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亲上了!
池芫脑子宕机了三秒钟后,才意识到原本很巧妙的浪漫,如果多了一个人的话,就是糗事。
于是,她屁股像是乘了个火箭似的飞快弹到了一边去。
捂着嘴,脸红得像个番茄。
眼角余光一直瞟向旁边某人。
沈昭慕短暂的怔愣后,便恢复了冷酷阴沉的嘴脸。
只是,他下意识想抿唇的动作却是颇不自然地顿住。
女人温暖柔软的唇贴上来时,他是不反感的。
“扣一个月奖金。”
他不想回味,便竭力不去看旁边的人,也不去回想刚刚的情形,胸腔内一股烦躁无处疏解,便只好寻了“罪魁祸首”发泄了。
无辜丢了一个月奖金的高特助,人生经历了大喜大悲起起落落还是落,只能悲痛欲绝地看着前面的路,心无旁骛地开车。
难道正常的走向不应该是奖励他多一个月奖金么?
他这也算是无形中助攻了一把吧?
高特助,迷惑不解。
一直到回到别墅,池芫和沈昭慕都没对视一下,一个正襟危坐看前方,一个偏着头看窗外。
至于高特助,沉浸在被扣奖金的悲伤之中无法自拔,也格外安静。
“这是怎么了?”
刘妈开门,见三人都沉默异常,不禁关心地问道。
池芫脸爆红,忙摇头,然后飞快跑回房间了。
“”
她这么一来,倒是叫沈昭慕原本烦躁尴尬的心情一下好了起来。
嗯,顺带那5点好感度又回来了。
只是被困在金钟罩里的系统默默地上画圈圈,选择闭麦。
另一边。
“沈总,电话打不通。”
助理敲门进来后,站在沈非遇面前,低声说道。
正在桌后看这个月财务报表的沈非遇,闻言抬起一张俊美的脸来,狭长的眼眯起,眼里划过一丝冷暗的光。
“跑了?”
助理面色讪讪地低头,“对不起,总裁,都怪我办砸了”
沈非遇却只是哼了声,“算了,就一个池芫,还不能把沈昭慕怎么样。”
只是想到那天池芫当众让他和雅雅难堪,他才想给她一个教训的。
但他完全不将池芫放眼里,所以也就轻敌了。他哪里知道池芫是穿过来的,而且还掌握部分剧情,西南地皮输给沈昭慕开始,就注定了他在商战中,别想再碾压沈昭慕。
“沈总,唐宋今天又打电话了,说是您答应给他母亲支付的住院费”
助理看了眼沈非遇的神色,才小心翼翼地开口,说。
他还真不好做主,别人是一诺千金,可沈总却是个翻脸不认人的,开心时什么都能答应,一转脸不开心了也能立马反悔。
商界中很多人都在他手里吃过亏,说他精明狡诈,不注重信用。
但又拿他无可奈何。
果然,沈非遇听到这个名字,就想起自己错失的西南地皮,嘴角抿紧,语气凉薄,“我说过么?啊,你告诉他,我太忙了,不记得这事了。”
助理就知道他会是这个反应,也就没再多说,只点头说知道了。
沈非遇似笑非笑地用手指点着自己的太阳穴位置,“你说,怎么他就弄不死呢?唐宋这步棋,安得这么隐秘,也被他知道了,你查过了么?”
他这么看着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叫人心里发毛,就像是恶劣的孩子,下一瞬就要恶作剧了。
助理头皮发麻,摇头,“我也不清楚,但沈氏那边查过唐宋出入医院记录以及银行账户,才怀疑他的。”
“只查了唐宋?”
沈非遇手指一顿,扬眉,眉宇间闪过一丝精明。
“这个我也不清楚。”
助理不禁汗颜,哪里会想到这么多。
沈非遇却像是捕捉到什么似的,“你说,沈昭慕为什么要留着池芫?”
他眼里满是算计,在助理茫然中,他像是找到了什么有趣的发现一样,叫他出去了。
等助理一出去,沈非遇原本还挂着笑的脸,彻底阴沉了下来,手一挥,桌上的报表就被他拂到地上。
沈昭慕。
池芫。
好一个池芫。
他忽然想到,因为在池芫那可以放松不少,他每周会去治疗一次,在这期间,有一次,睡着过。
会不会是,池芫催眠了他,然后问了什么不该问的?
沈非遇是个多疑的人,这个念头几乎是刚起来就被他抓住了。
如果是池芫,就能解释,唐宋这步棋怎么在关键时候被沈昭慕给发现
而沈昭慕这样不解风情的男人,又为什么会将池芫收留在自己的别墅了。
那么,池芫还知道些什么?
要不然,沈昭慕怎么还留着她?
正躺床上玩手机的池芫,忽然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皱着眉想,大佬是不是又骂她了?
这边,沈昭慕接了个电话,医院打来的。
“先生,董事长他不太好了。”
那边声音带着几分畏惧,缓缓地说道。
董事长,也就是沈昭慕他父亲。
闻言,沈昭慕没什么表情,只是握着手机的手,稍稍收紧。
“知道了。”
说着就要挂电话。
那边似乎也知道他这是结束语,便飞快地说,“董事长他,清醒了会,想要见您。”
沈昭慕抿唇,无声地挂掉了电话。
他转动着轮椅,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夜色,眼里一片死寂幽冷。
沈昭慕最终还是没有去医院。
而第二天一早,医院那边打电话来,说是天还没亮的时候,就走了。
他久久没有回应,好一会后,暗哑的声音才发出来一个短促的“嗯”来。
死了么?
他还没有看到那个私生子的下场,还没向母亲忏悔赎罪,就这么,死了么?
“少爷!”
沈昭慕一夜没睡,第二天一早又接到这个电话,人一下没撑住,又晕倒了。
刘妈打扫房间时发现他没回应,开门便见他倒在地上,不禁叫了声,惊动了池芫和司机。
“快,背他去医院。”
池芫说着,又掏出手机给高特助打了个电话。
那边高特助听完后,忙拜托池芫去医院照顾沈昭慕,顺带还好心地提醒她,“总裁可能心情不太好,池小姐你多担待些。”
“发生什么事了?”
池芫敏锐地听出高特助语气里的不自然来。
“沈董事长清晨的时候,去了。”
沈董事长沈昭慕的生父,去世了?
池芫愣了愣,看了眼躺在车后座沙发椅上面色苍白的男人,心里一阵抽疼。
他最后一个亲人,也没了。
唯一还有血缘关系的弟弟,却是死敌。
或许,他是真的太孤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