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时今离开后,何曼华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耐心地等着司墨寒醒过来。
她虽然不知道司墨寒到底能不能醒过来,但她相信,慕时今给的解药绝对是真的。
毕竟,慕时今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又是受伤找解药,又是跟自已签订协议,根本就没必要。
慕时今应该是真的想让司墨寒活过来才对。
何曼华让人打了一盆水,给司墨寒擦拭着额头上冒出来的细汗。
这个时候,她也发现,司墨寒的脸色逐渐变得有了血色,不再像是之前那样乌青乌青的,隐隐约约,还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何曼华满心欢喜,耐心的等着司墨寒睁开眼睛。
她就这样耐心地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时间,终于,司墨寒悠悠转醒,缓缓睁开了眼睛。
何曼华一动不动地盯着司墨寒,在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忍不住跳了起来。
“墨寒,墨寒你总算是醒了!这几天你真是让我担心死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何曼华越说越激动,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她连忙扯了一张纸巾擦泪。
“妈,我都醒了,你哭什么?”司墨寒无奈地说道,随后自已支撑着身体慢慢坐了起来。
他全身上下还带着骨头拉扯般的疼痛,就连脑袋里面也是嗡嗡作响的,浑身没劲,他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样虚弱的自已。
“我这是高兴地哭了。”何曼华抹了抹眼泪,哭着哭着,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睡了这么久,也没吃东西,全靠营养针吊着,肯定饿了吧?”何曼华迫不及待地道,“我这就打电话让人给你送吃的过来,你想吃什么?”
司墨寒捏了捏眉心,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道,“我睡了多久?”
“自从你上次跳进江里昏迷到现在,已经五天了。”
司墨寒还没有意识到时间过的这么快,他当时跳进江里,是为了救慕时今,后来没有救上来……
他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忙不迭地问道,“慕时今呢?她救上来没有?她还活着吗?”
提到慕时今,何曼华的脸色显然变了变,自已这个儿子,从头到尾都惦记着慕时今,真是令人生气。
“我在医院里照顾了你五天,你一醒来就问我慕时今,你怎么不问问我这几天累不累,有没有休息好啊?”何曼华佯装生气。
司墨寒自然是知道何曼华的性格,绝对是不会让自已吃亏的,更何况,司家的佣人这么多,她是绝对用不着亲自照顾的。
司墨寒心里现在更牵挂的还是慕时今。
“你不说,我自已去找她。”司墨寒没有半点犹豫,掀开被子就要下床,但是却很快被何曼华给拦住。
“你病了这么久,她都没来看你一次,这种女人,你还去找她?”
司墨寒闻言,脚步忽而一滞,“你说什么?”
何曼华叹了口气,心里百转千回,还是打算直接对司墨寒捏造一个谎言,免得他还对慕时今抱有希望。
“好吧,我实话告诉你,那天在桥上,叶以彤就是用了一个假人逼你跳进水里,真正的慕时今活的好好的,一点事也没有!”
“你掉进水里,还是我找人去救你的,不然,你早就没命了!”
“慕时今那个女人,明知道你为了她跳进江里差点没命,这么久也没来看你一次,甚至还说不关她的事,就这种女人,你还惦记着她干什么?”
越听,司墨寒的脑袋就越懵。
他不敢想象,慕时今会是这种人。
正要说话,他突然捂着嘴,猛地剧烈咳嗽起来。
“墨寒,这是怎么了?我给你倒杯水。”
何曼华担心地看着他,随后,就从旁边的桌子上倒了一杯水递给他,“来,喝点水。”
司墨寒接过水喝了一口,这才平复下来自已的心情,但那双阴翳沉沉的眼眸,却带着冰冷刺骨的寒意。
“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何曼华没有任何犹豫,就点头了,“当然是真的了,不信你可以亲自去问慕时今。”
“我不信。”司墨寒笃定地开口。
“你、你不信?”这下,轮到何曼华有点懵了。
她千辛万苦跟司墨寒说了这些,又做了这些,他一句不信,到了这个时候,他难道还在相信慕时今吗?
“慕时今她绝对不是那种人。”
“你就这么肯定?”何曼华又急又气,“她如果真的为了你好,就不会在你昏迷的这几天,跟季南宴纠缠不休了!”
“而且,而且我听季南宴的母亲说,慕时今跟季南宴马上就要订婚了,就连御御的抚养权她都不要了。”
何曼华从自已的包里拿出了一份放弃抚养权协议给司墨寒看,直接拍在了桌子上。
“你自已看吧,为了能够嫁进季家,她连孩子都不要了,这样的女人,你还相信她?”
何曼华的这一番话,无疑又是给司墨寒一个沉痛的打击,即使他心里无比信任慕时今,可听到有关于季南宴的事情,他就有些绷不住了。
昏迷这么久,其实,他最担心的就是慕时今跟季南宴在一起了。
尽管在得知自已中毒,命不久矣的时候,他想让季南宴在接下来的时光里好好照顾慕时今,可他心里始终还是不情愿的。
听到何曼华这么说,心里的醋味当即就弥漫上心头了。
“行了,别跟我说这些,就算要听,我也要让慕时今当着我的面说。”司墨寒此刻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何曼华没想到司墨寒就这么相信慕时今,自已都已经说到这个节骨眼上面了,他还是不信。
“你非要这么追根究底,以后有你受的。”何曼华撂下狠话,“我去找医生进来给你看看。”
何曼华怒气汹汹地出了门,忽然间想到什么似的,直接给季南宴的继母白雅拨了一通电话过去。
“季夫人,是我呀,好久没有给你打电话了,最近身体怎么样?”一接通,何曼华就换了副面孔。
“挺好的,司夫人,这是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