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知道,骆俪绝不会放过他。
果然。
就见骆俪扫视了一眼地面上的两具死尸,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突然现出一抹怒色,然后霍然转眸,冷冷的盯着薛安。
“你到底是谁?”
嗯?
到底是谁?
他不就是万家的大少万高星么?
很多人的心中刚然冒出这个念头。
薛安舒舒服服的靠在椅子上,冲着身后被骆俪的气势所惊,面色有些苍白的阙问缘道:“来,给我捏捏肩膀!”
阙问缘微微一怔,然后便毫不犹豫的走上前来,轻轻的揉捏起了肩膀。
薛安的这个举动可谓让人大跌眼镜。
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敢如此放肆?
难道他就真的不怕死么?
骆家之中,有几名年轻人全都面色一沉,纷纷出列,便要上前。
骆俪随手一摆,阻止了众人的上前,只是死死盯着薛安,冷声道:“你不是万高星,甚至你连鬼族都不是!”
全场一阵微微的骚动。
薛安十指相抵,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有点意思,既然能看透我的伪装,那我就不装了,我摊牌了!”
说罢,薛安周身陡然被黑气所缭绕,而后迅速散去。
等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赫然已经不再是刚刚的万家大少万高星,而是一名白衣胜雪,丰盛俊朗的少年。
嘶!
见此情景,全场所有人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很多人的眼中更是现出无限惊恐之色。
因为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万高星身为豪门子弟,再加上十分纨绔无常,所以楚州城中有很多人都对其印象深刻。
可不管是谁,都没能看透薛安的伪装,并一直被骗到了现在。
这种瞒天过海的伪装手段,简直闻所未闻。
突然。
人群之中传来了一声惨叫。
“星儿!”
然后便见万泰汇状若疯狂的从人群之中冲出来,抬手指着薛安,怒吼道:“我的星儿呢?你把他怎么了?”
薛安抬起手来做了一个嘘声的姿势,“嘘,小点声,我能听到!你的星儿现在自然是已经死了!不过你放心,他死的很痛苦,也算是赎罪了!”
当说到赎罪两字的时候,本来静立于一旁的那名僧人忽然抬起头来看了薛安一眼。
薛安冲他微微一笑。
万泰汇却没注意这些。
当他听到自己的宝贝儿子已经死了,而凶手则变成了他的模样后,心中简直被无边怒火彻底占据。
“星……星儿啊!我要杀了你,为我儿子报仇!”
万泰汇状若疯狂的往前冲。
可就在这时,一道璀璨夺目的剑光骤然闪过。
而后便见正在狂奔着的万泰汇,身形猛地一震,然后便被拦腰斩断,因为强大的惯性,他上半部分的身躯直接冲出去老远,并在空中哇哇暴叫着。
“啊啊啊啊啊,我的腿!”
可还没等他落地,就见他的上半身好似被热水激裂的玻璃杯一样,陡然现出了道道裂纹,然后便彻底炸裂开来。
砰!
紧接着,他那站在原地的下半身也随之破碎倒地。
薛安摇头轻叹:“怎么就是这么不听话呢?我刚刚都说了,要小点声喊,你就是不听!这下好了吧!白白浪费一具身躯!”
没有人敢说话,实际上所有人都已经看傻了。
从开始到现在,这么会功夫,这个白衣少年已经连斩三人,但自己却连动都没动。
这
等实力,简直太过匪夷所思了吧!
至少骆俪的面色就变了,变得十分凝重。
因为她骇然发现,自己居然看不透这个少年的底细。
只能隐隐感受到刚刚那股剑光之中的澎湃剑意。
莫非是剑修?
想到这,骆俪沉吟片刻,然后寒声道:“朋友,我不管你因为什么而来,可现如今你连斩三人,就是天大的仇怨,也该了结了吧!”
“了结?”薛安忽然笑了起来,但笑容之中却满是冰冷寒意。
“你有什么资格,配跟我谈了结?”
轰!
此言一出,全场为之震动。
骆俪的面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骆家之中的众多青年才俊更是勃然大怒。
“哪来的小子,居然敢这么狂妄!”
“没错,别以为杀了几只三脚猫便能如何!灭了他!”
呼喝声中,有几人怒冲冲的直奔薛安而来。
可还没等他们走出几步远,忽然发现自己变矮了,等低头一看才无比震惊的发现,不知道何时,自己的腿居然已经被斩断。
只是因为剑光太快,所以他们根本来不及感到疼痛,方才出现了这种情况。
“这……。”
这几名骆家子弟刚然一愣,一缕剑芒矫若游龙,瞬间穿透了他们的眉心。
噗噗噗!
这几人连哼都没哼,便直接扑倒在地,成为了死尸。
而且比刚刚的宗城他们还惨,因为这一缕剑芒绞杀的,可不仅仅是他们的身躯,连他们的魂魄都给一并绞碎了。
这等酷烈的手段,令好不容易重新凝聚出鬼族躯体的宗城,白溪,还有万泰汇三人全都为之震骇不已。
甚至心中还生出了一丝庆幸之意。
还好,自己损失的不过是一具人族躯体!若是跟这几名骆家子弟一样神魂俱灭,岂不是彻底玩完了?
骆俪低头看着自己家族子弟的尸体,眼中燃烧着疯狂的怒火,然后缓缓抬头。
“你居然敢杀我骆家子弟?”
“杀了又怎样?”薛安慢条斯理的说着,然后嘿嘿一笑,“愤怒的滋味如何?多享受一下现在的感觉吧,毕竟……这样的机会已经不多了!”
骆俪一抬手,阻止了骆家众人继续往前,然后深吸一口气,瞬间恢复了镇定,缓缓言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
薛安没有正面回答骆俪的话,反而转过头来看着同样陷于震愕之中的骆惊葶,淡淡道:“我想干的事情很简单,就是想让善恶各自有报!仅此而已!”
说到这,薛安转过头来,冲着骆俪森然一笑,“费尽心机的谋划这么多,甚至不惜以自己的女儿做赌注,你的野心倒真是不小啊!”
骆俪面色巨变,“你……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不明白?”薛安抬手指了指脚下的地面,冷然道:“这地下有什么,还用我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