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慕很聪明,这点毋庸置疑g。
池芫本来是想找个借口留他下来单独处处,看能不能逼着这木头开花,谁知他刚接触军中情报这类,很快就上手了。
按轻重缓急和时间分门别类,替池芫整理好,甚至还将一些真真假假无从分辨的情报抽出来,单独放一叠,说这类需要查实,不然贸然呈上去,会出乱子。
没想到沈昭慕这小娇夫还挺能干的,不到一个时辰,就将她这一桌的公文、军报整理妥当了,她就坐着,看着他忙忙碌碌,在眼前晃悠,他做事时专注又认真,但不会给人一种死板的严肃感,反倒是有些赏心悦目的优雅从容。
温吞却不磨蹭,从容却不散漫。
啊,将军需要个秘书,沈寨主现在就可以入职了!
不仅如此,他还将原身丢得满营帐都是的乱七八糟的书也收起来,放在池芫伸手就可以拿到的地方。
似是见营帐中有些杂乱,他还拿了扫帚,认真地打扫了一遍。
他不常做这些活,但颠沛流离的这几年,他的自理能力变强了,打扫的活也不难。
“这些,有小兵打扫,你好歹是主簿,不必做这些脏活累活。”
帮她整理下军务就行了,又没有要他将家务活也亲力亲为,池芫看见他的扫帚,一时没处落脚,便索性身体往上一跃,坐在了桌上,腾空了双腿。
将她脚下那块地方仔细扫了两遍后,沈昭慕才抬头,半边如玉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面具后的眼睛也是,笑意温润。
“无妨,顺手的事。”
她的营帐都不怎么让人入内,要是小兵进来不小心发现了女子用的物事,到时候节外生枝了可就不好。
沈昭慕此时的想法极其简单,他大概是除了皇帝和福公公之外,唯一知道她身份的人了,军营重地,人多眼杂,又都是男儿,他必须多加小心,帮她掩藏身份。
她一人实在是太辛苦了,要练兵,要打仗,还要提防不被大家发现女儿身,他只是心疼她。
“你这样……倒叫我想起我哥……故人,小时候也是这样,替我整理乱糟糟的书,物件,爹娘每次都会说,我不如……妹妹细致。”
沈昭慕抬眸,就见束着发的小将军,坐在桌上,两条腿不自觉地晃荡了下,看着有些孩子气……
他这样看,才觉得她的确就是个半大的孩子,年少遭逢变故,而后便入了军营,在最简单也最残酷的地方,一边成长一边又将过去的自己封存。
她想说的那个人不是妹妹,是她兄长池远吧。
他甚至可以想象出,她口中的池远,是个多么宠爱妹妹的少年,要不然,她眼中也不会有这么暖的怀念。
“我比你年长两岁,若是将军不嫌弃沈某身份低微,私底下,可以将沈某当做半个兄长。”可以尽管依赖和相信的兄长。
池芫一听,这还得了,你怎么不说我俩义结金兰,现场拜把子呢?
她立马跳下来,淡淡地摇头,“不了,我们是朋友,但我不想多一个兄长了。我……有兄长。”
她看向被风吹得卷起一角的帐子,眼底带着几分伤感和固执。
沈昭慕心下微微一酸,转念却又明白了她为何这么说,不禁懊恼,明明知道真相怎么还说错话?
她不需要认一个兄长,她有兄长的,在她心里,谁都比不上池远的存在,要不然,她也不会用他的名字他的兵器,代替他活在这世上。
“好,我们是朋友。”
他会是她可以信任的忠实的朋友。
——叮,目标人物好感度+4,当前好感度59,恭喜宿主……啊,他在干嘛,卡得死死的,将爱情的门自己堵死了?
池芫:我也想问,他是想玩谁的心态?
她看着眼前认真忙碌的男人,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算了,再想法子!
她就不信邪了!
次日,池芫在空地上练兵,检阅这些将士的训练成果,同时,沈昭慕发现,她将他黑山寨中愿意加入池字旗的兄弟单独编了一队,让刘副将亲自训练他们。
温陆和小八也有模有样地在队伍中,这叫沈昭慕又是惊讶又是欣慰。
好一会,他看着小八气喘吁吁却还是咬着牙坚持跑步的样子,不禁笑了笑。
这样,大家也都算有了好的归宿吧,至少,不是人人喊打、朝不保夕的土匪,而是正儿八经为国效力,被人尊重爱戴的将士了。
站在高台上的白甲将军,挥舞着手中的旗帜,下方的士兵便随着她的手势,变换着方阵,井然有序又很是恢弘大气。
沈昭慕看得不禁心下惊叹,这便是大晔的精锐之师,是整个大晔的主心骨。
他感觉自己体内的血液燃烧着,像是有一团火在烧着他本来冰冷死寂的心,让他重新拥有了男儿志在四方、血气方刚的力量。
他下意识抬头,看着那个从容冷肃的将军,日光洒下来,高台上立若青松的她看起来,宛若神明,凛然不可侵犯。
谁说女子不如男?可若是女子都能扛起大晔的天,为何他要颓靡沉没?
人生在世,处处不如意,但仍要追寻本心,才不枉来这人间一趟。
“将军呢?”
天黑了,沈昭慕见池芫又忘记按时用饭,不禁无奈,尽职尽责地去厨房端了吃食给她送来,来到帐外,唤了声,没人应,他便看了眼门前巡逻的小兵,问了句。
小兵忙指着河边方向,“去那了。”
“多久了?”
沈昭慕看着手中的食盒,不知道池芫跑河边去作甚,便只问了下时辰。
“好久了吧……诶,奇怪,天黑前去的,怎么还没回?要不沈主簿你去帮忙瞧瞧吧,小的还要巡逻……”
闻言,沈昭慕颌首,将食盒放在门口,人便举步朝河边去了。
小兵看了眼他的背影,蓦地松口气,也不知将军为何要自己这么和沈主簿说,但将军说了这是命令,不许他传扬出去,他便只好照做了。
河边,白甲与衣裳散落在河边,沈昭慕到时,只看到池芫不离身的银枪孤零零地伫立着,没有看到河边丛中的衣裳,是以,他第一发应就是池芫出事了。
他忙眉心一拧,唤道,“将军,将军?将军你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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