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宗钰批阅完奏章,一脸兴奋的前来宸福宫。而刘素娥从偏殿回来寝室,见赵宗钰眉开眼笑的带着柳公公前来寻她。
她心里不舒服,在赵宗钰跟前却强颜欢笑,向他福了福,行礼道:“妾身见过陛下!”
“爱妃免礼!”赵宗钰一脸乐呵呵的,抓住刘素娥双手,把她揽在了怀中。
“谢陛下!”刘素娥道。
“爱妃看起来似乎不大开心,是不是遇上什么烦心事了?”赵宗钰问道。
刘素娥平日里同他说笑时,都挺自然的,并不像今日这般,浅浅的笑容中,带了些许忧伤。令人看一眼,便心疼不已。
“哪有什么事呢!只是过几日皇儿满周岁抓周之喜,妾身想一同前往紫微殿。”赵宗钰寻根问底,刘素娥害怕自己一时没忍住,把崔永进谋害二皇子详细计划,全部说了出来。
如此一来,却不能达到预期的效果,不能够一网打尽崔永进的势力。崔永进从太祖皇帝至今,已是三朝元老。
他的嫡长女崔曼美,入宫时,即被赵宗钰册封为昭华,侍寝几次后,赵宗钰便不再翻她的绿头牌。
因此,崔曼美的嫔位原地踏步的同时,亦无所出,倒是把崔永进给急得团团转的同时,又妒忌刘素娥第一胎便顺利生下二皇子。
他心里担心刘素娥母凭子贵,一朝封后,二皇子被立为储君,往后再也没有他崔永进立足之地。
便想着铤而走险,不惜一切代价谋害二皇子,好让刘素娥空欢喜一场。如此歹毒的心思,刘素娥岂会让他得逞?
“爱妃这些天,整颗脑袋都装在书籍里,倒是把咱们大顺王朝的规矩,给忘记的一干二净啦!
爱妃是二皇子的生母,二皇子抓周这一日,自然得在紫微殿陪同,又何须眼巴巴的求朕恩准呢?”赵宗钰刻意脸一沉责备道,心里倒是乐开了花,他的爱妃一向机灵,主意也多。
而二皇子抓周,她倒犯起了迷糊,居然把规矩给忘记了。
他敢拍着胸脯保证,但凡后宫的嫔妃,能够替他生个一儿半女,谁不眼巴巴的期待着,自己孩子抓周这一日,能够亲临现场观看呢?这么重要的日子,恐怕没有一个嫔妃会把规矩给忘记了吧?
整不好孩子抓周的前一日,她们还会在自己的寝室恶补规矩呢!
“让陛下见笑了!”刘素娥莞尔一笑,试图缓解尴尬的气氛。
“朕哪会笑话爱妃,只是今夜爱妃可得好好侍候朕!不然的话……”赵宗钰不怀好意,一脸坏笑道。
刘素娥这些天身子不适,倒是让他心里痒痒的,却不愿意翻其他嫔妃的绿头牌,把心思都花在朝政上了。
“陛下是妾身的夫君,妾身哪敢忤逆陛下呢?”刘素娥娇嗔道,同赵宗钰说话间,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自己寝室的外头。
跟在后头的柳公公很是识趣的止步,悄悄地寻个地方歇息去了!
“既然如此,还不快点替朕更衣!嗯!”赵宗钰用胳膊肘子,碰了下刘素娥道。
“陛下还真够心……”刘素娥话还没说完,嘴巴便被某人给堵住了……
将军府。“启禀将军!侯大人离开将军府时,突然发病晕倒了。”崔永进的心腹回来将军府后,便急急忙忙的前来寻找崔永进。
崔永进从心腹口中得知,侯仁进当日离开将军府时便发病,心里头并不是十分的相信。以为侯仁进胆小怕事,害怕行事失利,受到牵连!刻意装病的!
“哦!竟有这种事?本将军同他适才在贵宾室里,倒是相谈甚欢,怎么一转眼功夫,就晕倒了呢?”崔永进呢喃道。
“末将一直暗中盯着他们二人,那侯大人出来将军府后,一直低着头走路,一个不小心撞到孙团练使身上,结果被弹飞了……”崔永进心腹把自己所见到的,同崔永进说了个明明白白的。
本来崔永进以为侯仁进晕倒,怕是临时装出来的,他还想着带人过去查探一番。可听完他心腹的话,便开始犹豫了起来。
他心里寻思着:若是侯大人果真得了重病,本将军要是前往探望的话,动静闹大了,反不好脱身。
毕竟侯大人发病前,是在本将军府中用过晚膳,若是晚膳的菜肴有问题的话,屎尿盆扣在本将军头上,岂不是麻烦连连?
反正,孙团练使是同侯大人一同离开将军府,若是侯大人真出了什么状况,还有孙团练使在场呢?
“既然如此,有孙团练使在场,那本将军便不凑热闹了,改日再前往知邕州探望侯大人便是。”崔永进道。
“将军英明!”崔永进的心腹慌忙恭维道。
“你们都撤了吧!免得惹上麻烦,到时候甩不掉……”崔永进道。
……
知邕州太常博士府。
侯仁进坐着官轿,离开皇庭赶回知邕州,一路上提心吊胆的,深怕崔永进暗中派人,一路上盯着。
好在知邕州距离皇庭比较近,坐官轿几个时辰便会到太常博士府。为了稳妥点,侯仁进一直装病,坐在官轿里头,并没有离开过官轿。
如此一来,倒是苦了抬轿子的轿夫,他们从皇庭一路上抬着侯仁进,回知邕州的太常博士府,不曾歇息过,尽管夜晚寒冷,轿夫们一个个却满头大汗,汗流浃背的。
侯仁进心里明白轿夫们的不易,当官轿稳稳当当的停在太常博士府门口,侯仁进从官轿里出来后,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让管家多给轿夫一些银子,轿夫们手里拿着白花花的银子,即刻眉开眼笑,早已忘记疲惫……
看着轿夫们拿着赏银高高兴兴的离开,侯仁进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见府中灯火通明,不禁又令他心头一紧。
“侯大人!”孙兴的家丁,一路护送着侯仁进,平安的到达太常博士府门口,算是完成了孙兴交代的差事。
“多谢诸位一路上辛苦的护送侯谋,回来太常博士府!诸位辛苦啦!侯谋请诸位进来府中,用些点心和茶水略表谢意!”侯仁进向孙兴的家丁拱手道。
“多谢侯大人!我等一路上护送侯大人回太常博士府,乃受主人所托!如今完成主人交代的任务,我等得回去复命!侯大人的美意,我等心领了!就此别过吧!”孙兴的家丁向侯仁进抱拳施礼后,便齐刷刷的离开太常博士府门口……
侯仁进望着远去的背影,无奈的摇了下头后,同管家二人进了太常博士府。
正堂中,侯仁进的夫人和两位公子,齐刷刷的在正堂中等着侯仁进。他们一个个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侯仁进迟迟未归,他们皆以为侯仁进出了事呢!两位公子正商讨着安排人去皇庭打探消息呢!
在他们激烈的讨论中,侯仁进带着管家进来了正堂。
“你们怎么还不歇息?一个个聚在大厅里头做什么呢?”侯仁进见夫人和自己的两个公子,在正堂中等着他回来,心里明明知道他们是在关心自己,却少不得要责备他们一番。
他们心疼自己,他又何尝不是呢?
“老爷好意思问呢!老爷三更天赶去皇庭早朝,喝庆功宴,至今才回来!叫我们母子几个好不担心呢!”崔永进的夫人马氏激动的责备道。
“老夫这不是好好的站在夫人跟前?”侯仁进故作轻松道。
“老爷有什么心事,被什么事情给耽搁了,不如同妾身和孩子说个明白,也好让孩子和妾身放心呢!”马氏知道侯仁进心思重,属于报喜不报忧的类型,不管遇上什么事情,若是她没有再三追问的话,他都在憋在心里,自己一个人,默默的承受着。
“能有什么事呢?如今田元帅班师回朝,大顺王国同乌陀国顺利结盟,圣上治国理政,年轻有为,大顺王国国泰民安……”侯仁进说话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了。
他心里寻思着:崔将军生性多疑,老夫瞒得了一时,却瞒不了一世。若是崔将军果真前来,太常博士府探望老夫,夫人他们不知道老夫同崔将军之间的事情,那岂不是早早的露馅,所付出的一切都白搭?整不好还会连累到孙团练使!
“怎么不说啦?方才老爷的一番说词倒是精彩的很!朝堂上虽然没有什么事情烦老爷,但是,老爷和同僚之间就不大好说了!
咱们的女儿进宫多年,嫔位却没有丝毫变化。而其他两位和咱们女儿同个时期进宫的,嫔位也没有丝毫变化。
咱们没什么意见,安分守己,并不代表其他两位嫔妃的家人,也会像咱们这般老实。只怕德妃娘娘诞下二皇子,他们二人,心里恨得牙痒痒的吧?”马氏道。
“夫人久居内宅,如何得知宫里头的事情呢?”侯仁进一脸差异道。
“没见过猪跑,还没吃过猪肉吗?知邕州离皇庭也就几公里的路程,又是商贾聚集地,随便上街买个胭脂水粉,宫里头的事情,便可得知一二!
再说了,咱们的娇儿同妾身可是无话不说的,圣上仁德,并没有限制妾身进宫探望昭媛娘娘次数,妾身同昭媛娘娘闲聊之际,也会扯些宫中的事情。”马氏一脸得意道。
“夫人倒是有些能耐!只是宫中的事情,夫人少知道一些为妙!知道太多了,并不是什么好事!”见马氏老是关心宫里头的事情,侯仁进倒开始头疼起来。
“老爷同妾身说话,无须阴阳怪气的!遇上什么烦心事,同妾身和两个孩子道个明白,大家一同想办法,岂不妥当?”见侯仁进同她说话瓮声瓮气的,马氏越发的觉得侯仁进心中有事。
便故意一直追问,逼着候仁进同她和两个孩子说出,自己在崔永进眼皮子底下装病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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