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而巨大实验室内灯光极其明亮，那光芒似乎是从四面八方散射而来能将两人所有的细微之处都照射的清清楚楚，让研究员能详细的记载出实验的每一个细节和步骤。
而正在被记录的两个实验体相互对视之间，都是对对方的忌惮和畏惧。
少女和闵至舟的体型差异巨大，让两个人的对峙显得如同一位成年男性在欺负一个弱小的脆弱女孩，一眼看过去这就是一场绝对称不上公平的对峙。
少女抬高下巴，露出脆弱纤细的脖颈，仰望着身形高大威武的闵至舟，拿着武器的手看上去紧紧握住，可实际上是因为恐惧而本能的抓住什么，少女对这个庞然大物一样的男人露出了畏惧之色，双-腿的颤抖暴露了她根本无法掩饰的恐惧。
何方神色复杂，这N-PC连恐惧都如此真实，让人看着心生怜惜，忍不住问道：“这是在做什么？欺负人吗？”
诸研立刻摇头，认真且详细的企图给造物主更为清晰的解释：“我们在进行战力测试，城主大人，我们是想要通过数据整理出闵先生的具体战力数据从而判断魇兽的战力。”
“魇兽种子的战力？”何方语带疑惑。
“是的，由于这一次的魇兽对我们来说样本太少，并且警方解决的实在是太快，没能取得更有效的数据，所以通过对比的方法让我们能更了解魇兽种子能将人体的潜能激发到什么程度。”
诸研的话让何方想到了闵至舟当时精彩无比的战斗，闵至舟在这一战之中表现出了超高的水准，看多了游戏CG的何方第一次看到这样质朴却极其真实精彩的打斗画面内心也是称赞叫好。
只是……
那样强悍并且拥有思考能力的魇兽却在警方面前如此不堪一击，实在是让人大跌眼镜。
他们已经没有多余的魇兽进行实验了，所以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来采集数据，研究员们也的确是在做实事。
“但是……让少女去和闵至舟打，会不会太残忍了一点？”何方已经能从清晰的大屏幕上看到少女快哭出来的模样了。
“这位少女是我们征集的所有志愿者之中，所有体能测试都是最弱的一个。”诸研的语气平静干练，用词谨慎。
“那你这不是欺负人呢吗？”何方下意识的问。
然而意外的诸研的神色之中充斥着对奇妙现状的疑惑：“可是我们在此之前已经经过了数次实验，从身-体数据总值开始不断递减，到目前为止，闵先生他……至今未胜一局。”
何方：“？？？”
“闵先生自述他的能力虽然算不上上乘但是在普通人中可圈可点，而且在对魇兽战斗中我们能够准确的判断闵先生很擅长运用身-体，但是……”诸研的神色是和何方如出一辙的费解，他低头调出了几组数据，数段影像在屏幕中放出，“我们并不理解现在的状况，只能重复进行实验，查探到底为什么闵先生在生长年龄经验都非常完美的情况下，却打不过任何一个人这件事。”
何方绷不住了，僵硬着脸色，他默不作声的偷偷的调出了场内少女和闵至舟的属性列表。
果不其然，巅峰状态的闵至舟各项数据都不如少女的最低值，甚至少女现在还处于掉血状态，身-体数值对半砍。
何方差点忘了，在他的眼里这些所有的信息数值完全透明。
他要怎么给诸研N-PC解释信息N-PC闵至舟本来就战力低下呢。
这闵至舟五大三粗的，身-体数值甚至都比婴儿要堪忧。
“不过闵先生虽然未胜一局，但是他的能力和灵活性都是有目共睹的，他有相当的技巧却没有与之相符合的力量。”诸研调取了一段录像给何方看。
在上面明显是一个文弱的少年，戴着近视眼镜，在闵至舟的攻击之下溃不成军落荒而逃，但是闵至舟还是失败了，就因为少年在畏惧之时身-体本能的乱踹，其中有一脚无意识踢到了闵至舟的腿部，将闵至舟重创。
这也太惨了。
闵至舟太惨了……
何方默默移开眼神，这大概就是，其他人可以失误无数次，可闵至舟失误一次就是失败吧。
此时在实验室内一直相互忌惮的闵至舟终于首先发起了进攻，他的速度奇快，让在他面前的少女几乎来不及反应，尖叫着向着侧方躲去，居然就这么堪堪躲过了闵至舟的攻击，甚至连衣角都没被擦到。
何方看着闵至舟凭借着非常灵敏的技巧和高超的预判将女研究员吓的抱头鼠窜惊声尖叫，可闵至舟显然已经表现出他的用尽全力却无法伤害‘脆弱的少女’分毫。
何方缓缓开口：“那个……我觉得吧，还是不要进行这么残忍的实验了吧。”
诸研一愣，回头看向何方，冷金属质感的眸子里闪过了一抹浅浅的亮光，他过于平静的语调带出了几分温柔柔和：“城主大人请您放心，我们当然是知道您爱民如子，不愿意看到居民受到伤害，我们的实验都是进行了十足的保护措施才开始的，我们绝对不会让志愿者受伤，志愿者也是为了未来城市的发展而自愿参与，并且参与之后还能获得丰厚的奖金。”
“倒也没有必要非要用对比的方法来吧，之前不是有足够的录像吗？”何方继续说道。
“上一次的对魇兽战我们给予了闵先生相当先进的对魇兽武器以及制作出来的铠甲，按照闵先生的话来说我们的装备给予了他完全不可能的战绩。”诸研锋锐的目光紧凝着场内的有些荒唐的追逐战，认真的侧颜严肃俊美，“况且我们未来可能会接触城外的人，在对城外的人完全不知道战力的情况下，我们唯一能对标的就只有闵先生了。”
何方语塞。
不得不说这位年轻的研究员想的还是非常周到全面的。
可何方此时的表情已经不能用复杂来形容了，欲言又止，干脆闭嘴。
他总不能当着人的面说，他觉得残忍，是降低标准闵至舟还打不过人家，现在连一个少女都能轻松的躲过他的攻击，这样一次一次的被更加‘柔弱’的对手打败，对闵至舟肯定是非常强烈的打击，之后不会给人留下心理阴影吧。
果不其然，抱头鼠窜的女研究员被敏捷迅猛的闵至舟逼到了墙角，他的面色冷凝，手中的武器毫不犹豫的下沉，那胆小的女研究员惊恐的直接将手中的武器扔了出去。
武器的速度不快，可闵至舟却迅速的结束了进攻的动作转而立刻侧身，可却还是被武器擦到了侧腹部，顿时半跪在一旁，暂时失去了战斗力。
“实验结束。”诸研对着实验室内的人说道，实验室内的两人瞬间放松下来。
何方默默在心中为闵至舟默哀：“我们获得这些数据有用吗？”
“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性，有备无患。”诸研回答。
何方为一个研究员的认真和谨慎而心悦诚服：“那个，我能问问，如果不通过数据，你觉得闵至舟的战力如何？”
“不通过数据？您是说光凭借直觉吗？”诸研显然对失去数据对比的直觉并没有很好的思考过，微微侧头思考，少见的露出了几分可爱之色，诸研给了何方一个答案，“大概就是……宛若蝼蚁一般的感觉吧。”
何方：“……”
如果下次在城里看到有哪个角落里有蚂蚁窝。
他会试着看看能不能调出蚂蚁的属性面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