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高大,中间的折柱花板,间隙等间,上边是毛笔字写的“北徳大学”,写字人是谢将军,一旁还有他的章。
一个入口处便有三间通往校区的门。
中间的大门,除非特大节日迎重客才会开放,平时学生都用两边的大门,饶是如此,两边的门也足以同时穿过两辆车。
谢闵慎的北徳大学在建筑上就已经在国内火遍了。
程君栝这还是第一次来。
他停车好,打开后座取出雨滴的箱子,跟着她从侧门进入他家雨滴未来四年就读的大学。
他们进来时,学校正值上课时间,校园的学生很少,偶尔会路过一两个同学,骑着电动坐车便走了。
校园很大,雨滴挑了最远一段路慢慢的和程君栝走在小路上。
两人都静默,又小心翼翼的。
这一年,雨滴18岁,程君栝34岁。
她不敢再诉说心中的爱意,也不敢表达自己的思念,和他走在学校的校园,就已经很满足了。
程君栝平时的步伐很大,唯独这次,他放纵了自己,一步步跟着雨滴走在学校的小路上,看似眼光直视前方,余光早已落在身边的女孩身上。
“君栝舅舅,你说我上了大学会见到各种各样的人。
我觉得你骗了我。”
雨滴慢慢的说。
程君栝:“没有交朋友吗?”
雨滴双手插入自己的毛呢外套口袋中,“交了,只是交流学习的。
我感觉好无趣。”
程君栝吞咽口水,他看着寂静的园子,此刻里边只有两人在行走。
“没有遇到有趣的人?”
雨滴知道他意有所指,她摇摇头,“修完这学期的课程,我要准备交换生的事情了,君栝舅舅,我去南国你支持吗?”
“支持。”
雨滴笑了笑,她低头看着脚尖,“我也是这样告诉我大哥哥的。”
雨滴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和程君栝说自己未见他时,自己是如何过来的。
18岁生日那天,她是如何强迫自己不去想他的。
“你最近都在干嘛呢?”
程君栝:“和以前一样。”
“林可在你那里,怎么样?”
雨滴问唯一和她们相识的人。
程君栝这次主动看向了她,“他挺好的,训练也很积极,能力出众,人也聪明。
想他了?”
“不是,是想你了。”
回答完,雨滴突然停下脚步,“君栝舅舅,我宿舍到了。”
说完,她接过程君栝手中的箱子,快速的上台阶,回到女生宿舍,留下程君栝一个人在楼下等她。
雨滴上台阶时,她眼周泛红。
泪瞬间流出,她一只手抬起手背擦泪。
回到宿舍,她去洗了个脸,然后坐在宿舍床上一个人在寝室安静的坐着。
不过片刻功夫,她去打开衣柜,取出里边需要用到的东西。
然后打开箱子,将里边多余的放回宿舍,重新将银针卷放进去。
她去到阳台,低头看了眼楼下等她的男人。
程君栝站在那里,身姿挺拔。
虽然三十多岁,但是站在那里,比年轻人都还要出众。
雨滴见过最好的,她眼里就容不下其他人了。
她再次擦了眼泪,提着箱子出门。
程君栝见到面前朝他过来的女孩儿,他伸手接过箱子。
箱子在他手中,明显比刚才轻了。
他没说破,明知她的那点小心思只是想和自己多些相处。
雨滴的眼睛擦得很干净,她觉得自己忍不住的落泪程君栝没看到,但是她根节分明的睫毛上的水痕是怎么都掩不过去的。
程君栝心中泛酸,但是他不是那个能抬手为她擦眼泪的人了。
回去时,路上的学生多了。
雨滴挑了一条近路,和程君栝穿过熙攘的学生人群,去了大门口。
上车后,程君栝靠在座位上,他看着面前路过的那些青春洋溢开心快乐的大学生们,他安静了一会儿,对雨滴说:“忘不掉过去,就没办法接受新生活。
我希望你的大学生活应该像他们一样,青春,活力,激情,勃发……而不是心中藏事,也藏人。”
雨滴的泪瞬间夺眶而出。
说完,程君栝开车离开。
他没有去赛扎处,明知道那是雨滴的借口,他直接带着女孩儿回了家。
到家时,谢闵慎也在了。
见到女儿和程君栝又在一起,他眉头锁起,牵着女儿的手腕,去到程将军的病房。
雨滴哭过,她的眼红,瞒不了人。
去到床边,雨滴问:“药煎上了吗?”
程夫人点头,“已经让佣人按照你说的煎上了。”
雨滴打开箱子,取出里边的银针卷,她从中取出一根银针,在一旁的火焰上来回烧了几下,然后对着程将军的眉心缓缓扎下去。
谢将军没眼看,他曾孙女咋温温柔柔娇娇弱弱的孩子,能下得了这个狠手,用针扎人,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