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就不该存于这天地!”
电光火石间,白狼一只眼是正常的颜色,一只眼又是金色,像是一体双魄,他望着沈昭慕,斥道g。
沈昭慕淡定地接招,“你这只能寄生的小贼,也好意思说!”
说着,一击,打中白狼的腹部,白狼节节后退,吐了一口血,灵力迅速溃散。
而沈昭慕的招式越来越猛烈,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握紧了匕首,白狼瞄准机会,便要朝着沈昭慕刺过去,却见对方早有准备似的,一下化作虚影,下一瞬,出现在他身后,一拳,打中他的后颈。
骨头碎裂的声响,叫白狼垂着头,他头疼欲裂,但是下一瞬又恢复了过来。
神息在他身上发着淡淡金光。
“吾借的这具躯壳,乃六界最接近神的天命之辈,魔头,今日,你非死不可”
“啰嗦。”
沈昭慕向来是能打就想动嘴,不待神息借白狼之口放完狠话,便直接手一掷,万千魔气化作的箭矢射向他。
“魔头真是嚣张受死吧!”
仔细听白狼这话,一下出现了两个声音,重叠着,而他举着匕首,居然将所有法力都集中到匕首上,与此同时,天上惊雷闪电,乌云狂风,这是第一次,沈昭慕在魔界的天,看到了这样的景象。
他微微皱眉,想要闪避,却发现,自己动弹不了了。
就像是被施了定身术。
怎么回事?
他使了浑身解数,都不得脱身,低头盯着自己的双手,疑惑地咬了咬唇。
“该死的男主气运!”
池芫这时,却出现在他面前,她本想着直接抱着沈昭慕往一旁滚过去,却发现当他抱住沈昭慕手臂的一瞬间,手和脚也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动不了。
系统:不仅是因为天道,他这招是想同归于尽,一旦施展,没有无伤的可能了
池芫:我懂了,别说了,屏蔽下痛觉吧。
系统:你又要挡刀?
池芫:不然?你当沈昭慕能像我这样,有你帮我删号重来啊。
别看她和系统像聊了好几分钟一样,实际上,也就一眨眼的功夫。
所以,匕首捅穿她身体时,她才和系统说完那话。
“嘶”真不疼啊。
她刚张嘴吸了口气,就古怪地闭住了嘴。
天上电闪雷鸣,一瞬消失,恢复了魔界黑黢黢的天色。
池芫第一次觉着,黑色的天,也能这么顺眼。
沈昭慕能动了,他抱着池芫无力地坐下,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眼睛直直地望着她腹部的匕首,伸手想拔,匕首却忽然自己消失了。
化作淡金色的光芒,最后什么都不剩。
白狼身上那一缕神息不甘地怒吼,“为什么,为什么!”
而白狼像是被抽干了灵魂似的,颓然地吐着血倒地。
他嘴角挂着一抹疯狂的笑,“也好痛失所爱,这就是你降世的代价,天煞魔星唔”
话断断续续是因为,沈昭慕忽然发狂似的,一掌劈向他,周身魔气万箭齐发,直将白狼捅成了马蜂窝。
但他一眼都没看向白狼。
只是抱着池芫,眼睛红红的,哑着声,“芫芫,别,别走,别走好不好”
池芫感觉到身体轻盈盈的,随时要消散,望着他,苦情戏说来就来,“我还是要走了看来命运之树也不是一点用都没不过,可不可以,不要”
“可以,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不做什么魔君,我也不灭世,你不要走,我不能没有你。”
没有她的天地,和炼狱有何区别?
池芫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我不能给你做好吃的了,你以后,别乱吃东西,不可以吃别的女人做的东西”
“好,我答应我答应,你别说了,我带你去找恒肆!”
沈昭慕想用自己的魔气给池芫虚命,却发现她的身体越来越透明,手开始一点一点消失。
他慌了,用力地抱紧她。
“来不及了,不过我不会离开你的,我永远都陪在你身边,你如果想我,就,就在魔界种一片芫花作伴,就像我守护你一样。”
所以一定要种芫花啊,提示都给你了,千万别没get到。
池芫交代完后事,就化作点点紫色的光,消散。
留下魔界还维持着抱着她的姿势,望着空落落的手,眼泪一滴一滴地砸在地面上。
“芫芫!”
五百年后。
“话说那魔后为魔君挡刀,魂飞魄散后,魔君啊,一怒之下,将那本就奄奄一息的白狼神君给废了,是的,沦为废人,变成了个傻子。”
天上,月老摸着胡须,咂了一口茶,见一堆小童围着他听故事,不由得面露欣慰。
“那魔君呢?他去哪了?”
小童们叽叽喳喳的,对魔君很感兴趣。
月老叹气,“挚爱在他面前死去,这对有情人生离死别徒留他一世魔头在人间苦苦寻觅重生魔后之法你们看到了吗,如今的人间,春日明媚百花盛开,这些啊,是魔君用半生修为换来的。
至于他,谁知道去哪了呢,估摸着还在人间某一处,寻找爱妻吧。”
“哎,魔君也是痴情种啊,难怪现在六界一片安宁,敢情是魔君为爱所困,不和咱们打了呗!”
月老听了这话,立即捂着这娃娃的嘴巴,“哟哟哟,你可别乱说话,这话要是叫天帝听见了,得抓你去冰狱待着了。”
“”
妖界。
恒肆左拥右抱,看着坐在自己对面沉默喝酒的男人,不禁无奈,“不是,我都说了,就算当初妖王珠在她体内残存了妖气,她这仙胎剔骨为人,再被上古神的力量害得魂飞魄散的,哪能重聚魂魄?
你都寻她五百年了,还不放弃?”
这么多年来,恒肆也拿沈昭慕当朋友了,少了些利用,多了些真诚。
但还是怒其不争,要是他,当初就直接杀上仙界,将仙界一窝端了,直接当个天地霸主多好?
不过,想到魔君那动不动吞噬力量的毛病,恒肆很多时候又很庆幸,至少这样的魔君,还有点人性。
但是自从池芫走后,沈昭慕就没笑过了,本来就是个冷淡寡言的性子,这下是更冷淡了。
无欲无求的,行踪成谜,整日就是种花、做饭、遛鹤,找媳妇。
当真无趣。
沈昭慕淡定地喝完一杯,便起身,“走了。”
“哎,你不多待几日啊,没准在妖界能找到你媳妇呢!”
男人还是走了,只当他又是想给他介绍什么续弦。
恒肆摊手,推开女妖,摇头失笑。
“我可是提醒过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