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将自己剥个干净的沈昭慕,忽然撤离些,疑惑地看着她。
“还等什么?”
表情如此纯净无辜,但做的事,是真……
“关灯!”
池芫伸手要去关灯,沈昭慕却来了句,“关不关,都一样。”
机器人,有夜视功能。
在他眼中,都一样。
池芫:“……闭嘴!”
对他都一样,对她却不一样。
她咬着牙,“啪”地一下就将灯给关了。
当房中暗下来,她才不那么羞耻,然后……
“疼,疼,算了,要不今天就到这吧,反正你是机器人,应该不存在中途打断,额就怎么样吧……”
沈昭慕不禁无奈地亲了亲她的脸颊,伸手让她摸了下自己的芯片位置,“不,它不同意中途打断。”
“……”
这就离谱了。
许久许久许久过去后。
“沈昭慕,你信不信,你再做这么下去,我明天会上社会新闻。”
池芫用一种死鱼的口吻,哑着声音,近乎于气音地哀怨道。
“嗯?”
“太持久……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池芫抬起手背,捂着眼睛,欲哭无泪。
抬脚踹他的力气都没有。
沈昭慕伸手按捏了下她的四肢,在池芫要控诉他禽兽不如时,却发现,咦?
舒服多了。
“开启按摩模式,现在好点了吗?”
“嗯……还是疼,但舒服点了。”
池芫像只慵懒的猫,眯着眼享受,没一会就睡着了。
而沈昭慕,给她按摩了一夜,直到天亮。
“我们要不改天再走?”
当看到下床都要自己抱的池芫,沈昭慕开始后悔自己昨晚的莽撞了,他现在,越来越丧失机器人的精准和理智了。
总做些事后不能理解的奇怪举动。
池芫懒洋洋地摇头,“不,机票我都定好了,下午就走,如果店转让不出去,我们就关门,关到,我们旅完游回来为止。”
沈昭慕还是不理解她在怕什么,但他身为机器人,再怎么接近人类,也还是无法揣测人类的心思,像个真正的人类那样去思考。
“如果你是怕你家里的人过来找你的麻烦,完全不用担心,我会保护你。”他以为池芫不信,解释道,“我战斗力很强,他们全部过来,也打不过我。”
池芫踩着他的脚,伸手扶着他的手腕,就着他递漱口杯的动作低头啜了口漱口水,含着漱了几下,再吐出。
看着单纯的机器人,笑着摇头:那不就暴露了么。
她只是想到他原本的结局,太惨烈了些。
相处下来,他在她这就是个活生生的生命,没有多高贵,但绝对不会比人类低贱。
但在原剧情里,却被活生生粉碎。
他不是这世界里被保护的存在,相反,总有人将他当做威胁人类生存的敌人。
池芫对着镜子发呆,被沈昭慕发现了。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怎么又发呆?是不是没睡好……对不起啊芫芫,我以为你会喜欢才……”
“停停停,大白天的不许提了!”
池芫软绵绵地踩了他一脚,立马精神抖擞起来。
被训了的机器人,及时闭嘴。
“对了,你确定你是能过安检的对吧?”
不太放心的池芫,再三问道。
沈昭慕很有耐心地点头,再回答一次,“可以的,我不是一般的机器人。”
说着,还有些骄傲地挺了挺胸膛。
池芫摇头,“行行行,你是独一无二最厉害的机器人沈昭慕。”
说到这个,沈昭慕又有些低落。
“不是了,不是独一无二,也不最厉害了。”
这小可怜的模样,叫池芫转过身来,抱着他的腰身,仰头轻快地安慰,“你就是池芫世界里的独一无二和最厉害。至于别人那,你想都别想。”
后一句,还故意带着威胁的语气。
沈昭慕被她这另类的安慰方式逗笑了,只觉得芯片很暖,不是那种滚烫到让他害怕会不会故障了。
大概是,他们现在是真正灵与肉相结合的伴侣关系了,就连芯片都稳定了下来。
如果他是一台机器,那么她就是他所有准确数据以外的不确定以及意外。
但她也是那个能让他滚烫混乱世界安定下来的唯一因素。
——叮,目标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90,恭喜宿主!不过,你们俩开车,他没涨,你说两句他就涨了,所以……是不是说明他对你的肉体不感兴趣?
系统的危险发言叫池芫眯起眼睛来:统儿啊,你看看好感度也90了,你确定要在boss醒来之前,努力作死?
系统立即求生欲回笼:可能我没解释清楚,是这样,我的意思是,他爱你的灵魂,而不是一副躯壳。这是多么感统子至深的感情啊!宿主,还有boss,包括碎片片都是永远的神!
池芫:……
当系统变得滑头了,日子便少了很多乐趣。
比如,看它和沈昭慕打架的机会,是不是所剩无几了。
“芫芫,你以后想做什么?”
沈昭慕抱着池芫回房间,背过身去等她换衣服时,忽然问了一句。
“嗯……想不用努力就能衣食无忧?”
对不起,池芫一边穿衣服一边反思了下自己的思想觉悟,是不高。
给大家丢人了。
她自从体验过总裁的“妙处”后,便一心想苟着,不想当老板了。
别说总裁了,看她这个不咋能开张的古董生意,还有从未被肯定过的奇葩收藏家的那些石头,就叫她对自立门户也挺下头的。
系统:你不是对自立门户下头,你只是对古董这行下头。
宿主完全可以去开个服装店,估计会更受众些。
毕竟这位面,美得像是行走的画报。
“好,那我努力。”
他反正也不会累,到时候找个地方安定下来,他就好好工作,赚钱养家,她只需要做她想做的任何事。
“你这样会惯坏我的。”
池芫换好了褐色碎花长裙,套了个黑色的大衣,看起来一下沉稳不少。
她将头发从衣服中拨出来,笑道。
沈昭慕转身,见她弄得有些吃力,便伸手替她将头发一点一点放出来,还用手指轻轻梳理了下。
眨着一双纯净的眼,“惯不坏的。”
那表情仿佛在说:惯不坏,所以我要放肆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