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府地底的密道直接通往了一片林子。
王府府兵赶过去时,体无完肤的曾武刚好跌跌撞撞的从里面逃出来。
见到救兵过来,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指着洞内道:“都死了,他们都死了!”随后,双眼一翻,就晕死了过去。
府兵们面面相觑,齐齐朝洞内看了一眼,只见黑漆漆的洞里一点儿声音也无。
最后,有两个府兵率先进入洞内查看,果然在毒蛇窟里好些了好些死状凄惨的黑衣人,这才匆匆出去复命。
府兵头子确定人都死了,这就让人架着曾武回了成王府。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这前脚刚走,后脚,萧瑾珏就带着残存的四五个亲卫从暗处里逃了出来。
萧瑾珏面色惨白,嘴唇染上了一丝异色,俨然一副中了蛇毒的模样。
众亲卫不敢耽搁,忙扶着他往张家去了。
此刻,张家后院中,张白圭已经等许久了,见五皇子还不来,他心生担忧,立马召集了人出府营救,就见萧瑾珏一行人回来了。
张白圭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急不可待的迎了上去:“五皇子我在知府大人的密道里发现了这个账册,账册里明明白白地记录着他与人私吞沉船之物的明细,有了这个,我们就不愁。”
他话没说完,就察觉出了萧瑾珏的异常,一时间,递账册的手也是一僵。
“五皇子这是怎么了?”张白圭瞧着萧瑾珏这明显是中了毒的模样,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主子爷被蛇咬了,张大人快些将郎中请来,”
张白圭不敢耽搁,赶紧去请大夫。
好在出毒蛇窟时,萧瑾珏被伤处的毒素已经被亲卫给吸了出来,郎中仔细看过后,只说不会危及性命,又开了些草药比便走了。
萧瑾珏晚间就醒来了,张白圭忙将账册递给了他,他草草翻看一番后,面色凝重。
这账册确确实实记载的很详细,然而,里面却没有一点儿成王的影子,单从账面上看来,全是知府一人所为。
可青州原本就在成王管辖之下,一个小小的知府竟有这么大的动静,成王能不知道吗?
那是肯定不能够的!
萧瑾珏摇头:“这知府一个人绝对不可能贪这么多,他的背后绝对还有主子。”
张白圭和萧瑾珏对视了一眼,虽两人都没有提成王,可只一个眼神,他们就看出了对方心中所想。
可正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这青州就是成王的地盘,且成王又手握重兵,如今他们已经打草惊蛇,若再查下去,只怕还走不出这个青州府,这个账册已然又落回成王的手里了!
到时,就连着他们的命,也会一并折进去!
“张大人,你帮我留意好青州的动静,我速速回京,将此事禀明了父皇再说。”
张白圭仔细一想,目前来说,确实也只有这样了。
他也不多言,当即就让人帮五皇子准备车马。
临别时,萧瑾珏朝张白圭抱了抱拳,态度诚挚:“张大人,后会有期,你若信我,就耐心等等,咱们早晚得为青州府的百姓讨个公道。”
张白圭面上也是动容:“五皇子,你放心,我定会替你守好青州城,若有风吹草动,张某定义不容辞。”
五皇子匆匆离去,待出城门时,他又留了个近卫,只要那近卫盯着成王府和青州府衙。
有那么一瞬间,他又想到了那个头戴帷帽的貌美女子。
冷静自持的堂堂五皇子有些失神,直到近卫唤了一声,他才将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甩在了脑后。
如今,还不是谈风月的时候,等他将青州这大案给平了,再去会她!
这晚,连着热了好几日的青州府,总算迎来了一场暴雨。
暴雨过后,原本那黏黏稠稠、连着一丝风也没有的空气中,也多了丝丝凉爽之意。
成王府中,曾武一早醒来,就被人带到了谢八爷的院里了。
他将遇到萧瑾珏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道,只说自己是故意将萧瑾珏一行人往毒蛇窟引的,索性后来,那些人都葬身在了里面。
他这话语间,颇有些邀功之意。
在他看来,他是谢八爷最得力的助手,如此行径,不但能功过相抵,还能得到奖赏,谁知谢八爷只品着茶,不发一词。
曾武纳闷了,一时也不知谢八爷到底打的什么主意,直到后来,外间传来了赵怀安冷冷的声音:“你将贼人引入密道,竟还好意思在这里邀功?”
曾武一看到赵怀安就气得牙痒痒,眼看着他又要拆自己的台,曾武心下发急:“师弟,你这是何意?我没有引贼人过去,我只是想将他们引入圈套,我没有啊,八爷!”
曾武拼命的摇头,赵怀安冷漠的看着他垂死挣扎,那目光,俨然在看一个即将死去之人一般。
他这义父自来多疑,不会用背叛过他的人,当然,也不会让这人活下去。
谁让曾武知道了那么多秘密呢?如今,曾武说再多只会让他死的更快而已。
“来了?等你许久了。”谢八爷抬头看向赵怀安,见他一人独来,不免失望,“人在
赵怀安顺着谢八爷的目光看向你了曾武,再度开口,声音淡淡:“义父,我听闻你前阵子刚让人新修了水牢,正好可以请二师兄进去试试。”
水牢分两层,上面一层用于蓄水,人若进了水牢中,为了不被淹死,便只能站着,若是不小心晕睡了过去,就会淹死于水中。
又因着人吃喝拉撒都在里面,时间长了,水里便会滋生出很多蛆虫之类的东西,又难闻,又恶心。
一个人在水中待久了,皮肤也会渐渐腐烂,根本就活不了几日。
曾武不敢置信的看着赵怀安,再忍不住大声嚷嚷了起来:“八爷!我不是故意的,你就饶我一次吧,我真的是为了将他们拖引入陷阱,我没有背叛您,救命啊八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