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三被赵怀安过于阴寒的目光震慑住,他心中害怕,下意识躲到了芸娘身后。
“娘,把他赶出去,他要害我,他想害我!”
芸娘恍恍惚惚的看了看赵怀安,又看了看旺三。
让人意外的是,她忽然问了旺三一句:“你背上可曾长过东西,可曾受过伤?”
“以前没受过,你再不护着我,我可就真的受伤了。”旺三说完,又朝赵怀安道,“你倒是个脸皮厚的,怎还赖在我家,我可告诉你,往后,我娘和我媳妇儿,都是我一个人的,跟你没有干系!”
芸娘恍惚摇头,嘴上念念有词的说着什么,就要往外走。
旺三赶忙将她拽了回去:“娘,你可不能不管我!”
芸娘愣愣的看了旺三一阵,直看的旺三心里没底。
就在旺三以为她不会再说话时,终听她道:“婉儿是怀安的,她是怀安媳妇儿。”随后,她伸手,将旺三的手从身上扒拉了下来,往外走去。
旺三愣了片刻,想要追上去时,就被赵怀安挡了去路。
随后,院子里的众人就发现,芸娘出来了,门被赵怀安关上了,不多时,屋子里传来了旺三的阵阵惨叫声。
芸娘恍恍惚惚的回了屋子,整个人无精打采,完全没有一点之前的殷切,看的柔姐儿他们面色一紧。
屋子里的惨叫声,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求饶声,旺三连声说着事情的来龙去脉,还说自己也是被人指使的。
青姐儿听后,不由愤愤:“金银姐和大哥无冤无仇的,为何要指示人来害大哥!”
柔姐儿则死死掐住了手里的绢帕,冷不丁问了一句:“若那旺三当真是我大哥,大嫂你该如何?”
她的声音极轻,轻的罗婉儿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狐疑的看了柔姐儿一眼,就听外头传来了一道欢欢喜喜的男声。
“青姐儿,业哥儿,二哥回来啦!”
众人同时朝院外看去,就见赵暮正大包小包的扛着东西进屋,目光相对,他见柔姐儿也在,脸上笑意更浓。
他本以为,这次来接夫人,过家门都入不得,结果,还有机会和亲人团聚,自是高兴!
“柔姐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二哥过阵子有了假,去接你回来呢。”
柔姐儿抿嘴:“二哥只顾着你的千户大人,哪儿有精力管我。”
赵暮只当妹妹又在跟她撒娇,憨厚的脸上满是宠溺之色,只在看到罗婉儿的刹那,面色僵住。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她竟还在,而且,还跟柔姐儿站在了一处。
快步上去,他将柔姐儿拉到了边上,悄声问她:“她没欺负你吧?”
“你是说大嫂?”柔姐儿轻轻一笑,堂屋门就开了,随后,赵怀安拧着旺三走了出来。
赵暮看的一愣一愣的,随后,听青姐儿解释了两句,才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你居然敢冒充我大哥!”他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就给了旺三几记拳头。
旺三被打的毫无招架之力,连着告饶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偏赵暮还没有松手的意思。
柔姐儿见状,忙道:“二哥,你这手脚没个轻重的,要真打出了人命,你倒不要紧,阿兄怎么办,阿兄还要科考呢!”
“什么叫我没有问题,你从小到大就只惦记着大哥,在你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二哥的存在!”
赵暮酸溜溜的说着这话,倒是当真住了手:“我倒要去问问,银姐儿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是被人指示的。”赵怀安声音淡淡。
赵暮面色一凛,又听他道:“你跟我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眼看着兄弟两人走远了些,青姐儿忍不住挠了挠头:“大哥要和二哥说什么,是我们听不得的吗?”
罗婉儿摇头。
她想到了李府,想到了赵成,又觉得不对劲儿,赵成既然是要跟赵怀安示好,又何必搞这些幺蛾子出来。
待赵怀安和赵暮再次回来后,赵怀安看了芸娘屋子的方向一眼,适才柔声对罗婉儿道:“我出门一趟,今晚别沐浴,明日我去镇上重新买个木桶。”
赵暮震惊的看着这一幕!
有那么一瞬,他都怀疑自己的耳朵和眼睛是不是有了大毛病。
他那素来寡淡的大哥,居然对一个女人如此体贴,而且,这个女人还是罗婉儿!
大哥不是最讨厌罗婉儿吗?当初,大哥明明还想将她赶走的?
“走吧。”直到自家大哥快步出了院门,他还傻愣愣的,半天反应不过来。
而一旁的青姐儿则是满脸奇怪的看着罗婉儿,直到大哥、二哥走了,方才将自己的心里话问了出来。
“大嫂嫂,大哥为什么让你不要沐浴?”
“不该你知道的,别多问!”柔姐儿板着脸打断她的话,拽着青姐儿回了屋。
业哥儿虽然也不知道,可这毕竟是大哥和大嫂嫂夫妻之间的私密话,他也不敢深想,只闷着脑袋就回了屋。
只有罗婉儿最清楚,赵怀安是嫌旺三碰过浴桶脏,不想让她继续用。
这晚,赵家兄弟俩出门后,久久未归。
罗婉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索性就起身给胭脂上的纸笺提字。
这写着写着,也不知过去了多久,院门处传来了吱呀一声,随后,便听她的房门处,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罗婉儿愣住,赵怀安低低的声音适才从外头传来:“婉儿,是我。”
罗婉儿心知他该是有话要跟自己说,忙起身给他开门,只是,这房门才刚打开,一股子浓浓的酒味儿便扑面而来。
罗婉儿的目光在他那张泛着酒意的脸颊上顿了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把按到了怀里。
他的力气极大,带着一股子不容人抗拒的霸道。
罗婉儿着实吓了一跳,可又不好吵着芸娘,只得闷声道:“你干什么,快些松手。”
赵怀安不但没松手,反而将她拽的越发紧了。
“我只有你了,婉儿,别离开我,我只有你了。”
他哑声开口,话语间,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悲伤。
罗婉儿只觉脖颈一凉,似有泪水顺着衣领,钻入了衣间。
她一时忘了挣扎,就被他搂着往后退了好几步,最后,两人一并摔在了床板上!
床板硬实,他似早有准备,摔下去的时候,特意将她搂抱在了自己腰腹上,用自己滚烫的身躯充当了她的肉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