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慕这一烧,就是38度,池芫吓一跳g。
赶紧给他送去挂水。
见她总算没有之前那样故意和自己作对的样子,生病了格外脆弱的沈美人,便像个娇滴滴的姑娘,想往她肩膀靠。
隔壁床的一小男孩看了,双手捂嘴,眼睛瞪圆,好像有些嫌弃他似的。
沈昭慕脸皮豁出去了,靠着池芫,“我难受,芫芫我想喝水。”
池芫伸出要推他脑袋的手又收了回来,“好,给你倒。”
没事,就一晚,烧退了再整回来。
这么告诉自己,池芫就起身给他倒了杯水,沈昭慕又“娇弱”地靠着床头,摇摇头,“手抬不起来,要你喂。”
隔壁床小朋友:“”呕,我六岁了都会自己喝水!
池芫顶着一病房病人和家属们的热切注目,硬着头皮,叹气,咬牙切齿地将一次性纸杯抵着他唇边,“快点!”
沈昭慕眨了眨因为生病有些红,又带着水光的眼睛,声音哑哑的,“你别这么凶,我难受。”
“你是发烧,不是心脏病。”
池芫抿唇,提醒他。
好在沈昭慕没什么精神,喝了水,药效又上来了,就直接睡着了。
池芫下午睡到晚上,这会儿已经不困了,看他睡得这么沉,伸手掐了下他的脸。
看你醒来怎么收拾你。
一名护士走进来,见她这个动作,不禁低声道,“病人需要休息,别把他弄醒了。”
心里却谴责:这么好看的一张脸,怎么舍得下这样的手!
池芫讪讪收回手,“知道了。”
沈昭慕夜半被尿憋醒,他看着枕在自己床边睡着的池芫,手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脑袋,然后起身,蹑手蹑脚地下了地。
弯身,伸手想将人抱起来放床上去,结果,没抱动。
差点还一屁股坐地上。
“”
一定是他太虚弱了,绝对不是小助理太沉了。
他想。
隔壁床的小朋友夜里上厕所回来,见状,刮刮脸,“叔叔羞羞脸,叔叔没用。”
沈昭慕冲他龇牙,“闭嘴。”
小朋友身后的家长,五大三粗的,见状朝沈昭慕默默比了比拳头。
沈昭慕立马闭嘴了。
这个世界对漂亮却又弱的男人太不友好了。
嘤嘤嘤他要回去,小助理醒了就走。
次日一早,沈昭慕就出院了。
医生建议他再观察一天,拍个片子,他却死活不肯,池芫见他除了咳嗽和嗓子哑,烧也退了,就依了他,拿了药,送他回去。
“你妈妈不是回去了么?那,你搬回来?”
沈昭慕躺下,见池芫要出去,立即抓着她手,眼睛里满是真诚地询问。
池芫却眯眼打量他,“你怎么知道我妈妈回去了?哦,你那天装醉,是和钟天泽一起回来的,所以,他给你支的招?”
装醉
果然被她发现了。
沈昭慕忙将被子往上一拉,蒙头。
“我好困,我听不懂你说什么,我睡了,醒来你要在我眼前啊。”
池芫伸手不客气地戳了戳被子里的脑袋,“好,我保证你醒来,我就在你眼前
等着和你好好算算账。”
她露出一个搞事的微笑,然后出去了。
给即将享受不到任何病号待遇的沈美人,煮最后一顿粥。
被子里的人,莫名抽搐了下,大夏天的,冷啊。
这烧也是沈昭慕两天作出来的,本来只想着作个小感冒,再装严重点,好博取下同情,等将池芫哄回来了,再进行下一步操作。
只是没想到,他体质这么弱,洗了两天冷水澡,阳台两天总共才站了四个小时就发烧了。
不过能让小助理回来,这也就值得了。
沈昭慕再醒来,都到下午了。
池芫已经吃过午饭,并且睡了一觉起来。
她就坐在沈昭慕床边,手里是沈昭慕买的那两个日记本。
是了,她当时出门时,还往包里塞了这俩。
沈昭慕不是要她写满两本夸奖表白他的彩虹屁吗?
那她就让他自己试试,搬起石头砸他自己的脚。
沈昭慕睁开眼,揉了揉,打了个呵欠,脑子转了转。
才清醒过来。
见池芫静地坐在那,不禁会心一笑。
“好点了吗?”
尤其是池芫还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过头温柔又关切地问他。
他下意识点头,“睡一觉,好多了。”
“那就好。”
池芫便诡异地笑了,拿出日记本来,放他枕边。
“那来算算吧。”
她从日记本里抽出一张卡片,没有感情地念白,“我一共给你做了37顿饭,做了32次家务,跑腿了46次”
沈昭慕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了,他开始往被子里缩,“这,些是什么?算工资么?呵呵呵,工资的话,好说好说的”
扒皮忽然觉着,花钱还不算事。
就怕
“不,既然要追我,怎么还能是工资的事呢?我只是告诉你,给你当助理,工作之外,我做了不少,那,你什么时候给我做饭,买咖啡?”
她笑眯眯地望着沈昭慕,后者已经只剩下一双眼睛在被子外了。
大热天的,他像是要闷死他自己。
池芫将被子往下拉了拉,在力气这方面,天然地占据了上风。
病弱的沈美人,在她面前,就是只菜鸡。
“没关系,现在不用急着回答我,你也可以不追我啊,说喜欢的又不是我。”
池芫不禁在心里唾弃自己:太婊了。
又道:但是真的爽。
沈昭慕怀疑是不是发烧降智,他以为告个白就能在一起了,但是现实狠狠地打了他这张俊美的脸。
哦,他的脸不吃香了。
小助理并不稀罕。
并且在钟天泽的提示下,他才知道,他这性格在小姑娘心目中,当对象是不及格的。
脸不管用了,沈昭慕感到人生灰暗。
毕竟他最初吸引小助理的,就是这张脸。
那
只能拉下脸面,好好追求了。
结果就听见小助理总结之前为他做了多少苦力,他不禁叹气。
“我之前这么混账的?”
让小姑娘这么辛苦了?
这要是助理,他就觉得天经地义了,但想想,那么点工资,被他奴役得这么极致
现在她可不是助理,是他祖宗啊,这么一想,他就自我唾弃。
“好,我会努力的,等我病一好,你等着!”
不就是做个饭,不就是买咖啡?
有什么难的!
吃得苦中苦,追得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