓝图张了张嘴,看了眼纳兰月,到底未念出那人的名字。

纳兰月一双剑眉皱的更紧。

身周萦绕的冷意,将气温都带低了不少。

“我会去查,若是她的话...”

他忽然开口。

双目紧盯着婴浅,纳兰月寒声又道:

“我绝不会姑息!”

“是谁泄密,还暂且未知,先将这些人应付过再说。”

秦清琅袖摆一甩。

最先御剑而下,落到那些修士身前。

婴浅和蓝图也跟随在其后。

她并未理会纳兰月。

甚至从头到尾,连看都未看他一眼。

有一缕绯色擦过视线。

纳兰月下意识地伸出手,竟想将她留住。

但他究竟还是来不及。

只能眼睁睁的。

看着那抹极艳的光辉,距离他越来越远。

似再也触不到一般。

“各位道友!”

秦清琅人未至,声先到。

气势降临在修士们的身上。

瞬间。

便鸦雀无声。

秦清琅却唇角噙笑,神情颇为和善,视线打所有人身上望过一圈,他道:

“忽然前来我清衡山,可是有什么急事?”

那些修士之前嚷的厉害。

但一见秦清琅。

都闭了嘴。

又再看到他身后的婴浅,更是不少人眼里,都流露出一抹畏惧的神情。

“说啊。”

婴浅掂着酒壶,美艳的面孔上尽是疲懒之色,仿连眼都懒得抬一圈,只投了余光去,拖长了软媚的嗓音,道:

“刚才都那么大声,怎么现在,就成了哑巴了?”

“我们...”

修士们面面相觑。

磨蹭了半天。

才有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者,慢腾腾地上前一步,清了清嗓子,道:

“秦掌门,我们这次过来,是想问你要一个交代的。”

“交代?”

秦清琅轻笑一声,眼神却忽然间,锐利如刃。

“不知你们想要的,是什么交代?”

“仙门中人,无谁不知晓,秦掌门最为高义,又素以除魔卫道为己任,我等仙门皆在清衡山附近,对掌门都是敬佩不已。”

山羊胡老者先是恭维了两句,一抚胡子,又道:

“深渊裂缝一事,事发古怪不说,我等又毫无办法,若让那裂缝继续扩张,怕不只是师门被毁,整个人间怕是都要生灵涂炭啊!

他重重叹息一声。

又装模作样地摇起了头,露出一副悲悯之态,道:

“我等都是修仙之人,自见不得这番惨剧,这不一听闻秦掌门,有了解决之法,就连忙都过来了。”

山羊胡绕了七八个弯子。

才终于说到了正题。

而他身后的其他人,也都是跟着连连点头。

这一张张虚伪的面皮,让婴浅泛起不少恶心,她挥苍蝇一样晃了晃手臂,道:

“你们说的解决之法,我怎不知晓?”

听到婴浅的声音,山羊胡面色微变,又察她森然的目光,脚步不由向后悄悄挪了挪。

“说起来,这还要多亏了修罗仙,收了个好弟子呢!”

山羊胡微弯了摇,笑道:

“那沈宴愿意为了万物生灵奉出自己,舍身为大义,我等自是钦佩不已,因此特地前来,想要向他当面道谢。”

“舍身?”

婴浅扬起眉。

仿是听见了什么颇为新鲜的词汇一般。

她转而望向蓝图,问:

“你刚才听见,他放什么屁了吗?”

“没有。”蓝图捂着鼻子,瓮声瓮气地道:“我怕臭。”

“你...”

山羊胡气的面色发黑。

他在自家仙门,也是高高在上太上长老。

哪有谁敢跟他这般放肆?

但他这口气。

还真不敢不咽下。

不再去看婴浅,山羊胡沉着脸,道:

“秦掌门,你也知此事重大,沈宴既有如此本事,就该是为此付出。”

他声音一顿。

背负双手,斜眼睨着秦清琅,又道:

“相信你也不会徇私,因一个弟子,任凭那裂缝继续扩张,直至将生灵万物都吞了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