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了药后,池芫和沈昭慕离开前,池芫想了下,给了店小二一块碎银子,让他替她将纸上写的东西替她置办下,关于沈昭慕的成衣,还有碗筷之类的东西,为此,又给了几个铜板他。
“这是辛苦费。”
她说着,看了眼因为自己指出药方还有不足之处,怎么改进,而对她尊敬崇拜的掌柜,“明日送到小珠山山上竹林后的小院,成么?”
掌柜听了立即道,“成成成,大山啊,明早我就给你放半天假,务必给池大夫将东西都置办好了送去!”
像池芫这样,医术高超又不吝啬指教的大夫,实在是不多了,方才说的这些对他来讲是受益匪浅,自然这点小帮忙他不会驳了她的面子。
池芫点点头,“多谢。”
还要急着救人,她一刻也不想耽搁,便和沈昭慕匆匆离去。
回到吴家村时,天已经快黑了,两人有些饥肠辘辘,但还是先去祠堂,将掺了苦地丁以及几味解毒固本的药交给村长,让又煎了给村民们服下。
喝了药,大家逐渐平稳了下来,没有痛苦呻吟了。
沈昭慕见池芫一个个检查症状,施针先给众人祛除余毒,想了想,没有打扰,而是出去找村长。
“村长,请问有吃的么?阿芫她还没吃晚饭。”
他说着,自己肚子叫了一声。
“”
面对村长懊恼抱歉的神色,他讪讪地笑了下,“嗯我也没吃,能弄点吃的么?”
村长老实憨厚地说着,“哎真对不住啊池相公,瞧我这记性,晚饭啊早就给你们做好了,刚刚惦记着大家伙的这个中毒,就给忘了,真是抱歉。”
“无妨,麻烦你带我去,我给阿芫带过来。”
“不不不,我回去一趟,我和我家老婆子给你和池大夫送过来,你留下陪池大夫,给她搭把手。”
搭把手啊,沈昭慕摸了下额头,宛如摸到了封印似的,立马挺直了腰杆,“嗯,好,那就麻烦村长了。”
得搭把手,她一直这么施针下去,万一手麻了,他可以给她按按,毕竟按两下脚她的脚就不疼了。
池芫手麻没麻她不知道,但是腿是真的又酸又麻,蹲着给村民们挨个把脉,施针,脖子也酸疼。
医生这个职业果然伟大,别人落不落泪先不讲,她自己快哭了。
施完第十三针时,她起身有些快了,以至于腿抽筋了下,她轻蹙了下眉头,僵了僵。
沈昭慕忙双手从身后穿过她腋下,将她给托住了。
像是抱小孩似的,直挺挺地提了起来。
“累了吗?”
他关切地看了眼她略显倦怠的眉眼。
池芫一个激灵,被肉麻到的。
主要是,你顶着一张必渣女配的脸,用这么关切温柔的眼神注视着我,不太好吧。
她默默垂下了眼睫,觉着这个失忆折腾的是她。
内心折磨。
“是不是饿的?村长说一会给我们送饭。”
沈昭慕见她垂眸,以为她是累得没力气说话,便自顾自地说着。
“嗯。”
池芫伸手将他还放在自己腋下的手给推开些,然后继续施针。
很想说让她休息会,但沈昭慕看了眼地上一个个之前饱受中毒折磨的村民,又知道,这话不能说。
默默地在一旁帮忙打下手。
等村长和村长夫人带着饭菜过来时,池芫才施完最后一针,她抬手,下意识要用袖子擦擦额头上的汗,沈昭慕就已经及时地递上了干净的手帕。
“谢谢。”
她嗓音有些干哑,沈昭慕立即将手里背着的竹筒递给她,“喝点水。我从家里带出来的。”
“家里”这个词,成功又让池芫良心痛了那么一下,仅仅是对眼前这个沈昭慕的。
她抿了下干涩的唇,接过,将面纱往上掀起些,然后喝了一口。
“池大夫,池家相公,饿坏了吧,快吃点东西。”
村长夫人是个和善的大婶,她眉眼都是温和的笑,将食盒往前递了递,沈昭慕忙接过,道了谢,但是没有打开。
而是等池芫喝完了水后,将竹筒接过去,“出去吃吧。”
祠堂里的气味还是不大好,尽管他们出去后,村长找了人打扫过。
池芫没有异议,对着殷切望着她的村长和村长夫人说道,“大家已经没事了,记着让他们再服用三天的药,多休息休息,就没事了。”
“啊,太好了!多谢池大夫!”
“谢谢池大夫!”
夫妻二人忙感恩戴德的。
池神医不是很适应这种场合,但沈昭慕却已经妥当地替她打发了两人。
然后和池芫一道出去直接找了个石磨,将饭菜放在石磨上,沈昭慕没有急着打开食盒,而是自己喝了一口竹筒的水。
池芫:“”那是我喝过的,朋友。
但对方似乎是喝着什么琼浆玉酿一样,眼角眉梢有些荡漾。
池芫:“”
好骚啊。
喝完后,他又道,“洗个手再吃吧。”
他说着就将竹筒倾斜,要给池芫倒水洗手。
“你不能先给我洗了再喝?”池芫嘴角抽了抽,尽管把脉施针是需要洗个手再吃东西的,但是,用沾过他口水的水洗手,能好到哪去?
她自己的口水她不嫌弃,但不代表她也不嫌弃他的。
沈昭慕脸一红,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这个做法有点不妥当,但他却又做了个叫池芫无言以对的举动。
给自己洗了个手。
“我不介意的。”
他还笑了下,说。
池芫:“”我介意。
没救了,建议系统给这位玩家吃点药,让他正常点。
系统:我觉得可以,给他一管“还我记忆药药”,保证他能恢复你想要的正常。
池芫:
她就说说,还是罢了,她不是抖。
比起口水,池芫更嫌弃自己这不知道沾染了多少病毒的手,所以淡着一张无欲无求的脸,将手给洗了。
然后开始用饭。
她太饿了,又因为一直把脉施针,手这会儿有些抖,筷子都拿不稳。
她看着自己微微颤了颤的右手,顿时蹙起眉头来。
沈昭慕立即夹了一筷子菜,“我喂你。”
池芫:!
“不了。”手立马就好了呢:
沈昭慕眼里毫不掩饰遗憾,叫池芫看了想打他。
就不能盼她点好?
是不是他幻想着哪天她瘫了,他好来当她的手和脚,彻底包了她的所有活儿?
给读者的话:
啊更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