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这就被发现了啊”
池芫轻飘飘地抱着手臂从白灵肩头离去,围着这群瞬间将敌意对向自己的九尾狐,嘴里说着可惜的话,面上却一副漫不经心的戏谑模样。
仿佛在说:我还没玩够呢。
白灵捂着脸,她刚愈合的伤知怎么又留了疤,但是她没看见,她现在只瞪着池芫,咬牙切齿地说着。
“池芫,又是你搞的鬼!”
女主就是女主,明明伤了狐崽子的是她,她这愤慨的声音,一下叫那母狐狸将仇恨转移到自己身上。
族长眯着眸子盯着池芫透明的身体,眼底划过一丝算计。
“神魂离体,小丫头,老夫小瞧你了,这么危险你也敢过来。”
神魂离体还敢单枪匹马地闯过来,老族长心底不禁盘算,池芫定是还留有后手,不然怎么敢以这么凶险的状态出现?
只是不知道她的后手是什么?那个捉妖师?
虽然只是个愣头青,可手里那柄剑却是众妖天生的克星,也不得不防。
至于那位人类王爷,不足为惧。
池芫围着那几只狐崽子飘了一个来回,脸上挂着姨母笑,叫狐崽子们觉得自己仿佛是被魔鬼盯上了一样,吓得直往母狐狸们身后躲。
“本座就是神魂状态,也能一只手捏死你们,信么?”
她欣赏着狐崽子们恐惧的眼神和瑟缩的身体,笑容愈发明媚,像是无形的毒药似的,叫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这样的容貌,若不是撕破脸了,本可以成为九尾狐族有力的一把刀。
光凭美貌就可以搅乱如今妖族局势的利器。
族长眼底不禁流露出几分惋惜,随后便是“得不到就毁之”的坚定。
这样的祸害,若不能为所用,便只能除之。
“黄毛丫头,大放厥词!”
族长上前一步,他忽然化作狐狸形态,足足有池芫原形三倍那么大,九条巨大的像一把把巨伞的尾巴伫立着。
池芫却不为所动,一点都不慌张,只是在族长嚣张而闪着精芒的目光中,她慢悠悠地举起素白的手指,轻轻地在半空转了转。
不多时,星星点点的光芒从她魂体中飞出,然后每只接触到光点的九尾狐都像是被操控了身体一样。
身体动弹不得。
“族长”
“妖女她使了什么妖法!”
“爷爷救我”
族长一抬爪子,弄了个结界,只可惜,并没有将自己孙女给护住。
他狐狸面上再没有之前胸有成竹的得意,而是后知后觉的惊慌和几分不敢置信的惶恐。
“你,你究竟是谁”
不,这样的招式,就算是吃了神丹妙药也不能如此娴熟诡异地施展。
池芫太奇怪了!
族长甚至怀疑她不是九尾狐族!
池芫歪着脑袋,一派天真明媚的模样,手却伸长了,将不断挣扎却只能原地不动的白灵抓了过来,尖利的狐爪子扣着白灵细嫩的脖颈。
她嘴角一咧,笑得有几分小女孩的恶劣顽皮。
“九尾狐的族长也不怎么样嘛,现在才开始怀疑本座的身份?”
在这群九尾狐族面前,她自称了“本座”。
原本认为是小小狐女不自量力猖狂的叫法,但族长看着她不费吹灰之力,甚至没有用到肉身就能轻描淡写地将一干狐族控制住。
族长浑身一寒,他心底隐隐有了个大胆的猜测,但他不敢
直到,一阵风吹过,那红宝石的额饰轻轻跟着动了动,微微偏移了原先的位置。
也是因此,露出那被其遮住的印记。
狐尾花
“你,你你竟是天狐血脉!”
族长不敢置信地后退半步,随后却是激动地上前一步,死死地瞪着池芫的额头,那花瓣似有所觉,微微闪动着红色的光芒。
再一次像是一记巴掌打在族长脸上,提醒着他,事情真相就是他所猜想的那样。
池芫本就打算打这群不识好歹的所谓同族的脸,此时暴露身份非她本意,却也不碍。
她望着族长像是瞬间被打击得老了十岁的样子,心情总算大好。
身后,也忽然伸出八条尾巴,“该说你什么好呢?就没怀疑过,生下来只有八尾的我,实际上是母体承受不住我天狐血脉,我断了一命才降世的证明啊”
可笑的是,这群狐崽子见过她八条尾巴后,嘲讽她是杂种。
狐族断尾不一定会死,但天狐断尾便是殒命。
也难怪,谁会想到其貌不扬,看起来只是个废根的原身会拥有如此强大的血脉身世呢。
莫说族长,那些九尾狐们一个个在听到族长“天狐血脉”后,便震惊不已。
九尾狐族居然千年之后,又有了九尾天狐后裔
可是,本该是至高无上、众星捧月的天狐,却被他们当做废根忽视欺压,还教她自己觉醒了力量,回来复仇
这,这是天要亡狐族啊!
族长深受打击,一下化做人形,他脸色惨白,一双眼幽幽地望着池芫,看到她那八条鲜活的代表着普通九尾狐族不配的八条命的象征,不禁心底重重一痛。
早知道,早知道
“你既是天狐,为何不讲!”
他甚至埋怨池芫,对,一定是这小狐故意的,她就是想让他们意识到错过了什么,来达到报复的目的的!
白灵在听到爷爷说池芫是那远古血脉后裔时,整个人都停下了挣扎,瞳孔剧烈地收缩。
“不,这不可能”
怎么会呢,九尾天狐早就消失了啊,怎么可能那么多年后,会是池芫这样卑微出身的小狐狸继承了那强大的血脉力量?
她原本觉得池芫身世就比自己矮一截,不屑极了,现在却反过来现实给了她一巴掌。
告诉她,池芫才是那个可以对整个狐族都不屑的存在?
“呵,老族长,本座可是承蒙这几只狐崽子照顾,才有今天的际遇呢。”
池芫不理会族长的自我说辞,反而矛头转向了那一只只恨不得消失在地缝中的狐崽子。
“哎,好歹本座也算你们的祖宗和保护神,这样吧,你当我面好好处理了它们,本座满意了,兴许心头这股气儿就能一笔勾销呢。”
她说着,还伸出爪子轻轻戳了戳白灵细嫩的脖子。
“你说是不是啊,白灵?”
“唔,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