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皇弟不可以(29)

夏侯璟一愣,随后勾起唇角,露出个颇为宠溺的笑。

只是婴浅却没察觉到,他眼里的阴霾,并没有散去多少。

瞧见夏侯渊跟着她交谈。

他既是担心着婴浅,心里头,又隐隐有些不适。

夏侯璟还不晓得缘由。

只是觉着,夏侯渊靠近婴浅时,似乎比平常,更加不顺眼了。

他已经在长大了。

希望婴浅能等等他。

给在其他人瞧见之间,被他藏匿到无人可寻到的地方。

他的皇姐,不想给任何人看到。

夏侯璟抿紧了薄唇,一双如墨潭一般的眼,牢牢定在婴浅的身上。

那目光,只让望秋感心惊肉跳。

这哪里是当皇弟的,瞧着皇姐时的目光。

分明,就是个男人,在觊觎着,他的所有物。

望秋还未回过神。

就感夏侯璟的视线,微微一晃,和她四目相对,只刺的她两眼发疼。

她忙低下了头。

胸膛正中,一阵的心惊肉跳。

这十七皇子,是越发的让人难以捉摸了。

连一个余光落到身上,都让望秋脊背发寒。

她不敢乱看。

之前那些犹豫着,要不要提醒给婴浅的话,也全都咽回到了肚子里。

等着夏侯璟都离开了好一会儿,望秋才敢重新抬起头。

她看了眼靠在角落里,正打着哈气的婴浅,唇翕动了两下,到底是什么都没说。

就是最好的马车,给里面颠簸了一天,婴浅也还是白了一张脸。

实在是太难熬了。

好不容易等着天色暗下来,车队停下修整,婴浅忙下了车,喘了几口新鲜的空气。

她一整天都没用过饭食。

即使如此,胃里头还是翻江倒海。

夏侯璟提前准备了点心,正想给婴浅送去,那头就听到了皇上的传唤。

给一众皇子当中,他就是刻意有所掩藏,也不免稍稍出众了些。

言谈举止,又得了皇上心意,受到了过往从来不曾有过的重视,连带着自然要忙了些。

他让下人送去点心。

又很快从皇上的营帐出来,抬眸一瞧,却不见了婴浅的影子。

她其实也没想走出多远。

只是这周遭人太多,放眼望去,除了刚搭建好的营帐,就是宫人。

和皇宫里面,好似没多大的差别。

婴浅给马车上困了一天,便带着怜碧打算临近走一走。

但冤家路窄。

才刚出了营帐,就见到了夏侯渊和锦荣。

这两人凑到一块,定是没什么好事的。

保不定是在憋什么坏呢。

不过婴浅只是瞥了一眼,就全当是没看见。

她本是懒得跟他们浪费时间的。

但锦荣眼睛颇尖,瞄到了婴浅,当即发出一声尖叫。

“婴浅!”

婴浅揉了揉耳朵。

要不是亲眼看着锦荣张嘴,她还以为是天快亮,公鸡开始打鸣了。

还怪嘹亮的。

要是她不想当公主,也可以考虑去当一只报晓鸡。

“拜托,我还没聋。”婴浅颇有些无奈,瞥了锦荣一眼,扬眉问:“你又不是第一次见到我,这么惊讶干什么?”

锦荣也意识到,她刚才的反应,似乎是大了些。

她脸一红,嫖见了身侧夏侯渊嫌恶的目光,更是心头懊恼。

这颇为丢脸的行为,全都给她算到了婴浅的身上。

她恶狠狠的瞪着婴浅,咬牙道:

“你是跟着我们过来的?婴浅,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婴浅一脸茫然,比了一个打住的手势,疑惑道:

“等一下,你刚才说...谁跟着你?”

“当然是你!”锦荣气的两眼泛红,指着婴浅的手指,隐隐都在发抖,“你偷偷跟着我,是想对我做什么?”

“是。”婴浅木着一张脸,喃喃道:“其实我这一路上一直都在偷偷盯着你,就等着你出来,然后将你毁尸灭迹呢。”

锦荣一愣,竟是猛地后退了两步。

颇为警惕的紧盯着婴浅。

婴浅也傻了。

不会吧?

她随口一说,锦荣竟然真的信了。

这不是被害妄想症,就是极度自我中心。

都是公主了,能不能抽空去治个病?

婴浅难得有些无语。

她看着锦荣一会儿,冲着夏侯渊努努嘴,道:

“其实我是跟着他来的,我特别仰慕他,抑制不住自己的相思之情,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过来,跟他互诉衷肠。”

婴浅其实是想要看看。

是不是什么离谱的言论,锦荣都能相信。

但没想到她这话一出,连夏侯渊都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甚至,他的脸还隐隐有些泛红。

“你们脑子有毛病吧!”

婴浅多少有些崩溃。

她摆摆手,正想要离开。

但才一转身,她就感觉一阵阴影笼下,险些撞见个人,忙后退了两步,抬眸一看,却是夏侯璟。

“你怎么来了?吓我一跳。”

婴浅抚了抚胸口。

夏侯璟的面上笼着一层寒霜。

眼底也是尽是阴霾。

他扯了扯唇角,露出个轻浅的笑来,只是笑意却只浮于表面,眸中仍然满是冰霜。

“皇姐,我找不到你了。”

他的声音很轻。

悠悠滑入婴浅的耳中,却让她莫名觉着,有些发冷。

夏侯璟也不知找来了多久。

对她刚才那些胡言乱语,又听到了几分。

婴浅眨了眨眼,想着可莫让自家孩子多心,忙解释道:

“我就想看看他们能信多少。”

以夏侯璟的聪慧,他该是知晓的。

但不知为何,他的面色,仍是丝毫未变。

目光只有再看着婴浅时,才会浮出三分暖色。

他握了婴浅的手,轻声道:

“我知晓。”

婴浅还能跟他解释。

就是代表,她还是在乎他的。

夏侯璟弯了眼,指尖摩挲着她手腕内侧柔嫩的肌肤,偶尔控制不住,稍稍加了几分力,又给很快缓下。

他抬起头,目光转到夏侯渊和锦荣二人,陡然阴沉了不少。

“八皇兄真是好雅致。”

“比不得十七皇弟。”

夏侯渊冷哼一声。

也不知是为何,他看着夏侯璟和婴浅亲昵的模样,总觉着哪里有些别扭。

就是跟着一母同胞的姐弟,也没有这般粘在一块的。

且年纪都是已经不小了。

又不是稚童。

这夏侯璟,是不是跟婴浅,凑的太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