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瑶儿回到自己的屋子后,灌了一口冷茶。
才冷静下来。
冷静下来后,便是一阵后怕。
她没能在秘境里将池芫杀了,这便是留下了后患
现在想想,她很可能暴露了杀心!
一想到自己一旦暴露会面临的情形,温瑶儿就险些将自己的指甲掰断。
怎么办?
万兽窟,池芫不一定知道,所以这点不担心,到时候和朱师兄打点一下就是。
问题就在于她用金系法术驱动石头攻击池芫时,假意失手刺的那一剑。
穆桦当时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发现了,才不肯将池芫交给她,还替她挡了一剑。
对,穆桦!
温瑶儿艳丽的面上满是杀气,眼底闪过一丝阴狠。
别怪她心狠手辣!
谁叫他自己撞上来的,非要和池芫那个恶毒的女人纠缠在一块。
浮仙宫中。
因为沈昭慕用了好药,池芫的伤第二天便不痛了,又恢复了活蹦乱跳的生机。
不过她并没有因此放松,她有些不放心穆桦
“师父,有没有普通的伤药啊?”
她气了个大早,见沈昭慕正在厨房熬粥,顿时一颗心软得不可思议,嘴角勾起甜甜的笑来。
师父真是小仙子本仙了,一大早给她熬粥。
听到池芫的声音,沈昭慕微微回头看了眼手肘杵着窗台,站在外头双手捧着脸颊,正直勾勾地望着自己。
不禁怀疑自己听错了。
徒儿还需要什么伤药?
瞧着伤势都大好了。
“你哪里伤未痊愈?”
他略带关心地看着她,将粥舀起,盛在小碗中,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池芫乖乖从窗前走到门口,进了厨房,然后在他面前转了一个圈。
“我哪有事?师父的药天下第一厉害,我早好了。”转完后,站定,裙摆晃悠,看起来像一团绿色的水纹在轻轻晃动。
她解释着,“我是想给穆师兄的,他为了救我不对,虽然是他先拖累的我,但好歹是帮我挡了不必要的那一下,我可不能让师父欠他师父的人情,自然是要意思意思地送些药去的!”
明明是她自个儿要送药感谢人家,却偏偏扯出什么怕他欠望月峰长老的人情,沈昭慕哭笑不得地摇摇头。
佯装不悦地板着脸,“拿为师的药去还人情,还打为师的旗帜?你这买卖,做得倒是不亏。”
他即使故意板着脸也还是一副温润柔和的模样,在池芫面前是一点威信都没的。
她笑嘻嘻地扯着他的袖子,摇啊摇,“哎呀师父我可是云州大陆首富之女,对做买卖嘛,耳濡目染的,也有些天赋。
不过我这不是舍不得您的好药么,想着穆师兄一个大男人皮糙肉厚的,普通伤药就行,才找您要的,好东西我可舍不得送外人!”
“滑头。”沈昭慕摇头,只觉得小徒弟小姑娘家家的油嘴滑舌,但又正色对她说着,“他是被带着凌厉剑气的剑刺伤,寻常伤药只怕是不能医治好,这样,师父炼丹房里有些归元丹的半成品,虽说药效不及成品,区区小伤却也能医治,你拿去送他吧。”
到底是救了徒儿的,只给普通伤药未免小气。
池芫却抿着唇忍笑,师父好药舍得给她用,眉头都不皱一下的,但轮到别人,就是他不要的半成品
咳,别以为她不知道,他炼丹房里的半成品都随意放在一旁的篮子里废置的。
看穿不说穿,心情好的池芫,嘴巴也更甜了。
“多谢师父师父最好了!”
见她一晚上便恢复了八九成,沈昭慕心里也松口气,昨日那般浑身是血又气息奄奄的模样,叫他委实心有余悸。
想着,他忽然想起什么,从脖子上取下了佩戴的玉佩,指尖轻轻一划,一分为二,然后递给池芫。
池芫正拿着勺子要喝粥,见状,眨了眨明亮的大眼睛,疑惑不解。
什么展开?定情信物这么快就有了?
啊啊啊系统你死了么,快点看看你是不是坏掉了,怎么好感度还不提醒暴涨!
系统:你冷静点,什么定情信物,你是被清晨的阳光糊住了智商了没脑子的么?
池芫刚要和系统大战几回合的嘴仗,就见沈昭慕轻轻拔下她一根长发,手指一绕,便幻化出一条红绳,将半块玉佩穿了个孔,缠上,打了个结递给池芫。
“这玉有灵,若是你出了事,为师可凭借这半块玉佩感应到。”这样便可以及时赶到相救。
沈昭慕便是这样一个人,他和所有修士都不同。都说大道无情,他修的却不是无情道,他总是一个人,世人说他比掌门还要难以亲近,可又的确是个温和不轻易动气之人。
所以他是一个矛盾的存在。
说他温善仁慈,这几百年来却又未曾见他和谁亲近;说他无情冷淡,可他又对着才收的徒弟如此上心。别人的徒弟孝敬师父,到了他这,却成了他带孩子一样地悉心照料徒弟。
知道徒弟没有天资,也不强求,却又努力地给她各种安身保命的宝贝。
池芫眨了眨眸子,里头有水雾。
“师父给我戴上,戴脖子上!”
这样,就是情侣款了!
她心中这般想到。
沈昭慕没多想,只知道小徒弟有些懒,又爱撒娇,便手腕一翻,下一瞬,玉佩便出现在池芫脖子上。
池芫:“”
修为太高的人懂什么浪漫!害,修为害人。
师父难怪百年单身,该!
不知为何,沈昭慕觉得小徒弟看他的眼神,不再亮晶晶的,而是带了点怨念?
他长睫微微扇了扇,面容若上好的暖玉温风,“怎么了?”
“没,那是不是不管我在哪里,师父只要感应到我有危险了,就会出现救我呀?”
池芫身子微微前倾,刻意拉近了距离,山不就她,她自来就。
沈昭慕浑然不觉两人距离过近,依旧温和地笑着,闻言,颔首,“对。”
说着,又抬手,轻轻拍了下她的脑袋,“但你不能因此故意生事闯祸,知道么?”
池芫闻言,像是小心思被一下戳穿似的,恹恹地将脑袋抽离,扁了扁嘴。
小声逼逼,“那有什么意思嘛。”
沈昭慕:“”小孩子家家的,老想着闯祸,多半是长辈惯的。
给读者的话:
本来要存稿的但大家微博催更私信催更过于热情那我加一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