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得知了他们这么做的原因,虽然心情复杂，但夜蛾正道还是表达了支持。年轻人应该有更多的选择，这是他们的权利。
接下来的日子倒是很平淡,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实力很强,术式也很逆天。配上无敌奶妈硝子，几乎是无敌的组合。
至于羽生源，他的异能纯属开挂。为了锻炼，五条悟他们拒绝让他出手。不过相应的,当有诅咒师来的时候,就是羽生源的体术训练环节了。
作为唯一的非咒术师，羽生源这种新奇的能量深受咒术界高层忌惮。按照五条悟的话来说,那就是烂橘子怕乙烯。
乙烯这个词还是他从化学课本上学的,这家伙真是验证了什么叫天才,有关理科的东西学的飞快,完全不需要人教就可以次次考满分。
他的术式无下限据说本身也和数学有关系，无下限术式的原理是：把阿基里斯“永远追不到乌龟的悖论”带到现实。换而言之,无下限就是现实中的“相对静止”,越是接近五条悟的物体速度会越来越慢,永远都触碰不到他。
想要近乎完美的掌握无下限,数学物理能力本身就需要很优秀才能做到。
至于夏油杰，他的文科成绩相对要更好一些,尤其是政治，说起话来是一套一套的。之前五条悟嘲讽他应该去传教,还惹得夏油杰和他打了一顿。
硝子是几个人中最像正常学生的，每一科都比较正常,有优势也有短板。不过她最大的优势就在于有什么不会的问题,周围的同期都可以帮她解决,学习进度到也很快。
最后的羽生源全科优秀，没有任何短板。他的自学能力非常出众，只靠课本、练习册和手机，就能赶超所有人，也难怪会提出自己要考上东大的远大目标。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扯羽生源的身世了。这件事情还是五条悟给捅出来的。
“源，你怎么自习的这么熟练啊？不会是之前都没上过学吧？”五条悟照例嘴欠。
他现在已经成为高专人人喊打的存在了，连带着夏油杰一起。这对挚友是真的闲，一个上去嘴炮开团，另一个在后面悠哉补刀，倒真是一对好搭档。
至于他们认为羽生源也是挚友的一部分这件事情，羽生源本人是拒绝的。
他，绝对，不可能这么幼稚！
二年级的歌姬学姐也认为羽生源只是被这两个讨厌鬼祸害的小可怜，曾经还说出“羽生你要是被欺负了就跟我们学姐说，学姐们一定帮助你的。”
在五条悟嘲讽大开的背景音中，羽生源缓慢的眨了眨眼，金色的眸子里透出一点疑问：“他们没法欺负比他们厉害的人吧？”
歌姬：“……”
她眉头一皱，发现事情不对劲儿。
聪明一点的冥冥拍了拍她的肩膀，意味深长：“你以为能和那两个家伙成为挚友的会是什么好东西。”
歌姬有些纠结的看着正被五条悟就缠着质问谁比谁厉害的羽生源，迟疑的问：“你说他刚才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好像只是陈述事实，但是把除了他自己以外的所有人都讽刺了一遍。到底是腹黑还是天然黑？
“这谁知道？”冥冥耸耸肩，拉着自家不太聪明的同期离开，“总之他显然不会是被欺负的那个，你也就不用担心了。”
等她走后，夏油杰眨了眨眼，看向旁边的硝子：“我们好像被误伤了呢。”
“你说的是被谁误伤？”硝子拒绝和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同流合污，“如果是歌姬学姐的话，那我只能说你确实不是个好广义上的东西。如果是被源误伤，他说的是对的，好像也没有误伤一说。”
感觉自己受到了伤害的夏油杰选择回到刚才那个安全的话题：“所以源你自学能力这么强是天生的吗？”
“啊，不是。”羽生源摇摇头，“我没上国小，所以想要上国中的话，需要自学国小的内容。自学能力也是在那段时间培养出来的。”
“诶？！”三个人不约而同的发出惊呼，没上过国小的人在立本可不多见。
硝子忍不住追问：“为什么没上国小啊？”
“孤儿院的孩子大多都没有上国小的机会。”——尤其是他那个把孩子当实验备用体的黑心孤儿院。
羽生源适时的隐瞒了后面一句话。
三人不由得愣住了，他们没有想过羽生源竟然是个孤儿。
只沉默了不到半秒钟，五条悟就用力的拍了拍羽生源诶后背：“没关系，以后我们就是你的亲人。”
闻言，夏油杰和硝子诧异又感动的看着五条悟，有一种孩子终于长大了，会说人话了的欣慰感。
羽生源正想拒绝，就听五条悟继续道：“我不介意你叫我一声爸爸。”
三人：“……”
难得的，羽生源微笑开口：“五条，我们去切磋吧。”
硝子立刻表明立场：“我是不会帮悟治疗的，不过源如果你受伤，我肯定立刻就给你治好。”
“我可以等你打完之后再帮你揍一顿悟。”夏油杰也果断站队。
五条悟猫猫震惊：“你们这是霸凌！”
夏油杰瞥了一眼羽生源，意外的发现那双总是古井无波的金色眸子中，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笑意。
生活中的小插曲暂且不谈，任务还得继续。作为烂橘子们的眼中钉肉中刺，羽生源经常性受到他们的针对。
而最过分的一次，莫过于一份「窗」发布的，表面上是二级咒灵，实则是特级咒灵的任务。
能把特级咒灵看成二级咒灵，还专门给没有接过特级任务的羽生源发布，要说不是故意的，羽生源都不信。
他能想到那些烂橘子是怎么谋划的，无外乎就是想借着这次机会，探探羽生源的「平息」是否连特级咒灵都能轻易祓除。
什么？你说如果不能怎么办？那自然是和往常一样，为被「窗」的失误害死的可怜学生收尸咯。
在看到那个丑陋的特级咒灵之后，羽生源轻嗤一声。「平息」大范围扩展，很快找到周围几个被烂橘子们派来监视他的人，然后用「平息」辅佐本就优秀的体术，将他们一网打尽。
最后轻描淡写的祓除了咒灵，全然不顾在他回去之后，久久没有等到自己派去的几个二级咒术师消息的烂橘子内部，掀起了怎样的轩然大波。
今天本来就是羽生源一学期结束，该写任务报告的日子。他先简单的把咒术总监部内部的结构梳理了一遍，然后在「窗」这个机构上进行重点说明。
在羽生源看来，如果说那些烂橘子是大脑的话，那么「窗」就是他们的眼和手，同时也是他们最锋利的一把刀。
对准咒术师们的一把刀。
所以如果能提前掌握「窗」，想必会极大程度的提高进军咒术界的进程。
至于高专一年级的天才们，早在羽生源把他们的能力上报之后，就已经得到了异能特务科极大的重视。
羽生源给出的评价是“可以争取”。
另外羽生源还特意把咒术界师资简陋，烂橘子们喜欢pua咒术师的事情也一并报了上去。他认为他们完全可以从这方面下手，内部瓦解咒术界的壁垒。
甚至都不用多做什么，只需要找机会接触新生代，给他们灌输正确的三观。羽生源就不相信会有正常人愿意为这腐朽的咒术界卖命。
针对报告，异能特务科给他的下一步任务，就是找到一个引荐他们与一年级三人组的机会，如果能直接帮他们把人招揽过来，那就更好了。
第二条显然是在白日做梦，羽生源直接忽略。至于第一条，他心里倒是已经有了想法：“等你们在「窗」能说的上话再说吧。”
咒术高专是没有寒暑假的，反而夏天的任务总是会更多。看着已经连续一个星期面如菜色，却在工作上开始疯狂内卷的夏油杰，羽生源深感头疼。
他知道夏油杰口中的苦夏是怎么回事，无非是因为咒灵球难以下咽的口感，再加上炎热的夏日，让对方胃口更差。
问题是难受就好好休息，内卷他们算怎么一回事啊？
无奈的羽生源只好给异能特务科发消息——“到你们刷好感度的时候了。”
从异能特务科那边得到了一个异能容器，羽生源把自己的「平息」储存进去，然后把它送给了夏油杰，并且强调是别人送的，未来需要回报的。
夏油杰看了看他，从容的收下这份礼物。然后开始和五条悟一起强调他们是挚友，就应该一起出去搞事情。
深受其害的羽生源痛斥他恩将仇报，反手就把他明明吃咒灵球会很难受，却还瞒着大家的事情捅了出去。
不出所料，夏油杰受到了批/斗。
这波啊，这波是互相伤害。
时间转眼来到下学期，异能特务科带着倍受羽生源诟病的效率，总算成功在「窗」不着痕迹占据了一席之地。
羽生源给他们下达的第一个命令，就是谎报军情。不管他们用什么方法，总之要把至少两个特级咒灵凑到一起，然后对外谎称是二级咒灵，让夏油杰接取这个任务。
早在暑假期间，夏油杰和五条悟就双双成为了一级咒术师，打破了高专最快成为一级的咒术师的历史记录。对于他而言，区区一个特级咒灵构不成什么威胁，但是两个特级咒灵就足以让他受伤了。
在夏油杰执行任务的当天，羽生源悄悄跟了过去。对方很敏锐，但他胜在早就知道目的地，所以轻易地就跟着到了现场。
“羽生大人你怎么过来了？”负责监督的工作人员疑惑的问道。
“我来根据现场的情况进行下一步的准备。“羽生源给出合理的解释。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或许是有那么一点点担心夏油杰打不过那两个咒灵，出现意外，所以才会跟过来的。
尽管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他无法忽视心里的那点担心。
事情的进展很顺利，在发现原本的二级咒灵变成了两个特级咒灵之后，夏油杰表情难看，却还是不得不帮忙收拾烂摊子。
两个特级咒灵的联合攻击，让夏油杰分身乏术。受了不轻的伤，才成功祓除两个特级咒灵。
当然，这个战绩对于任何一级咒术师，或者是一年级生而言，都已经是骇人听闻的了。
“羽生大人，你的手……”一旁的工作人员欲言又止的看向羽生源。
羽生源低头一看，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因为握得太紧，在手心处还留下了两个浅浅的指甲印。
他抿了抿唇：“没什么。”
没有在意这点异常，看到计划顺利完成，工作人员兴奋的说：“大人你的这个计划实在是太棒了！通过「窗」的失误，再结合你的亲身经历，误导夏油杰这是高层故意而为，让他对咒术界高层失望，从而转身投向我们的怀抱。”
他全然没有注意到羽生源的沉默，反正这位大人本身也不喜欢说话，继续碎碎念：“我觉得这个计划可以再实施几次，只有次数多了，那个夏油杰才会……”
“不会有下次了。”突兀的，羽生源打断了他的话，低声重复道：“不会有下次了。”
“为什么？”工作人员诧异的问。
羽生源沉默片刻，淡淡的解释道：“次数多了夏油杰如果质问咒术总监部，你们在「窗」的部署就很有暴露的可能。”
“原来如此！”工作人员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佩服的说道：“还是大人你想的周到。”
回去的路上，羽生源靠着车窗，注视着窗外急驰而过的景色出神。
为什么拒绝呢？他给的回答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在心里，羽生源还有另一个答案——
因为他舍不得。
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那几个笨蛋当成朋友了。
是什么时候呢？
在得知他身世时，他们拙劣的安慰自己的时候。
在感受到他的冷淡时，他们却总喜欢拉着他一起玩闹的时候。
在明知道他有很多秘密，甚至可能是卧底，却依旧坦诚相待的时候……
本来打算走简单模式，提供足够的情报，任由本就代表政府，实力强大的异能特务科占领咒术界的羽生源叹了口气。
好吧，那就重新设计一个新目标。他状似无奈的闭上眼睛。
把咒术界送给那几个同期好了。
两年后，高专门口。
“你们三个都要考东大，让我这个孤家寡人有点被孤立了的感觉啊。”五条悟帅气的靠在门框上，不满的看着面前已经收拾好行李的三人。
硝子立刻否认：“我要考的可不是东大，我想考医科大。而且你这已经成了五条家家主，坐拥金山的家伙哪里能懂得我们为生活奔波的痛苦呢？“
彼时已经在咒术总监部就职的夏油杰笑道：“我这一趟相当于是去进修，在东大法学院进修完，回来补全咒术界的法律。”
“那你呢源？”五条悟看向羽生源，“选心理系的原因是为了更加了解你的异能吗？”
“一部分吧。”羽生源眼里闪着微光，“还有一部分是的确对心理系感兴趣，毕竟我周围心理有问题的家伙还挺多的。”
对于这句话，三人不约而同的选择忽视，又胡侃起来。
看了眼时间，羽生源招呼一声：“车应该到了，走吧。”
“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看着他们快要消失的背影，五条悟扬声问。
“是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