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秦长青倒吸了一口凉气。
李治对小武的宠爱,已经到了快要失去理智的地步了。
“那我办不到!”秦长青耸耸肩,“为善,现在还不是时候!你现在只是太子!等你做了皇帝,我才能动手的!”
“那你恶心恶心他们总行吧?”李治叹了一口气,“我也知道太早了,可她……打小武,不行!”
“王家不能动,但是萧家可以动动的,当做杀鸡儆猴了。”秦长青略微沉思了一下,“萧良娣最近有没有什么大动作?”
“大动作?”李治略微沉思了一下,“见过道昭!道昭和萧家的人走得很近。”
“你让内侍省收集一下情报,先打掉萧家,给小武出出气!”
“那成,但是,可别往我和小武身上泼脏水……”李治说到这顿了顿,“涉及到后宫的事情,也别往你自己身上泼脏水!”
“难得,你还关心上我了?”秦长青抿抿嘴,“那喝点?”
“你下厨!我想吃辣子鸡、白斩鸡、熏鸡、口水鸡……”
…………
秋雨过后,就是秋收了。
一年之中最好的光景,李世民坐不住了,说什么要去民间转转。
一架很朴素的大马车,出了长安城,来到了天津低头。
不得不说,自打长城牌大马车销售之后,自打修路之后,出宫方便了很多,路上也没有任何的颠簸感。
李世民打开车窗,秋风入鼻,惬意舒爽。
拿出来牛肉干,李世民打开之后,李君献递上了水囊,李世民轻轻抿了一口,惬意舒爽。
“老爷,咱们这次去哪?”李君献问道。
“走的远一点,二三十里的地方停下来。随便找一块农田!”
不多时,马车停了下来,李世民下了马车,抻了抻胳膊,“舒坦啊!”
再一看不远处,有一对祖孙,正在收割麦田。
“走吧,过去看看。”李世民爽朗的笑道,“原以为东西两市重建,安置是个大问题,想不到啊……马相居然打上了昆明池的主意……”
“马相是治世能臣,这一个做法颇得民心!百姓都说陛下洪恩浩荡,用自己的居所来安置百姓,无愧为真武佑民天君!”
“俗了,俗了啊!”
李世民嘴上这么说,确是打心眼里得意,百姓的呼声才是最真实的,“咱们也随便的找户人家,蹭顿饭!”
李世民绝对是意气风发,带着李君献走进了麦田。
一个老头,正在喝水,然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子,看着丰收的麦田,露出了幸福喜悦的笑容。
在一旁,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娃娃,正在卖力的收割,似乎像是不知道累一样,干劲十足。
“小小年纪,种地的把式还像模像样的。”
老者的耳边传来李世民的声音,明显的愣了好半天,然后对着李世民躬身施礼,“小民曹芳,叩见陛下!”
啊?
“你认识朕?曹芳?曹芳?”
李世民当时就愣住了,上前扶起老汉,“朕记得你,你叫曹芳,以前是府兵。大唐阅兵式的时候,你是百名老兵之一!”
“陛下,您这是……”
老汉急忙脱下自己的外套,垫在田埂上,李世民摆摆手,大马金刀的坐下。
“那是你孙儿?”李世民指了指崽崽。
“是嘞,今年十三了,目前在清华书院读书,入秋之前成绩和体能都及格,考进了军事学院!”曹芳的脸上露出花一样的笑容,“都是陛下洪恩,免除了农税,还给我们这群老家伙们各种福利补贴,崽崽才能有书读。俺和他说嘞,这辈子不求当多大的官,在军事学院毕业了,哪都不去,就去边疆保家卫国!”
“好样的,全都好样的。”李世民略微顿了顿,“读书就占尽很多时间,还有功夫务农?”
“有啊。清华书院在春耕秋收的时候都给娃娃们放假。还组织娃娃们,给那些不能及时秋收的家庭免费务工。前些年是晋阳公主殿下带着,这两年是申国公的孙儿高琁小公子和秦侯爷爷家的秦恬小姐……”
“出去务农还做什么?”李世民突然好奇起来,“许久没去清华书院了。”
“务农、炼铁、烧陶瓷、烧玻璃……基本上吧,工匠们能做的事情,他们放假的时候也都会去做。秦侯爷说这个叫做勤工俭学!还说,一味地读书那是死读书,是国家的悲哀。反正小民不懂这些,侯爷说让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君献,你怎么看?”李世民看向了李君献。
“臣觉得,国家需要读书人,需要很多的读书人。但是呢,学习是学以致用,用自己的知识让家里过得更好,成为家里的顶梁柱。立身立家立命,才能利国利民!没经历过人事,自然不懂阶层的生存之苦。现在臣看得很开,过于关注家族的利益,有些过于低级。其实曹老汉所讲的很有道理,他虽然文化知识不够,但懂得做一个大唐的良人,为国家培养一位合格的军事人才!”
“以前门阀世家,讲究一个奴性。他们把人当成努力一样看待,努力、百姓生活十分不易,久了久了,固脊梁和骨头也就软了;。如果这样的奴性一代代的传播下去,我汉人之气势何存?”
“说白了,一个人当奴隶当久了,习惯了苟延残喘,自然也就会传染给下一代下下一代!臣觉得,清华书院所做的,不为不妥!最起码不算是太过,教书育人嘛,总得有个不一样的风气,这或许就是清华书院的风气吧。臣记得陛下当年还亲自给他们写的匾额,四个字——自强不息!”
“学生曹爽拜见陛下!拜见李将军!”
崽崽曹爽对着李世民一躬身,“李将军所说,当年学生入学的时候,秦侯爷曾经说过。”
“哦?”李世民顿时来了精神,“他怎么说的?”
“秦侯爷说……”
曹爽的脑海中瞬间涌现出,秦长青站在操场讲台上所说的话语:
在富饶和宁静下,是一个民族的劣根!
不管是哪个民族,骨子里都会带着逆来顺受的奴性,不自知的贫贱屈辱,但一朝得势之后,便会以富人之姿态欺压自己的同胞。
在所有人的眼里,只有两个阶级,那就是奴才和主子!
奴才得志,自然就飞扬跋扈,兽性暴露无遗。失意的时候,对无耻的卑微的主子摇尾乞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