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痴情太傅vs病弱娇妻(30)

男主知道boss的底细还告诉了女主,那咱们得想法子提醒boss提防男女主

不等沈boss的狗腿子系统说完,池芫就打断它:

“提醒?为什么要提醒?自己作的妖,自己收拾烂摊子去吧。”

系统:过于真实的冷漠了。

难道要看着boss被男女主携强大的主角光环弄死么QAQ

嗯,也不是不可以:

系统:

辣鸡宿主,我要换人了:

池芫:刚好,我想换一个系统很久了:

系统:惹不起惹不起了。

沈昭慕抬眸,看了眼熟悉的阁楼。

脑海里不禁回想起,当年他还年幼,就费尽了心思拜在前太傅门下,整日在他那群门生中,学会隐忍隐藏锋芒,却又在关键时候,拔得头筹,成为最瞩目的天才少年

然后,他过于心急,便在一次御前测验中,被所谓的同门师兄们合力陷害,当众失误,险些被狗皇帝惩处。

是还年幼的长宁,站出来替他解了围求了情。

后来,他们一起读书,一起赛马,一起谈论古今,切磋武艺,青梅竹马,互相扶持。

她是照亮他灰暗人生中第一抹阳光。

可到底,他们之间隔着上一辈的血海深仇,隔着算计利用,她付出真心,待他真诚,可他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做到同样的真诚以待。

这座阁楼,是当年他被师父罚,她为了安慰他,带他过来,躲在阁楼上看武学话本的地方。

后来,就成了他们的秘密基地。

自那次后,他便更会掩藏自己的真实情绪,总是微微笑着,再也没有失态过,也就没有年少时那次,两人躲在阁楼里,看着话本,她安慰鼓励他

可那又怎样呢,最后他还是眼睁睁地甚至是推波助澜地看着她远嫁和亲,还哄骗她替他做蛮国的内应,为他复国大业牺牲

一步一步,踩着木梯子,沈昭慕走得很慢,却很稳,不带犹豫。

走到今天,他已经不知道怎么去后悔,也不想后悔,没有退路只能向前。

“公主。”

长宁背对沈昭慕而立,她手放在书架上一本陈旧的典籍上,修长的指尖轻轻划过扉页,最后将其拿了出来。

听到身后熟悉的脚步声和声音,她没有回头,声音里多了点惆怅似的感慨,“很奇怪,我总是不需要回头,光凭这双耳朵,就能听出你来了。怎么开始叫我公主了,私下里,我记得你一直会唤我长宁的。”

沈昭慕微顿,敏锐地察觉到一向洒落的长宁,好似今天有些不同,总归,情绪上算不得好的。

她一向明朗直率,这般感性,还真是少见,又不像池芫

发现自己一不小心下意识想到多愁善感的池芫,沈昭慕不禁愣了下神,随后微摇了摇头。

“今时不同往日,如今你我都各自成家,自是不能再如从前那般不拘束。”沈昭慕温和的嗓音听起来格外悦耳。

长宁却蓦地捏紧了典籍的扉页,划过上面几个字,在沈昭慕看不到她表情时,眼眸晃了下。

眼神有那么一瞬的犀利锋芒。

“是么?真的只是今时不同往日”还是从一开始,你就存心欺瞒利用?

长宁隐去了心里真实的想质问的话,欲言又止。

沈昭慕虽察觉她情绪不大对头,却还不知她已经从成烈那里得知了自己的底细,便只斟酌着,用依旧温和的语气口吻轻声询问,“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皇后娘娘是事?”

长宁没有接话,只是眸子里蒙上了一层灰暗。

沈昭慕便以为自己猜对了,眼里流光轻闪而过,温柔地安抚一句,“别太担心,既然你相信她是清白的,那么一定能还一个真相大白。再说,还有我,只要你需要,我一定会帮你的。”

“是么!”

长宁忽然将那本书“唰”一下合上,放回书架原处,她猛地转过身来,眉宇间有那么一瞬,凛冽的锋芒毕现的凌厉一闪而过。

快到沈昭慕以为自己看错了。

她眼睛黑亮,里面清澈见底,眼圈微微泛红。

眼睛一眨不眨地死死盯着眼前这张她看了许多年,也眷恋了许多年,温柔的,安定的,给她力量和信仰的脸,却发现,原来她从未看清楚过他的心。

这样一张温润善良的面孔下,到底藏着怎么样的一颗心,她到现在,还是不明白。

成烈那个锦囊里,囊括了太多证据,她后来只是去求证了一样,便再也不敢往下求证了。

因为她害怕,害怕她以为的白月光,实则是砒霜。

她以为的温柔了她岁月的这个人,其实是一条冰冷阴险的毒蛇。

他要她至亲之人的命,要她皇室覆灭,也要她成为罪人。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他们一起长大,这么多年,她居然从未怀疑过他的用心。

被长宁盯得心里有些不安的沈昭慕,似是在审视什么,心里盘算了下。

“怎么了你这是?我难不成还会骗你?”

他温和的口吻就像是安抚一个情绪不对劲的小妹妹的大哥哥一样,叫人很容易沉溺于这种温柔包容中。

长宁掩在袖中的手死死地握紧,竭力压抑自己的情绪,不叫面上流露出半分的会让他起疑的神情来。

她上前一步,忽然就抱住沈昭慕,握着拳的手轻轻置于他背后,在他僵硬的一瞬,手掌心轻轻贴了下。

“我,我只是太害怕了,这次回来我发现一切都变了,父皇变了,母后也变了就连你,沈大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感觉自己孤立无援,你你会一直这么帮我,站在我这边吗?”

沈昭慕僵着的身子微微放松了些,手抬起,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语气温和,“当然,我永远是你的沈大哥。”

就算最后我们为敌,我也不会伤害你的,长宁。

他在心里默默补充着。

长宁闻言,嘴角苦涩地扯了扯,似是讥讽又似乎不是。

她松开他,退后几步,手背在身后,笑容明朗,“恩,我相信你。”

可你呢?

他眉心轻蹙了下,总觉着心里莫名不安,微微整理了下袖子和表情,换上一惯的温润面孔,嘴角噙着淡淡温和的笑,这才上了阁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