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谢将军都觉得,大家都放假了,八个孩子也齐了,六个大人明日都不上班,今晚最适合拉家常。
只有酒儿在反对。
后来,谢长溯让她坐在身边,拿起桌子上的瓜子递给她,“吃吧。”
“大哥,我小哥哥说了你得早点睡觉。”
酒儿小声说。
谢长溯:“别老是你小哥哥的,你大哥伤的不严重。”
他揉揉酒儿的后脑勺,“去和季夜打个电话,今晚他自己一个人在境外,给他点温暖。
这会儿给他温暖,更有助于你早日追上他。”
云舒和谢闵西不一会儿也坐在谢夫人身边,帮她打下手。
一家人不知道都在说些什么,竟然聊到了凌晨。
溺儿躺在父亲怀中呼呼大睡,三千去了谢闵慎的怀中,江南靠着二哥睡。
雨滴撑着脸有点撑不下去了。
户外风声又大了。
桌子上吃了很多垃圾,一番简单的清理,谢将军也撑不下去了,起身让自己的孩子们都回房间休息。
江季先抱着女儿送回卧室,出门准备抱儿子时,江南自己醒了,他揉揉眼睛,跟着父亲上楼。
谢长溯坐久了,突然起不来身,他也困,奈何身上带伤,需要借个力才能起身。
家中,他只能指望酒儿。
结果,酒儿这个不靠谱的在关键时候,竟然和雨滴跑去睡觉了。
云星慕走时喊大哥,“哥,去睡觉啊,你怎么还在坐着?”
谢长溯,“你们先去,我一会儿再上楼,打个电话。”
云星慕想等谢长溯,谢长溯挥手,让他赶紧回去。
“哥打电话,你们小孩子不能听。”
云星慕还真以为他有重要的事情,故而离开。
等客厅都无人时,谢长溯靠在沙发上,长出一口气,他身子慢慢往前蹭,屁股坐在沙发边,然后双手撑着茶几边,蹲在地上,然后接住手臂的力道,将自己身子撑起来。
他艰难的样子被楼上的男人收归眼底。
谢闵行看着客厅,儿子为难的样子,他一言没发,看着他自己缓慢的站起来,手捂着腹部,虚弱的出了一口气,他没有上台阶回卧室,而是用了家里不常用的电梯。
到了楼上,他最后一个移动到房间。
他脱掉衣服,看了眼腹部,幸好没出血,刚才是在移动时拉扯到伤口了,没造成二次伤害。
正等他准备自己换药时,敲门声忽然响起。
谢长溯谨慎问:“谁了?”
谢闵行:“是我。”
谢长溯急忙穿上衣服,去到门口打开门,“爸,有事儿?”
谢闵行进入房间,他手中拿着医药箱。
谢长溯什么都懂了。
父子二人都没说话,谢闵行打开医药箱。
谢长溯脱掉身上的衣服露着膀子,不好意思的说:“也没多严重,被偷袭了,怕你们担心。”
谢闵行问:“什么时候受的伤?”
“就是那天深夜的时候。”
谢闵行拧开碘伏,取出剪刀和纱布。
他解掉儿子小腹上的纱布,很慢,轻轻地。
“爸,我觉得我隐瞒的挺好的,你是怎么发现的?”
谢闵行说道:“今天回来,你不抱溺儿。”
那会儿谢闵行迟疑了一下,接着见儿子整体看起来没事,便没放在心上。
“你爱吃辣椒,今天晚上你婶婶做的素汤面,酒儿不让你吃辣椒。”
那会儿他也觉得不对劲,便一直观察儿子。
可他从沙发上就没离开过,直到最后,他先抱着女儿离开,然后站在楼上一直看长子,他才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谢长溯服了,“老子还是你老子,爸,我还是崇拜你。”
谢闵行笑了一下,他用镊子细心处理儿子伤口,“长溯,这几日在家多和星慕聊聊,他想走你老路了。
那天晚会上找我说想去基地……”谢闵行的儿子,谢闵行懂,儿子眼中对他传达的他能猜到。
“雨滴和酒儿那次吓到他了,这几日他估计都在计划这件事。
我和你妈对他谈话,他总是避着,这几个孩子最听你的,你和他说说。”
谢长溯看着父亲为他敷上纱布,包扎好。
他又说:“爸,我洗不了澡,你先别走,用毛巾帮我擦一下后背。”
谢闵行答应,他牵起儿子,带着他去了浴室。
还记得上次和儿子洗澡时,谢长溯的肩膀上还是肉肉的,是他孩子时期身上的稚气。
今日再看,他身上都变成了肌肉,成为了大男孩儿。
“爸,说实话,我挺支持咱家孩子去基地历练的。
不论男女,具备自保的同时也能保护自己的家人。”
谢长溯说自己的想法,“但是去地狱窟,我觉得还得从长考虑。
两年时间,从我去地狱窟这么久总结出来的感受,我觉得更多考验人的是孤独,和自然的搏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