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 41 章

窗帘拉开的声音吵醒了宁星阮,阳光洒在眼皮上,他微微皱了皱眉,然后睁开了眼睛。

是一个晴天。

林跃涛拿着洗漱用品,朗声道:“快点,三餐的肠粉赶不上第一波了。”

卖肠粉的阿姨总是格外照顾第一波去吃饭的学生。

宁星阮应了一声,听见人走出去,宿舍门关上,他才伸手遮住眼睛,许久没动。

身上有些无力,他还清楚地记得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就在洗手间里,他又看到那些东西了。

难道真的没办法摆脱了吗?就算是远离了泗水村遇到的那个,还是有第二个第三个。

宁星阮连叹气的力气都没有。

又躺了一会儿,他才无精打采地坐起身,呆呆地看着对面的墙。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闪过,他昨天晚上好像……梦见那邪物了?

模糊的记忆让他隐约记起了一点东西,宁星阮暗骂了一声,自己真是被吓昏头了!

他懊恼地敲了敲额头,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儿,只能立马爬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试图忘了让他有些难堪的梦。

下床后从桌子上拿起洗漱用品,宁星阮犹豫了一下,还是壮着胆来到了洗手间,见里面出林跃涛外还有几人,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特地选了个背对厕所门的位置,他先是拧开水龙头用凉水抹了把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些。

林跃涛收拾好打了声招呼出去了,宁星阮刷牙时,有人站在了他身边的位置,原本他也没有留意,然而抬头看向镜子时,他却发现这人竟然是昨天晚上在餐厅遇到的那个男生。

朝镜子里瞥了一眼,他便收回了目光,低着头想赶紧洗漱完离开。

三番两次的“巧合”,着实让他有些警惕,宁星阮不由想起了在泗水村遇到的事情。

也是两次三番的,他就落入了圈套中。

有些腻味地洗完脸,惯例对着镜子打量了两眼,然后他便疑惑了。

镜子里……

他脖子上那块红痕,好像变大了?颜色还变深了?

想凑近了仔细看,然而身边又站着人,这种事情他也不好意思当着别人的面看,只能忍着疑惑回寝室再检查。

转身的瞬间,宁星阮踩到被扔在地上的一片纸巾,脚下一滑,他不受控制地朝后仰。心脏猛跳,有些害怕地挥了两下手臂,然后他便觉腰间有双手扶住了他。

凉意透过衬衫侵入皮肤,宁星阮慌忙站好,有些后怕地喘了口气,正好回头道谢,忽觉那双握着他腰部的手,轻轻捏了两下,甚至毫不客气地前移,摩挲间似乎想要伸入他衬衣里。

脸顿时黑了,宁星阮忍着怒气回头,便见那男生正笑看着自己。

这个傻b!

宁星阮被气得难得地在心里咒骂着,这小子还敢做出这副样子,就笃定了自己不敢大庭广众之下戳穿他吗?

“脑子有病就去看!”宁星阮恶狠狠道,说完立即转身离开了。

男生笑容僵在脸上,眼神有些茫然,随即变得阴沉起来。其余几人偷摸看着他,目光带着好奇,男生收了洗漱用品,一言不发地也离开了。

回到宿舍,宁星阮也没能消气,林跃涛看他这副样子,问道:“这是咋了,和人吵架了?”

宁星阮摇摇头:“没事儿,遇到一个脑子有病的。”

被男人偷捏腰这种事儿,他还真不好意思跟林跃涛说。

走到阳台镜子前,宁星阮犹豫着拉开了领子,看到昨天那块红痕果然越发红了。他用手指按了按,没什么感觉。

可能是,淤血散开了?

他记得小时候腿上磕到,伤处颜色就是这样,先是越来越深,越来越吓人,然后才会慢慢变浅变好。

稍微把领子又拉开了一点,宁星阮睁大了眼睛。

后颈处赫然又是一块红痕,而且……一看便是新印下的。

失神地放开领子,宁星阮打了个激灵,疑神疑鬼地四下看了看,难道、难道那个家伙,从泗水村跟过来了?

不可能啊!

或者,他又被新的邪物盯上了?

想到这里,宁星阮心里蓦然有些恶心,他弯腰干呕了两声,沁出了两滴眼泪,才压下了刚刚的念头。

肯定不是,他又不是香饽饽,就算是被别的东西盯上,也肯定只想取他小命,把他给吃了。

不可能都和那个家伙一样,对他做出那种事情。

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宁星阮扶着门框撞了两下脑袋,被林跃涛推门制止了。

“怎么了这是,一大早上这干什么呢,快快滴,下去吃饭,没啥烦恼是一份肠粉儿解决不了的,一份不行咱就再来一份。”

宁星阮从情绪里出来,笑着闹了两句,两人便赶紧下楼朝三餐去了。

三餐离他们宿舍楼有段距离,两人紧赶慢赶,到餐厅时,窗口前已经排起了很长的队伍。

取了餐随意找了个座位,林跃涛便吃便道:“今天有啥计划?”

宁星阮瞥了他一眼,笑道:“论文搞完了?”

“那是,昨天上午全都搞定了!”林跃涛大手一挥,雀跃道。

宁星阮心里了然,怪不得这家伙从昨天见到就有些兴奋,原来是被折磨了半个月,终于解放了。

他想了想,低头道:“我要出去一趟。”

“什么事,我陪你一起去吧?”

宁星阮纠结了几秒,最终还是应了。

这大白天的,不至于会出事连累到他吧?泗水村那种几乎与世隔绝的地方,总是阴惨惨的,而市区人多热闹,按理说,阳气也应该很足。

总之应该是安全的。

两人简单吃过早餐,便出了校门。

林跃涛问他到底要去哪儿,宁星阮这才道:“松阳观。”

位于曲召市市区的一座道观,据网上说,有点儿灵验。

林跃涛知道他在泗水村遇到的事有点儿邪,虽然不太信这些东西,但他还是点点头道:“去看看也好,上柱香图个心安。”

倒了两次车,两人在松阳观广场前下了车。

松阳观前人很多,挤挤挨挨,各种小摊贩占据了广场的半壁江山。宁星阮和林跃涛随着人群往里走,还未进门便闻到了有些呛人的燃香味儿。

松阳观规模不大,正对着大殿是一个很大的香炉,香炉里插满了善信上的香。香炉后面正对着大殿有三个蒲团,有几个人正围着蒲团,在排队等着拜神像。

大殿里也有不少人,门口摆着一张桌子,穿着道袍的青年正坐在桌子后面玩手机。

宁星阮看着热闹的人群,心里有些失落,不过还是打起精神朝那道士走了过去。

故意在桌子前走了两次,见那道士完全沉浸在游戏里,宁星阮咳了一声,在他面前站定,小声问道:“道长?我有点儿事情想咨询您,请问可以耽误您一点儿时间吗?”

“马上!”道士手下不停,直到杀完了一局,才抬头看着宁星阮。

“算一卦吗?”

宁星阮拜拜手:“不算,我是想问,道观里可以请平安符吗?”

“撞邪啦?”道士饶有兴致地盯着他,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

宁星阮心里一紧,有些局促地低下头,他心里有些怕……万一被看出那种命格怎么办!

他有些后悔了,就不该来,从网上找找,或许也能买到呢?

“平安符一百二,拿去吧。”见宁星阮不说话,道士也没多问,掏出一个折成三角的纸包递给他,拿出手机摆出付款码。

等宁星阮付完款,他又道:“加个微信,还有事儿可以跟我说,我找我师父帮你看看。”

宁星阮看他表情没什么异常,暗暗松了口气,也就加上了。

手里捏着护身符,他心里放松了许多,却不料一转头,在大殿里看到个面熟的人。

又是那个男生,穿着身道袍,正在擦栏杆。

宁星阮:……

这脑残竟然是个道士!

sb!

不过,这道士不会是看出什么来了,才总往他这里凑吧?

那也不对啊,就算是看出他的特殊命格,为什么要捏他的腰?

就是个脑残罢了。

宁星阮有些不安,低着头匆匆离开了。

他开始怀疑,这种人都收,道观里的护身符能有用吗?

不过回到学校里后,宁星阮还是专门找了个卡套,把护身符装好挂在了脖子上。

由于昨天晚上没睡好,吃过午饭,他便开始困得睁不开眼。

林跃涛出去了,他没敢拉上窗帘,躺在床上有阳光照着,他才安心地睡了。

睡梦中,脚忽然有些凉,宁星阮被冻到,慢慢把脚缩回了被子里。

然而那股凉意却随着他的动作钻进了被窝,从脚趾,慢慢滑至脚面。

床发出一声嘎吱的响,宁星阮有些烦躁地皱了皱眉,翻了个身。

可是没用。

冷风缠住了脚踝,把被压着的脚慢慢拉了出来。

他轻微地挣扎了两下,没能挣脱。

似乎是一只手,握着纤细的脚踝,像是品鉴艺术品一样,摩挲着,不舍放手。

过了许久,就在宁星阮几乎习惯了脚上的凉意,再次陷入深眠时,那只手动了。

从脚踝钻进裤筒。

小腿,膝盖,大腿。

腰上的衬衫被掀开一角,露出白生生的肚皮。

凉意让宁星阮不由曲腰想抱住肚子。

静了一下,被子被拉动,虚虚遮着。

然后扣子一粒一粒崩开。

青年柔软的身体慢慢摊平,一枚枚红痕悄然染在了白皙的皮肤上。

两处红痕沾到不该出现的地方,青年轻轻哼了两声,声音粘腻。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扭动着,白皙的肌肤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红。

平躺着的青年双手摊在枕头上,纤细的手指无助地抓着枕边,睫毛轻颤,面颊绯红。

唇齿微张,似乎在无声的邀请。

煞是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