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她竟分的这么清楚

赵怀安在挖苦她!

罗婉儿有些恼。

这人挖苦她一次两次就罢了,次数多了,还真有些难为情。

“在我们那儿,都是这么写的!你不觉得这样写很方便?”

要知道,简体取代繁体是大势所趋,若大庆朝的文人学子们,也体会到了其中便利,定也会毫不犹豫的书写简体。

心中想着,罗婉儿气鼓鼓的朝他怒目而视,正好就撞上了他看来的深邃眸光。

罗婉儿一时忘了说话,总觉赵怀安这样的眼神莫名让人心慌。

“你们那儿?”他凝眉沉思,却实在不曾听闻过她这种写法。

想起她的复式算法,还有那些奇奇怪怪的吃食,他第一次生出了想要知道更多的念头。

罗婉儿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忙转移话题道:“你今日来摊子上是为了看娘的吧,你也看到了,娘在我那里极好,我一定不会让她累着。”

罗婉儿的话,当真让赵怀安从困惑中回神。

其实,他也没想过,自己为何要到镇上去帮忙。

或许,当真有他娘在摊子上的缘故,还有便是,他既决定了收留她,便不能不管她的事儿。

谁知道,这才一去,就看到了孙佑。

孙佑旷课麻缠她就罢了,偏休沐也不忘在她面前晃悠,实在是厌恶的紧。

虽然,他没把罗婉儿当妻子,可她毕竟是他娘中意的,平日里,一双幼弟和幼妹也时常会去摊子上,若他放任孙佑不管,岂不是要连累自己家里人白白担心?

赵怀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着,对,一切只是为了他娘和弟妹。

摸了身上的钱袋子,他刚生了让她莫要再到镇上卖东西的想法,就听罗婉儿轻声道:“你不用担心,月底时,我不会让娘白白辛苦,到时,我会给她发月钱。”

“你说什么?”赵怀安拽着钱袋子的手微微发紧。

罗婉儿没看出他的异常,兀自又道:“我说,我不会让娘白白辛苦,你放心些。”

她想的很清楚了,若是芸娘不收,她就替她保管着,终归日后青姐儿和业哥儿念书,都得用钱。

赵怀安捏着钱袋子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只缓缓地将手从袖管中收了回去。

他不想,她竟分的这么清楚!

赵怀安蹙眉看着罗婉儿,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儿。

罗婉儿本以为赵怀安得了她如此诚恳的保证后,定会称心如意,谁知道,对方这眼角眉梢都看不到一丁点笑意。

这人怎么回事儿?

正当罗婉儿还想说点什么时,赵怀安却拿过她手里的《千字文》,直接走了。

罗婉儿:“······”

今日的赵怀安好生奇怪!

挑了挑眉,罗婉儿琢磨不透,便没再继续多想,终归他采纳了自己的意见,便是好事儿。

下午时分,天色越发阴沉,似有下雨的征兆。

赵怀安早带着两个孩子进山中捡柴了,罗婉儿熬了芽糖出来,又将最后一点发芽的麦子全种在了陶罐中,适才出门。

她打算去捡些福寿螺回来。

其实,每次熬酸水都用不了多少福寿螺,所以,罗婉儿每次都是现用现捡。

沟渠间有不少福寿螺,罗婉儿捡了之后,又顺道打了些兔子草,再回去时,她敏锐的察觉到身后似有人跟着,一回头,果真就看到了赵金宝!

赵金宝本也没想躲藏,眼瞧着罗婉儿发现了他的存在,索性就朝她快步走了过去。

“婉儿。”他巴巴的喊了一声。

要不是顾忌着赵怀安,他早上门找她了,哪儿还至于在这半路上堵她。

罗婉儿一看到赵金宝,整个人面色都有些不太好。

“婉儿,你面色怎么这么差,那药罐子早晚是个死物,你可少跟他接触点,可别让他过了病气给你。”

赵金宝心下痒痒,看着罗婉儿这张脸,就想起了当日将她压在身下的感觉。

心下这么想着,他还真就伸手,朝她爱怜的摸了过去。

“心肝儿,有什么委屈,快跟哥哥说说,我都给你办成,好不好?”

罗婉儿瞧着他这猥琐模样,心下就直犯恶心,抬腿朝着他的小腿肚子便是好一阵踹踢。

赵金宝压根没想到她会有这个举动,连着受了好几脚,感受到了脚上的痛意之后,他才连连往后退了几步。

“心肝儿,你踹我干什么?”赵金宝吃痛,连连往后退了开去。

要不是怕她动静搞太大,把赵怀安给引来,他哪儿至于这么憋屈。

“赵金宝,你给我死远些!否则,别怪我脚下不留情面!”

罗婉儿踹的累了,大口喘着粗气,目光意有所指的朝着他的下半身看去,一点儿好脸色也没有。

赵金宝忽就想起了第一次被她踹的场景,一时间,面如土色,下意识护住了身下的位置。

可越是这样,他心中那邪火就生的越猛。

眼瞧着罗婉儿已经往前面走了,他心下顾忌着赵怀安,也不敢再轻易追上去。

咬牙好一阵忍耐,终才啐了一口,回了家中。

只是,他这才刚刚回了家中,就见他娘走了出来。

“金宝,你明儿个就跟你爹去县里求求你二叔,好歹要让他再出点银钱,人家刘家那边已经来传话了,要再不凑够聘礼钱,小娥就不嫁你了!”

赵金宝心下正当恼火,听得这话,面色又黑了几分。

刘小娥,也就是他压根就没瞧上的瘦杆子女人,她居然还不嫁他!

她那种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女人,居然还敢嫌弃他!

赵五婶见他不说话,忍不住又急了几分:“儿啊,你可快些答应娘啊!娘为你这事儿可操了不少心,你二叔自来心软,你明日和他好生说说,成不?”

说完,赵五婶又叹了一口气,要不是银姐儿靠不住,周围亲戚又不肯借钱,她哪儿至于这么上火。

“不用!”赵金宝面色一阵变幻,忽地开口。

赵五婶听得这话,差点没哭出来。

“儿啊,这娶媳妇儿可是终身大事啊,你可不能耽误了这事儿,村里像你这么大的,孩子都满地打滚了。”

最最重要的是,她必须得赶紧将儿子的婚事办了,让儿子入了行伍,随着那千户大人谋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