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瑶儿走到山谷口,听见不远处前世她险些吃亏栽在里头的那片诡异的林子发出爆炸的一声响动。
不禁眉心一凝,表情微妙地变化了下。
她拦下一名绕过那林子飞行过来的同门,“这位师兄,谁在那林子里?”
闹出这般大动静。
被拦下来的这位师兄不禁羞赧地红了下脸,掌门座下的温师妹居然和他说话了!
他忙结结巴巴地回着,“我我我好像看见浮仙宫的池师妹和,和望月峰的穆师弟进了那林子”
池芫?
温瑶儿不知道什么望月峰的穆师弟,她只知道池芫上一世,貌似是跟在她身后想要给她使绊子的,怎么现在变了?
她抿着红唇,美艳的脸上带着一抹深思。
然后眯了下眼睛,似是想到了什么,她继续往前走。
池芫将林子里会攻击人的植物给炸跑了后,一路上捡起能用的材料就往自己的小布包里装。
穆桦看得直寒碜,“你捡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又不能吃又不能卖钱的,难道她有收集废品的爱好?
“炼丹啊。”
她和一个火系术法都用不好的废柴,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穆桦听出她的敷衍来,也不恼,反倒是和她聊起这一个月师门中的修炼心得来。
“池师妹,你拜在沈师叔门下一定很辛苦吧?”
原本不爱搭理他的小姑娘,忽然回头疑惑地看着他,“为什么辛苦?”她师父盛世美颜还温柔体贴像个仙子,怎么会辛苦?
这小子要是敢说她师父一个字不好,她就将他丢林子里喂食人花。
池芫明晃晃威胁的眼神叫穆桦头皮发麻,但他咳了声,继续说道,“我,我这不是怕你因为天资不适合修炼,自卑么
咳,沈师叔可是师祖门下的关门弟子,天资极高,我听说啊,他当初修成元婴期用的时日啊,比咱们掌门还要短呢!”
见池芫总算是表情上有些感兴趣地听自己说话了,穆桦立即挺直腰杆,将自己打听到的说给她听。
“当初啊,多少人想拜在沈师叔门下,可是啊,每次的拜师会上,沈师叔都不肯出席,久了,登仙门中就习惯了他不收徒的这条不成规矩了”说着,他又很是感慨地望着眼前这个特例,摇头表达了对池芫的佩服来,“所以啊,你拜在沈师叔门下,是迄今为止唯一的弟子,门中好些师姐妹们对你是又羡慕又嫉恨的,私下里都说沈师叔肯定后悔收你这么个废灵根呢!”
池芫闲闲地扫了一眼似乎有点幸灾乐祸成分的穆桦。
“哼,我师父才不后悔。他说了,不希望我修炼得多厉害,我开心怎么就怎么。”
说着,她拍了拍自己鼓囊囊的布包,“再说了,谁说没有五行和变异灵根我就不能修行了?我可以练气,学炼丹术,照样能成为大乘者。”
说白了,池芫最担心的是自己肉体凡胎,不修炼的话,随着时间的逝去,她会老去,会病会死。
可沈昭慕是长生不老的半个神仙,修真界的时间过得太快,如果十年八年的过去了,她还没攻略成这人,岂不是人老珠黄后更无望了?
系统:不要对自己的魅力这么不自信,咱们boss才不是只看外表的肤浅人呢!
池芫:可我是啊:
让她顶着个不青春美貌的脸,她还怎么撒娇卖萌耍赖打滚?
听出池芫言语里的得意,穆桦不禁牙酸。
“所以大家都说你走了狗屎运!你看你多走运啊,这么好的师父都给你遇见了。哎,我就惨了,我师父觉得我太笨,现在都不搭理我,让大师兄教我”
穆桦想到严肃又古板的大师兄,就更加苦恼地叹气。
“别羡慕,这运气,只有我有。”
池芫见他垂头丧气的,不禁挑眉,伸手拍了拍穆桦的肩膀,笑得很没有同情心地补上一刀。
穆桦:“”沈师叔真的不管管么!
走着走着,林子深处更加潮湿,空气中若有似无的腥臭味,让池芫面上的调笑之色尽数抹去。
而对危险感知能力还不错的穆桦也安静下来,默默握紧了自己的剑,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池师妹,是,是不是又有植物要攻击咱们啊”
他刚问出口,下一瞬便惊恐地叫了一声,一道凶猛的影子朝他扑过来,他忙用剑挡住脸,抵挡了对方的獠牙咬在他脖子上。
只见一头长着长獠牙的狼,流着口水用爪子按着穆桦的剑,想要撕碎他似的。
腥臭味,就是从狼嘴里传来的。
穆桦被熏得有些上头,青着脸,咬着牙将剑往上抵,“池师妹救命啊!”
池芫也被这忽然出现的长獠牙狼吓一跳,她闻见这股臭味,眉心蹙了蹙。
忙在腰间翻找着什么。
同时心里有些对不住穆桦地想着,带上这个猪队友还是有用的,至少,这些危险的东西貌似第一时间都奔着他去。
给她挡了不少灾不说,她还能顺道争取时间对付这些怪物。
刚刚对付藤蔓的药粉肯定是不管用了,要不然她给穆桦撒了那么多,狼怎么还是朝他扑上去了。
“师妹,你快些啊再不想办法,我就要被吃掉了!”
狼似乎很是不满这个用剑挡着自己的人类,凶狠地叫嚣着,要用尖利的獠牙刺穿对方的脖子。
穆桦吓得忙大声呼救。
池芫也有些紧张,她手心都是汗,哆哆嗦嗦地扯下了一个荷包,里面是几粒能将猛兽都给迷晕过去的丹药。
她咬着唇,一手捂着口鼻,一手将丹药丢了过去。
黑色的丹药砸到了狼的脑袋上,后者恶狠狠地回过头,看着更加弱小的这个雌性人类,再看了眼地上滚落的丹药,不禁发出“赫赫”的类似嘲笑的声音来。
池芫:“”狼崽子厉害了,你等着,爸爸不将你放倒晕死你!
“砰”
滚在地上的药丸子忽然炸裂,一股浓烟瞬间升起。
长獠牙狼立马松开了爪子,猛地吸入了一口烟雾,忽然身形一僵,倒下了。
轰然大物倒下后,池芫瓮声瓮气地隔着自己的袖子喊了一声,“穆桦,穆桦你走不走?”
地上不幸吸了一口烟雾的穆桦,撑着最后一口虚弱的气,哀怨地回了一声,“你,迷药,怎么不提醒我一声”
然后也晕过去了。
池芫:“”
妈的,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