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采比两个公主还小一点,满打满算也不到十岁呢。
远不到嫁人的时候。
云黛抚摸采采后背,这孩子显然是又急又怕,脸上后心都是汗。
“青衣,倒杯茶来。”
采采一口气喝下半盏茶,才哽咽着说出了事情经过。
“昨儿是祖父寿辰,府里办宴席,爹爹派人来接我回府。因吃酒晚了,晚上我便留在了那边府里过夜。今天一早,我听见两个婆子说话,说祖父祖母商量着要给我定亲,定的是孙家的子弟,都说那是个吃喝嫖赌无恶不作的无赖……”
她说着又哭起来,断断续续道:“我听说,那泼皮已经娶过两房妻子,都被磋磨死了……我不要嫁给他,母后救我。”
云黛听着好笑:“你这都是哪里道听途说来的混账话?两个婆子嚼舌根子,你也信?”
“她们说的有鼻子有眼的,都说是亲耳听祖母说的。”
“你别管这些浑话,凭她是谁,也没资格决定你的婚事。你是咱们大周的沧澜郡主,除了皇上,没人能做主。”云黛给她擦眼泪,“再说你还小呢,你看两个姐姐,不到十八岁,母后是不许她们嫁人的。你自然也是一样。”
采采抬起泪眼,看向两个公主。
浅儿和幼儿围过来,一人拉着她一只手,安慰道:“采采你别害怕。母后早就说过,你的婚事靳家是不能做主的。”
“我听她们那意思,是趁着母后不在京都这段时间,悄悄跟人家定下来的。据说还收了聘礼……”采采眼泪扑簌簌直掉,泪珠挂满了漂亮的小脸。
“已经收了聘礼?”云黛皱眉,“你娘知道这事吗?”
“我先回家的,可是娘亲不在家,在给贵女们授课。”采采抹眼泪,“我害怕,就进宫来了……”
“别怕,母后给你问清楚,若真定了不像话的人家,母后必定为你做主。”云黛安慰她,“你今天就别回去了,跟两个姐姐住几天。浅儿,你们带妹妹回去。”
“走吧,采采。”浅儿牵着她的手,言语温柔,“到我那里去,今天有老师来教古琴。咱们一起学。”
姐妹俩一左一右拉着她,采采屈膝给云黛行了礼,才跟着她们走。
青衣摇头:“靳家真是的,这样如花似玉的孩子,就舍得嫁给孙家那样的混账玩意儿?”
“靳家还不至于这么糊涂,但也不好说。”
云黛沉吟,“按正常情况来说,肯定不会。但现在红豆是和离了的,采采是跟着母亲的,又被册封了郡主。几乎就等于跟靳家脱离了关系。靳家大概不会甘心。”
青衣说:“若这么说来,靳家趁着娘娘不在京都,悄悄定下,也是有可能的。”
云黛想了想,说:“保兴,你去传靳岚和红豆进宫,去承乾殿。”
她先去小厨房,吩咐蜜豆准备午膳的食材。
至于给赵元璟的药膳,避免跟明敏的药冲突,就暂时停了。
她先去承乾殿,谁知赵元璟去上朝了,还没回来。
皇后是朕的黑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