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口子在屋子里打情骂俏,你侬我侬的,没发现扒在门口偷听的某只,是大宝,他屏住了呼吸,贴着门缝听。
其实是大宝要去上厕所,听到屋子里大人在说话,还说了电影公司,他想着可能和弟弟有关,就听了几耳朵,结果让他听到了这么大一件事。
大宝悄无声息地去撒了尿,又蹑手蹑脚地去了弟弟房间,小宝在专心练琴,脑袋突然被拍了下,力气还不小,嗡嗡响。
小宝摸着脑袋扭头,看到了哥哥,懵懂地问:“什么事?”
哥哥为什么要拍他脑袋,还拍这么重,疼死了。
大宝也不说话,又拍了下,小宝委屈极了,嘟起嘴控诉地瞪着哥哥。
“臭小子你必须给我好好演戏,要是敢乱演,我……我就要替爸爸清理门户,打断你脚!”大宝叉着腰,努力做出大人的样子,很有气势地教训弟弟。
“我会好好演的,哥哥别打我头,疼,以后打屁股好不好。”
小宝乖巧地提出要求,哥哥以前保护他挨了好多打,所以他肯定不会还手的,但打脑袋太疼了,还是打屁股好了,他肯定不会叫。
“你个傻子什么都不知道,气死我了!”
大宝一想到婶婶损失的三十万,心就碎成了一万零八千块,太疼了,三十万哪,能买多少肉,买多少大米啊。
估计够他和弟弟吃一辈子了,这么多钱全都给这傻弟弟败光了,大宝越想越气,忍不住一巴掌拍在小宝屁股上,骂道:“你个败家子儿!”
小宝捂住屁股,委屈极了,小声辩解:“哥哥,我没乱花钱,婶婶给的零花钱都存起来了。”
婶婶每天给他一角钱零花钱,他都没花,全存在小猪存钱罐里,哥哥有时候还问他要钱花呢,干嘛说他是败家子儿,他不服气。
“你那点零花钱算个屁,知道婶婶为你个败家子花了多少钱,就为了你拍电影,哎呦,气死我了,什么破电影要那么多钱,买你十个都够了!”
大宝咬牙切齿地低吼,三十万哪,他一天一毛钱零花钱,一个月就是三块,一年是三十六块,一百年也才三千六百块,他得活一万年才能存够。
“你那破角色让人抢了,婶婶花三十万给你抢回来,你自个数数,三十万是多少钱!”
大宝说了刚才偷听来的秘密,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弟弟,就是这不争气的败家子,年纪不大,花钱却是家里最凶的,一台钢琴好几万,请钢琴老师也贵死人,谁家孩子能这么花钱啊。
“你就不能喜欢点省钱的东西?全都是花钱的,三十万……啊哟……心疼死我了!”
大宝拿手指在弟弟脑袋上戳了几下,他太生气了,顾叔和婶婶挣钱不容易,他担心自己和弟弟会给这个家增加太大的压力,家里现在又添了妹妹一张嘴,花钱可不得省着嘛。
小宝愕然地瞪圆眼睛,掰着手指头数,“一,二,三……十,十个十一百,一百个一百是多少,哥哥?”
“一万!”
大宝没好气地瞪了眼,傻憨憨一个,这么简单的算数都算不清。
“一百个一百是一万,三十万,是三十个一百个一百……”
小宝手指头都绞成麻花了,越数越乱,三十万太多了,就算加上脚趾头都数不清,拍电影怎么要花这么多钱啊,他不想拍了。
“哥哥,我不想拍了。”
小宝内疚地低下头,他不知道要这么多钱,要是因为他拍电影,家里连饭都吃不饱了,他就成坏人了。
“不拍也罢,你和婶婶说不喜欢拍电影了,以后正经读书,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大宝很同意。
三十万干点啥不好,拍啥破电影,不能吃不能喝的,这钱完全没必要花。
小宝点了点头,他也觉得这三十万不应该乱花掉,太不划算了,要是不花钱能拍电影就好了。
楚翘和顾野谈妥了开电影公司的事,出来给心心煮青菜肉沫面,小丫头胃口极好,晚上还要再吃一顿,然后就能一觉睡到天亮了。
一出门就看到小宝一脸内疚的模样,站在房间门口,对了个正着。
“小宝,有事?”
楚翘问了句,这孩子怎么心事重重的?
“婶婶,我……我不喜欢拍电影,不要拍了。”小宝支支吾吾地说完了,松了口气,心里有些难受,其实他真的很喜欢拍电影,可太花钱了。
楚翘有些意外,这孩子怎么想一出是一出,昨天还说很喜欢拍电影呢。
“小宝,你昨天不是说很喜欢吗?今天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楚翘温柔地问。
“没有,我自己不喜欢了,婶婶,我不拍了,你别给电影花钱了。”小宝恳求。
楚翘一听就明白了,朝大宝房间看过去,这家伙探头探脑的,难怪刚才她就觉得外面好像有人偷听,敢情是这小子啊。
“大宝出来!”
楚翘喝了声,大宝乖乖出来了,和弟弟排排站好,主动说道:“婶婶,那破电影不值三十万,真的,三十万干点啥不好,咱不花这冤枉钱!”
小宝使劲点头,哥哥说的对。
楚翘气笑了,给这兄弟俩一人赏了一巴掌,斥道:“还学会偷听了,以后再偷听打断你们脚!”
大宝摸着脑袋嘿嘿笑,婶婶都没用力气,一点都不疼。
“钱的事用不着你们操心,这三十万我都花出去了,也要不回来了,小宝你要是不想婶婶赚钱,你就好好演戏,只要你演好了,电影就能赚钱,我这三十万说不定还能翻倍挣回来呢!”
楚翘半真半假地哄俩孩子,其实她还没转帐,但她不想撤资,一是答应徐导了,不能食言,二是不想小宝的愿望落空,这孩子分明很喜欢拍电影,她现在有这能力,自然要给孩子创造条件。
至于电影能不能挣钱,现在也说不好,就像电影厂门卫说的那样,没准这部电影是一匹黑马呢。
大宝十分失望,不死心地问:“婶婶,真要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