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慕隔着一扇屏风,因为足够高,微微垫脚,便能看清屏风之后的景象。
出乎意料的,包下这房间的,竟是一名女子,还是个
他一眼就觉得颇为眼熟的女人。
他静静地注视着,老鸨进来,他直接丢了一袋银子,堵住她的嘴不说,手一扬,便用内力将门给关上了。
一开始还不敢确定,他以为自己醉了,竟然会觉着这女人,像极了池芫。
但等他听见女人娇软带着笑意的声音时,抬手狠狠地压了压眉心。
清醒了不少。
“你这扭得也不对,眼神,要有欲语还休的眼神,懂么?”
池芫指导完听琴后,又走到叫弄舞的清倌身前,手伸到对方腰肢上,轻轻一带,让她腰往下下了些。
一副舞术指导的架势。
点翠不知道第多少次叹气,甚至想将池芫的酒给换成水,生怕她再喝下去,一会跟着跳起来了。
弄舞脸红红地退开些,“多谢姑娘指导不过,姑娘您怎么会来杏花楼喝酒听曲看舞呢?”
她问了屏风后,手背上青筋暴起的男人,也想问的问题。
他倒想看看,她这么胆大包天的,深夜不在宫中当她的太后,却跑出来这青楼,和花娘不清不楚,到底是为何。
“哦,无聊呗。”池芫坐回位子上,懒洋洋地举杯又饮了一杯,有酒水顺着唇角、脖颈,最终流到了胸前的衣襟上,氤氲了一小块。
看着人眼红心跳。
“无聊?姑娘你以后可以经常来么?你又会弹琴又会跳舞比我们都厉害,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哪愿意伺候粗暴的男客人”
当然是更喜欢这种钱多还不胡来的娇客了。
沈昭慕手捏着屏风一角,“咔嚓”一声的同时,听见了女人娇笑地应答
“好啊,反正我死了丈夫,儿子也乖,没人能管,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点翠一口水喷了出来。
“夫人!”
这是喝多了吧,在外头就敢这么说了!
死了丈夫
沈昭慕一时又是气又是笑,这下酒是真的醒了。
在池芫还要胡来之前,他直接绕过屏风。
“都滚出去。”
“摄”点翠在看到沈昭慕时,本能地跪下了。
她这一跪,旁边伺候的清倌便交换了眼神,而后却是脸一白。
不会吧,这位难道是姑娘嘴里“死去的丈夫”?
这是和家里相公吵架了,出来赌气?
但也有人觉着沈昭慕眼熟,不禁多看了两眼,但一时想不起来。
沈昭慕手一抬,屏风便直接塌了。
吓得这几个花娘立即抱起自己的家当出去了。
点翠也瑟瑟发抖,等门合上后,她忙跪下,“王爷恕罪”
“跪什么,你的主子是哀家。”
池芫却慵懒又淡定地喝着酒,甚至举杯,“哟,摄政王,好巧,你也来寻乐?”
一句话,将沈昭慕才起来的火气给压了下去。
他竟有些心虚似地咳了声。
解释道,“只是喝酒,没有寻乐你以为我是你吗!”
他一个男人都只是自己在房中喝酒,她倒好,点了四个头牌!
还教她们吹拉弹唱,动手动脚!
成何体统!
听他这近乎咆哮的一声,池芫耸耸肩,压根不在怕的。
“哀家也没做什么,就是听听小曲,看看舞,摄政王要是有雅兴,哀家将她们叫进来,一起看?”
话音刚落,男人便大步行至她身前,伸手夺过她手中的酒杯,不让她继续喝。
闻着她身上的酒气,他深深拧起了眉头来,再看她这衣着,立时背过身去。
忙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手往后递给她,“成何体统,披上!”
池芫嫌弃地摇头,“不要,一身臭男人味,脏死了。”
她这娇嗔的声音,点翠眼睛都瞪直了,总觉着,再不阻止
“你们俩,出去。”
正这么想着,满脸压抑的怒气的摄政王,就像是听见了她的心声,看向她和侍卫,命令道。
点翠闻言,立即朝池芫投向无助的眼神。
池芫摸了下鼻梁,“你们俩出去候着吧,门口守好。”
她深深地看向点翠,暗示她。
点翠这才恍然想起来,比起这俩在屋内发生点什么于礼不合的事更要命的,是外头有人知道这屋里两人身份。
所以她几乎是没有犹豫地就带着侍卫出去了,老老实实地守门把风,不管里头做什么,外头不能有一个偷听的!
等碍事的一走,沈昭慕便捏着披风,强行给池芫裹上了,往怀里一带,池芫便柔弱无骨地撞到他怀中来。
见她拧起小鼻子,沈昭慕狞笑了声,将她碍眼的面纱掀了,然后一手摁着她的腰背,让她贴着自己。
“臭男人味?嫌我臭?”
他每说一句,便让她贴自己近一分。
池芫稍稍不怎么走心地挣扎了下,便随他去了。
美目一翻,“摄政王,你放开哀家。”
“哀家哀家的,哪有像你这样,穿得比青楼女子还暴露,带着侍从来青楼喝花酒听取看戏的太后?”
沈昭慕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饱满的红唇,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了一圈后,堪堪忍住不去看,视线锁定她漂亮的眸子。
伸手,掐在她脸颊上,只觉得,岁月似乎忘了她,十九岁虽说依旧年轻,但怎么还能像少女似的,这般娇嫩?
他指腹粗粝,没有用力,便在她脸颊上留下了印子。
池芫蹙眉,他又松开,指腹抵着她的眉心。
“别皱眉头。”
他声音低哑,两人宛如一对情人似的贴着,这叫他稍稍意乱情迷,尤其是嗅到她身上的香气。
“池芫你还记着杏花楼之约,对么?”
叮,目标人物好感度15,当前好感度5,果然旧情复燃容易啊!宿主你这一身没白穿!
说着,沈昭慕的唇便要落下,酒精上头,加上池芫这一身行头,实在是视觉上给人太大的冲击诱惑。
他一时没把控住。
但池芫在他唇落下时,微微侧了下脸颊,于是,这吻便只落在唇角处。
她这个举动,宛如一盆冷水,泼醒了沉浸在情迷中的男人。
沈昭慕身子一僵,手便松开。
池芫从他怀里退出,将披风解下,塞他怀里。
“记不记得的,又有什么意义沈昭慕,你何曾信过我?”
她及时地丢下这句,然后拿起面具戴上,便疾步往外,打开门就走。
抓奸抓了,好感度也拿到了,赶紧反丢个黑锅,溜了溜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