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盯着顾渊,低沉道:“这件事是你做的?”
“是我做的。”顾渊点了点头,“不过当时的情况太过紧急,我也是事急从权,还望师祖恕罪。”
“事急从权?恕罪?”
老者都被气笑了,冷声道:“什么事情比我的爱鸟重要?”
顾渊面色一正,开口道:“关乎一场惊天大机缘,相比于这个,一只区区的小鸟师祖您肯定不会在意。”
老者眉头一皱,“区区的小鸟?你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大机缘能够让你的神智变得如此不清醒。”
顾渊看着师祖,开口道:“这里人多口杂,不方便讲话,徒孙斗胆请师祖移驾!”
老者冷冷的盯着顾渊看了片刻,这才转身向着大殿走去。
身后,那群火雀高声尖叫道:“宗主,为我们报仇啊,干死他,我们就给你骑!”
进入大殿,老者背对着顾渊,声音悠悠道:“顾渊,你我都是从凡间飞升上来,我开创青云谷,你还是我的徒孙,我一直待你不薄吧?”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如果不是还留有最后一丝情面,换个人,他早就先打个半死再说了。
“师祖对我自然是没话说,其实在我小的时候,就是听着师祖的事迹长大的,一直以来,我都知道师祖除了拥有出类拔萃的天赋外,还有着远见卓识,品行更是高风亮节,智慧无双、满腹经纶,绝对可以万古流芳!”
顾渊说得流利无比,都不带喘气的,继续道:“我一直都是追寻着师祖的脚步,努力成仙就是渴望能跟如此优秀的师祖说上几句话,而当我见到师祖后,这才发现,原来师祖远远比传闻还要优秀得多。”
老者闭着眼睛,一直等到顾渊说完。
这才面露正色道:“顾渊,这句话从你飞升仙界开始,我已经听了不下千遍,我跟你一再强调,我辈修士,靠的是脚踏实地的修行,切忌不可溜须拍马,这不是正道!你怎么就是屡教不改?”
顾渊连忙道:“师祖教训得是,我只是情不自禁,才说出了心里话。”
老者冷哼一声道:“这事情还没完,说吧,你为什么要偷我的鸟?”
顾渊的手里拿出那枚火雀蛋,开口道:“师祖请看,这是什么?”
老者眼神一凝,发出一声轻咦。
“这是火雀蛋?!”
他露出动容之色,不过随后冷冷道:“火雀蛋又如何?你偷走的是火雀,莫不是以为用一颗蛋就可以抵消?还是你觉得我能孵出一只火雀来?”
顾渊道:“师祖,这颗蛋正是那只火雀生的!”
“哦?”老者连忙将蛋送到鼻前闻了闻,脸上顿时露出亲切之色,“不错,是它的味道。”
随后,他盯着顾渊,厉声质问道:“它哪去了?它连蛋都生了,你难道还不肯放过它?”
顾渊急促而凝重道:“师祖,凡间出现了一位滔天大人物,不管是前面的那位仙人之死,还是刚刚发生的这些天地之变,全都是这位大人物的手笔!”
“然后呢?”
“然后徒孙就自作主张,将那只火雀送给了高人。”
“荒谬,何等的荒谬!”老者颤抖的指着顾渊,“你偷了我的爱鸟,居然还能赖到天地之变上?”
顾渊真诚道:“师祖,我说的话句句属实,火雀到了高人那里,直接连下了四颗蛋,高人一高兴,就送给了我一颗。”长沙
“哈?连下四颗蛋?”
老者看着顾渊,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满脸的难以置信,痛心疾首道:“顾渊,你连像样的谎言都懒得编了?这是在明目张胆的侮辱我的智商啊!”
他挥了挥手,心累道:“我不想听你废话了,我给你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内我要看到你将火雀还回来,否则,不要怪我不念往昔的情面!”
顾渊站在原地没有动。
沉吟片刻,他轻叹了一声,开口道:“看来不得不动用杀手锏了。”
老者眉头一挑,警惕道:“咋地,你莫非还想欺师灭祖,以卵击石?”
顾渊小心翼翼的将画卷捧出,面色凝重到了极点,郑重道:“师祖,这是我从高人那里得来了,堪称绝世珍宝,其价值,绝对在仙器之上!”
“看你这模样,还挺煞有介事的。”老者看了看那画卷,抬手接过,就准备直接打开。
“师祖且慢!”顾渊的神色一紧,连忙提醒道:“师祖,此画是高人亲手所画,其内蕴含着神韵,现在进入仙界,有了仙气加持,杀伤力惊人,可不宜随意打开。”
老者不屑的一笑,“呵呵,你当我是吓大的?闪开,不要影响我发挥。”
顾渊后退几步,后怕道:“若是师祖执意如此,且容我先退出大殿。”
“没见过世面,去吧。”老者高冷的一笑。
当即,顾渊立马向着大殿外走去,站在大殿外,目光无比警惕的盯着大殿,并且脚下已经出现了祥云,随时准备驾云跑路。
等了片刻,大殿的门开了,老者手持画卷走了出来,“也罢,随我去后殿吧,记住,我这不是害怕危险,而是因为相信你,给你面子。”
“懂,我懂。”
顾渊连忙抬腿跟上。
后殿并不大,也不是寻常人可进,是青云宗的守护之殿。
一般宗门的守护大阵就是以此处为阵眼,同时,也可以用来起到镇压的作用。
平时有三名长老负责镇守。
见到老者和顾渊走了进来,长老们同时露出惊讶之色。
一同开口道:“裴安宗主,顾渊护法。”
顾渊连忙恭敬的回道:“见过三位长老。”
裴安拱了拱手开口道:“劳烦三位长老开启阵法,我有要是要办!”
其中一位长老开口道:“不知宗主所谓何事?难道是有人要袭宗?”
“不是。”裴安有些难以启齿,最终还是拿着画卷道:“只是为了镇压此物。”
三位长老的目光顿时一凝,露出慎重之色。
打量良久,那名老者的脸色顿时变得惊疑不定起来,“宗主,如果我没有看错,这似乎是一卷画卷?”
裴安点了点头。
三位长老的脸色逐渐的古怪,忍不住道:“从纸张来看,只是凡纸,从外观来看,这画卷明显是刚画出不久,也谈不上传承,如此平平无奇的一张画卷,宗主要我们镇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