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全是,主要是根本没想到那么多。”赵纾说,“等我再次回京已经是三年后,她为此已经跟父亲决裂,名声也不好了,独自带着元和。”
云黛默然。
冷如霜虽然看着年轻妩媚,但应该跟秦王差不多的年纪,如今也有二十八九了。
对于普遍十三四岁便嫁人的寻常妇人来说,这个年纪都快要娶儿媳了。
的的确确是被耽搁了终身大事。
“后来,”赵纾此刻似乎很有倾诉的欲望,又开口接着说道,“我便把元和带走,问她将来的打算。她说想学门手艺,我便给她钱,让她去寻找名师。谁知……”
“谁知她竟拜了北齐的清溪为师,还学了一手制作毒的手艺。”云黛说。
赵纾微微一笑:“没错。我得知后,虽然恼火,也是晚了。”
“后来呢?”云黛追问。
“后来,她说要做生意,我便盘下了一间花韵给她,让她自己做老板,活的自在些。”赵纾说。
云黛笑道:“王爷难道不明白,她想要的真正的归宿是什么吗?”
赵纾没说话。
他又不是木头,起先也许不知道,这么多年相处下来,总能或多或少的感觉到一些。
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冷如霜也从未提过要进秦王府的门,一个人活的潇潇洒洒的,这么多年,也就这么过来了。
有些事,虽说只是一层纸,戳了就破。
但就是没有人先去动那根手指头。
云黛觉得,以赵纾这有情有义的性子,他对冷如霜是有愧疚的。如果冷如霜要求他负责,他未必就不会答应。
也说不定,人家冷如霜自己不情愿呢。
以她的身份,做正妃是不可能的了。
若冷如霜是个心高气傲的主儿,不肯去给人当妾,这事儿自然也就难成。
这些云黛也就是在心里转转念头,也不敢当着秦王说出口。
秦王不回应她的问题,她也就识趣的不再追问。
于是屋里又安静起来。
这一次,尴尬的感觉淡了许多。
云黛俯身摸了摸赵元璟的额头,温温凉凉的没有发烧。
她的心情略好些。
赵纾沉默看着她的动作,问:“这段时间,你的耳朵……没事吧?”
云黛的动作顿了顿,笑道:“没事。”
赵纾说:“我一直没有放弃寻找那个道士,只是时间太久,一时也难有什么消息。”
“我知道。”
这些,赵元璟都跟她说过。
赵纾又道:“我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不会让这对铃铛伤害到你。”
云黛微微一笑:“王爷无需多虑。如果真到了难以忍受的时候,我便是割开耳朵,也取得下这对铃铛。难道我一个大活人,还要被一对死物威胁到么。”
她没有动手,无非是这对铃铛的存在,还没有真正威胁到她的性命。
赵纾听了她的话,眉头微皱,目光在她耳畔掠过。
那么一对晶莹剔透的耳朵,若是被活活割裂开,未免过于残忍。
半晌,他说:“还不至于此。”
云黛看他一眼,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不远处,笑道:“王爷,有时候,我也是能感觉到铃铛发热的。”
皇后是朕的黑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