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就这附近吧!”
洛晚总算寻到了一个她认为会有厉害的猛兽出没的林子深处,驾马到沈昭慕身后,双眼冒光,她心里有个声音在急切地告诉她:这里一定有可以让沈昭慕满意的猛兽出没!
她笃定的语气,叫不大喜欢被一个宫女半命令语气说话的沈昭慕暂时压下那份不悦。
冷淡地“嗯”了声,抬手示意众人停下。
洛晚抬手,将通体泛黑的笛子举起来,至唇边,轻轻吹响悠长的曲子。
这曲子和之前吹得有些不一样,沈昭慕微拧着眉头,只觉得这笛音充满了古怪和几分激进的戾气。
胸口都觉得闷了几分,压抑又诡异。
洛晚眼睛红了起来,她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沈如霜给她喂的毒药就像是定时炸弹,随时都要爆炸,摧毁她的理智。
她不像她想象中里的穿越女那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有男主男配一路保驾护航,恶毒碍眼的女配们根本伤不了
事实上,她穿过来后就受尽了宫人的明枪暗箭。在明艳跋扈的沈昭仪和后来居上姣美动人的池贵人的光芒下,皇帝根本看不上她这副模样。
等她安分守己地接受了自己平庸低微的身份时,无意中又捡到了秘籍,当她知道自己可以通过一根笛子吹奏出吸引控制野兽的时候,她那不甘于平凡的心又燃烧了起来。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老天作弄,她还没来得及偷偷练好本事在皇帝面前大放异彩,就被沈昭仪的人盯上,再然后威逼利诱,毒药毒打,宛如噩梦展开。
唯有爬到高位,才可以捍卫她的性命尊严,还可以报仇!
心里一直想着这些的洛晚,没有发现自己眼里有浑浊幽暗的光划过,而吹出来的笛音也越来越诡灵暗黑。
“别吹了”沈昭慕觉得不对劲,一股大风吹起,四周丛林草木开始嗦嗦作响。这种危险与他所要的惊险挑战不同,而是一种他都感知到的凶险。
洛晚听不见沈昭慕的命令,她心里的声音越来越大:我要最凶恶的野兽,让陛下爱上我,沈如霜和池沅都要在她脚底下!
是的,池沅也在洛晚黑名单中就。从池沅出现起,洛晚就有种错觉:冥冥之中有什么要被抢走了。
池沅便是她羡慕和期许的样子,美丽,灵动,大胆。既然沈如霜能这般对付她,若有一天池沅得势,岂不是另一个沈如霜,不,更加难对付的狠角色。
她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初心,只记得要将沈昭慕的心夺过来,成为北燕皇宫最受宠的女人!
猛兽,最厉害的猛兽,出来吧!
“啊陛下有,有有”
身下的马儿不安地抬着马蹄子打着响鸣,沈昭慕皱着眉,瞥了眼不听他命令的洛晚,对方眉眼的戾气太甚,宛如魔怔了一般。
他暗道不好,还没来得及做应对,就听身后的侍卫一阵惊慌失措的叫声,他回头,待看清令侍卫惊慌恐惧的东西时
瞳孔一缩。
宿主,一级警报,boss有生命危险!
彼时池沅正逗耍傲娇又懒的银狐,忽然识海中系统焦灼的提示音响起。
她不禁手一顿,不小心弄疼了懒洋洋躺在桌上小憩的银狐,后者吃痛下意识张口轻轻咬了下池沅的手指。
轻微的疼痛唤醒池沅一瞬怔愣的心神,她立即站起来,一边拿了骑装朝内室走,一边飞快问系统怎么回事。
系统将自己在监视器里看到的情况仔仔细细地讲给池沅听
说重点。
池沅不耐烦前面没有任何意义的铺垫,开门见山。
女主作死,引来了大麻烦,boss和侍卫们被困,性命堪忧!
被池沅一呵斥,系统立马简练道。
弄懂前因后果,池沅脸沉了沉,女主长得不漂亮就算了,还这么不聪明!蠢死了!
招惹来那种玩意儿是不想活了还拉着沈昭慕当垫背吗!
“大花,小银”
池沅拔下头上的钗子,秒速打开大花的牢笼,再伸出手臂,放到桌前。
大花乖乖从笼子里出来,抖抖身上的皮毛,精神抖擞地等待池沅的吩咐。
被池沅直接命名了的银狐懒洋洋地掀开了狐狸眼,可池沅的精神力太强大,小狐狸没有抵抗能力,也乖乖跳到她手臂上,再跃到她肩头。
大花当坐骑,小银当急救包
池沅看向一直安静又虎视眈眈的火狼,这狼看起来是个打架高手
“二火,跟我去救驾。”
池沅想拿把剑,可她高估了这副身体的本事,娇滴滴的小美人连剑都抬不动,除了叫厉害点的救兵也没别的选择了。
至于人类救兵她选择放弃,没有沈昭慕的命令,她根本调动不了他的亲兵侍卫。
火狼不肯配合,不知道是因为听起来像“二货”的名字还是因为什么,哪怕池沅试图用精神力压制。
直到
人类,你答应放我走,我就帮你这回。
火狼站了起来,在宽大的笼子里一双幽绿的眼睛盯着池沅,道。
一边是沈昭慕的命,一边是他新宠。
池沅想都不想,就答应了火狼的条件。看来这年头狼比狐狸精明多了,都知道威胁和谈条件了。
得了池沅的承诺,被池沅放出来的火狼很讲信用地在原地等待池沅命令。
爬上大花的背,坐稳了的池沅抱着大花的脖子,“走!”
大花一跃而出,速度奇快,营帐前的侍卫还没看清是什么,它便驮着池沅冲出了营帐几丈外。
“啊,是,是陛下的老虎和火狼!”
“天,池贵人怎么在老虎背上,快来人,快来人啊拦住他们!”
营地上乱作一团,侍卫们朝池沅追去,门口的侍卫伸手要放下栅栏,然而大花速度丝毫不减,池沅伏低身子,见状怒喝一声
“都给我让开!”
侍卫们不动,池沅便咬咬牙,“大花,二火,跳!”
两头丛林王者速度飞快,在接近栅栏前一步之处,飞跃而起,高高起,稳稳落。
在侍卫惊奇的目光中,一人三兽便跑得远远的,看不见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