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八的年味尚未消散,三千龙骑兵便整装待发了,随行的除了后勤人员之外,还有几支大型商队和迎亲队伍,以及大顺派出的使团,浩浩荡荡不下上万人,骡马人车绵延出十数里。
“夫君!早日回来,我们在家等你”
卞香兰领着赵府的女眷团,泪眼婆娑的在城外送行,赵官仁不是第一次经历此番场景,一身黑甲骑着骏马,挥手笑道:“不准哭!为夫去去便回,到时候抱着孩子来城外接我!”
“去吧!莫眷恋,这里有我”
龙子妃独自站在前方挥着手,她的肚皮也已经凸出来了,赵官仁笑着给了她们几个飞吻之后,立即打马往前方奔去,沉闷的号角声也响了起来,庞大的车队缓缓开始启动。
“商队的扎紧货物,不要跟丢了,有情况随时告知前队”
赵官仁减缓速度分批通知,商队的车辆跟使团的一样,尽数换成了更先进的四轮马车,以前不是大顺的人傻,而是没有差速器容易翻车,但是将两个前轮做成分体式的导向轮,没有差速器也能解决问题。
“大人!不用着急,咱们至少得一个半月才能到达吉国”
宋吃猪慢悠悠的骑着马过来了,大部分随行人员都是步行,根本没有足够的马匹和车辆给他们,靠双腿走到吉国去的话,一个半月已经是很好了,遇上点事两个月都不算长。
“咿哈”
一匹快马风驰电掣般的跑了过去,贾不假跟嗑了耗子药一样,穿着身新式军装兴奋的策马狂奔,他自从得了老司机法则之后,整个人就像焕发了第二春一般,说他是果慈大师压根没人信。
“尼玛!这老神经病”
赵官仁继续打马上前检阅队伍,龙骑兵根本不用担心,本就是身经百战的精锐部队,五十名小护士也用马车拉上了,各个都开心的不得了,使臣老爷们也在马车里斗起了地主。
“皇叔!你快来呀,人家不行了啦”
小郡主在马车里骚骚的叫喊,赵官仁只好骑到了宽大又豪华的马车旁,小郡主趴在窗户上一把捞住他脖子,耳语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待会我把人都赶下去,咱俩车震一把!”
“晚上再说!”
赵官仁将她按回了马车里,一名替补郡主也在车里,比永宁可端庄多了,规规矩矩的坐在一旁看书,四名陪嫁宫女在伺候着,永宁踢了她妹一脚,没好气的骂了声书呆子。
“皇叔!您能来一下么”
一个精致的脑袋从后方马车里探出,同样是一名替补郡主,只不过是永宁丫头的堂姐,一直随五皇子住在封地,一名十九岁的大家闺秀,她们家姐妹就永宁一个奇葩。
“怎么了?永维”
赵官仁等马车过来后并行,永维郡主焦急的小声道:“皇叔!我、我有个女婢水土不服,拉了一裤子稀,已经拉出血了,您能叫个女护士来瞧瞧吗,大夫开的方子不管用!”
“谁啊?我带她去找女医生”
赵官仁顺手掀开了布帘,谁知她竟光着两条腿跪在马车里,一名宫女正在清理马桶,一名宫女在用木盆洗裤子。
“你别掀呀!”
永维郡主的脸蛋唰一下红了,赵官仁靠在她耳边笑道:“不用怕!痔疮破了而已,便便的时候不要太用力,皇叔去给你拿些青霉素过来,再带个护士教你怎么用,皇叔不会告诉别人的!”
“你好坏!我不理你了”
永维捂着脸羞愤欲死的缩了回去,赵官仁笑着去叫来了一名护士,他在末世当中学会了土法青霉素,药效自然不能跟现代的比,但是对于从未吃过青霉素的人来说,简直就是灵丹妙药。
“老爷!上来歇会吧,没出京就累了一头汗”
罗檀掀开车帘喊了一声,赵官仁也受不了这行军速度了,忙活了半天居然还能看见京城,他只好把战马交给了随从,一头钻进了自己的马车当中。
“这谁啊?你怎么换丫头了”
赵官仁发现车里多了个陌生丫鬟,十七八岁的大眼女孩,皮肤雪白且身高腿又长,完全是按照他的品味找的,小姑娘羞答答的磕头说道:“奴婢白玉,叩见老爷!”
“香儿不是玩雪摔断手了嘛,怎么伺候呀”
罗檀托起白玉的下巴,得意道:“怎样?从南边给您买来的,标准炮架子,清白大姑娘,您可千万别跟她客气啊,您一客气我就下不了车了,我就没一人伺候您的福气!”
“罗姐姐!怎么就一人了呀,我不是人吗”
秋宁忽然掀开布帘钻了进来,穿着身军装盘腿坐下,笑道:“王爷在军营就是我伺候的,我就是王爷的勤务员,他的习惯我都知道,反正我也不用指挥,您累了就让我接手便是!”
“咱说的是一个伺候吗,脱完裤子你会伺候吗”
罗檀有些不屑的看着她,秋宁的脸色微微一变,讪笑道:“那、那我是听误会了,不过其它的活我都能做,对了王爷!百川府刚刚派人来报,有批运往边关的物资,想随行图个安全!”
“小贱人办的如何了,全都拿下了么”
赵官仁轻轻招了招手,知道她俩在勾心斗角,一个显摆床上的本事,一个强调办事的能力。
“比您预计的还顺利”
秋宁趴到他肩头耳语道:“龙子妃早就暗中培植了一批人,将许多看似不重要,但有实权的位置换成了她的人,各路将领她都拉拢的很顺利,只要皇上不是力排众议,大多数人都会支持她!”
“知道了!你出去吧,女军官在我这呆着不合适”
赵官仁轻轻挥了挥手,秋宁的神色一黯,默默地掀开帘子跳了出去,罗檀则躺到了赵官仁腿上,笑道:“调教了这么久您都不用,这小蹄子是不是在背地里玩幺蛾子呀?”
“秋宁能文能武,磨好了会是一把好刀”
赵官仁点了根烟说道:“不过这小娘们没这么好磨,你们一直没见过她的另一面,我得插在她的七寸上,她才会真正的服帖,不说了!眯一觉吧,这速度把瞌睡都颠出来了!”
浩浩荡荡的车队以步行速度前进,骡马得休息,人也一样得休息,走到大中午才算出了京都范围,进入山路后便开始修整了。
“不要埋锅造饭,简单吃点干粮就行了,歇半个时辰继续走”
秋宁骑着马巡视后方商队,手里的马鞭不时抽在货物上,突见两名壮工在抠麻袋里的东西吃,她冲上去每人狠抽了一鞭子,怒骂道:“作你们的死,谁是管事的?”
“哎哟宁奶奶!何事这么大火气啊,自家伙计”
一位麻脸小伙连忙冲了出来,踢走两名壮工牵住了战马,秋宁也翻身跳下马来,阴着脸跟他走到了一处背风的山坳,不少商队的管事都在这歇脚,铁锅里都煮起了东西吃。
“宁奶奶!”
众人慌忙起身鞠躬行礼,秋宁走到一张折凳上坐下,指着个年轻人骂道:“就你张六爷金贵是吧,人家都在啃干粮,只有你们在这生火做饭!”
“嫂嫂!您就饶了我吧,兰水河的都在吃火锅呢”
年轻人蹲到她身边帮她捶着腿,一位中年人也赔笑道:“二少奶奶!自家人挣了银子还不是孝敬您老吗,咱宁国公府的铁规,走货回来第一件事,必须先给宁奶奶磕头上孝敬,对吧!”
“翻什么老黄历,现在还有宁国公府吗,早成破落户了”
秋宁踢开年轻人怒道:“你不要叫我嫂嫂,我跟你哥那个窝囊废早掰了,那么大一家子男人,逼我一个女人往人家府里钻,用热脸去贴大男人的冷屁股,我容易吗我,你们还不给我省心!”
“唉哟你们这些遭瘟的呀,怎么又惹宁奶奶不高兴啦,全都走”
一位老婆子跑过来赶走了男人们,蹲下问道:“在王爷那边受气了吧,天家的男人不好伺候,可谁让偌大一个宁国公府,只出了您这么一个主子呢,您不能看着家门倒了呀!”
“我都不知道为什么,哪就让他瞧不上了呀”
秋宁抹着眼泪说道:“我这辈子从未伺候过人,拼尽全力伺候他,人家在背后笑话我,说他脚上滴了一滴尿,我都能给他舔了,对!我可以舔啊,但你也得拿正眼瞧我一下吧!”
“宁奶奶!”
老婆子低声道:“是不是嫌您嫁过人啊,可做妾也不讲究这个吧,再说二爷他也不中用啊!”
“不中用不也让他捅了嘛,没用的东西害人害己”
秋宁怒声说道:“我现在一想到他就冒火,那几巴掌真是抽的轻了,若不是他害了我的身子,凭我的本事当侧妃都可以,犯得着每天低三下四吗,卞香兰哪点比我强啊,成天只会算那几本小帐!”
“原来是个绿茶婊啊,不!这应该叫斗战婊,好像也不对”
一阵嘀咕声忽然从前方传来,秋宁吃惊的抬头一看,只见贾不假正傲立在树梢上,捧着本册子很认真的写写画画。
“亮哥!亮哥哥”
秋宁惊慌失措的冲上了山坡,跑到树下急声喊道:“亮哥!求求您别记了,我就是跟家里人发几句牢骚,当不得真的呀,奴家给您跪下磕头了,奴家真不是绿茶婊啊!”
“你给我磕头也无用啊”
贾不假跳下树来说道:“我一直纳闷,为何你如此水灵一姑娘,小喇叭会放着你不碰,观察到今日方才明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你自求多福吧,小丫头!”
“我不婊啊,真的不婊啊”
秋宁跪在地上吓的泪流满面,可贾不假眨眼就消失在了山林中,但一位陌生的黑衣美妇却走了出来,笑道:“你这款应该叫做白领婊,已经很高级了,只不过你碰上了赵子强的徒儿!”
“你、你是何人”
秋宁猛地起身拔出了腰刀,谁知“叮”的一声脆响,一道红光竟将天级宝刀击成了两截,秋宁惊恐的倒退了半步,结巴道:“大、大宗师?”
美妇轻笑道:“不要怕!我能帮你上位,你可以叫我红姑,或者红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