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香风袭来。
粉红色的倩影掠过婴浅,径自冲到了楚辞身边。
曲宁宁满面欢欣,昂着娇俏的小脸,吐出口的嗓音,被她刻意压的又软又绵。
“楚辞,你怎么来了呀?”
她贴的太近。
上半身更是微微前倾。
展出姣好的曲线。
她都恨不得直接黏到楚辞的身上。
楚辞后退半步,向着曲宁宁点了点头,也不开口,走到婴浅的身边,亲昵的扶住了她的腰。
婴浅正在盯着喷泉出神。
压根就没注意楚辞和曲宁宁。
但腰肢忽然被握,还是让她打了个寒颤。
婴浅猛地抬起头。
眼底的敌意,在和楚辞目光相对的瞬间,强行转成了一派柔情。
“亲爱的...”
余光瞥了眼曲宁宁,婴浅红唇微动,压着胃里翻涌的恶心,腻腻歪歪地靠上了楚辞的肩膀。
“人家腿酸,走不了路了啦!”
这话一落。
连楚辞唇角的笑,都变得有些僵硬。
那双桃花眼更是来回的,在婴浅的身上打量了一圈。
他似是看出了什么。
却并未说破。
反而将婴浅抱的更紧了些,还低下头,凑到她的耳畔,轻声道:
“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抱着你。”
婴浅打了个哆嗦。
她确实是想气曲宁宁一下。
但可不愿,因此把自己搭进去。
“我的腿忽然又不酸了,真是医学奇迹呢!”
婴浅立刻后退。
拍开楚辞环在她腰间的大掌,又同他隔了些距离,这才望向曲宁宁的方向。
“哎呀!”
婴浅仿是才瞧见曲宁宁一般,她惊呼一声,素白的指尖挡在红唇前,阴阳怪气道:
“妹妹是来迎接我的吗?姐姐真感动,刚才都没看见你,真是对不起呦!”
曲宁宁嘴角一抽。
她当然听得出,婴浅话里讥讽的暗意。
但楚辞还在她的眼前,曲宁宁强压了火气,挤出一个乖巧的笑。
“浅姐,你可算是好了,我和妈妈一直在担心你,幸好你平安无事。”
“你们担心我?”
婴浅扬起眉,很是不客气的嗤笑一声,道:
“怎么?担心我就这么死了,你们都被从婴家扫地出门?”
“我...”
曲宁宁张了张嘴。
却不知晓,该如何去回婴浅这般不客气的话。
但她反应也不算慢,眼眶瞬间起了红,余光扫着楚辞,颤声道:
“浅姐,你为什么要这样说我呢?我明明一直都在担心...”
她一句话还没说完。
婴浅吸了吸鼻子,嗅着遥遥传来的香气,一脸兴奋地道:
“走了!过去吃饭了!”
她顿时兴致高涨。
拽着楚辞,连看都不再去看曲宁宁一眼。
可怜曲宁宁的表演,才刚起了一个头。
眼泪还没来得及掉下。
视线当中,连楚辞和婴浅的背影,都要消失不见。
他们两个都没有回头。
仿是将曲宁宁,当成了空气一般。
“婴浅!”
曲宁宁咬紧了牙关,哀婉可怜的神情,在瞬间散了个干净。
她死死盯着婴浅的背影,眼中尽是怨毒。
“大小姐回来啦!”
“这么快就出院,恢复的怎么样?”
“我给你炖了鸡汤,一会儿可要多喝一碗啊。”
婴浅才一进门,便被婴家的佣人,围在了中间。
她们各个满眼关切。
又和曲宁宁不同,是真心实意,在担心着她。
“好多了。”
婴浅眼神一柔,语气也跟着放轻了不少。
“让各位担心了。”
她耐心的应承着这些善意。
没有半分的焦躁倨傲。
眉宇之间的温和,竟让楚辞难移目光。
不同于面对他时的刻意乖巧,更不如和曲宁宁前的锐利嚣张。
此时站在他身边的婴浅。
是楚辞,从未看过到的陌生。
遮下所有的戾气。
被暖融融的阳光所捕获。
她整个人,都好似泛着光一般。
婴浅一一应下这些好意,转头一看,却撞见楚辞复杂的目光。
“怎么走神了?”
她扬起手,在楚辞眼前晃了晃。
白嫩的小手,自视线中一掠而过,又被他下意识抓住,圈禁在了掌心。
许是大病初愈。
婴浅的掌心,泛着淡淡的凉意。
被楚辞的体温所感染,才一点点复暖。
彼此的气息,在缓慢交融。
他能感受到婴浅的柔软。
竟让楚辞,一时不想松开手。
“这是大小姐的男朋友吧?”
“长得可真好!”
“还别说,和咱们大小姐站在一起,还挺般配的。”
“关系可真好,都进了门,还在牵着手呢。”
佣人们低笑声传入耳畔。
无数目光,自婴浅和楚辞身上扫过。
落在他们紧握的手上,顿时变得意味深长了起来。
婴浅就是脸皮不薄,在这些带着善意的注视下,也感到了些许别扭。
她清了清嗓子,瞥了楚辞一眼,低声道:
“就这么舍不得...松开我的手?”
楚辞一愣。
这才意识到,他竟是一直,都没有放开握着婴浅的手。
甚至还逐渐加重了力道。
让她的手背,都浮起可一抹浅红。
楚辞立即松了手。
然那份柔软的玫瑰香,却仍缠在他的掌心,
久久不散。
婴浅耸了耸肩,也不知楚辞,是犯了什么毛病。
这个世界的男主,心思太深太沉。
他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谁也猜不透。
婴浅也懒得去猜。
她正向着客厅迈开步子,苏梅忽然穿过拐角,一见了她,当即皱起眉,满脸不虞地道:
“婴浅,你在做什么?怎么还不进来?”
话音才落。
苏梅就看到了站在婴浅身边的楚辞。
她当即眼睛一亮,整个人的态度,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这不是楚辞吗?你怎么来了?”
苏梅堆着笑。
从口中吐出的言辞,竟无比的亲切。
当然了。
她就是和楚辞说着话。
也不忘横了眼,去瞪婴浅。
“您好。”
楚辞微微颔首。
神情仍是冷淡的很。
他依旧站在婴浅的身边。
彼此之间的距离,还不到一米。
只要他愿意,可以轻而易举的,牵住婴浅的手。
他的指尖颤动两下。
到底是将泛起的念头,强压了下去。
婴浅打了个哈欠,瞥了苏梅一眼,道:
“他和我一起。”
只这一句。
她拽着楚辞就走。
在和苏梅擦肩而过时,婴浅听到一句尖锐的叫嚷声:
“和那些佣人有什么好聊的?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越来越不像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