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萨奇看着她,有些出神。
“你怎么回事,莫不是以为我大顺朝子民要害你们?”夕沅拍了拍脑袋,从椅子上猛起身,一脸惊呼道。
阿萨奇不言语,若有所思。
“你,不许乱想,皇上是明君,不会让人用这般下作的手段的。”夕沅连连解释。
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这般着急,急于维护李明皇。
也许,这就是血缘的关系。
“本王子心里有数,夕沅莫要担心。”阿萨奇冷声道。
夕沅愣了愣,这突厥的王子还喊自己夕沅,根本就是不礼貌吧?
“我被赐封公主,本已成亲,要不王子以后喊世子妃吧。”她不想人误会,特别是辰轩不在的这些日子。
阿萨奇朝门外看了看,没有吱声。
夕沅也朝外瞅了瞅,没别人,只有萧牧站在那里。
她知道,萧牧耳力不错,回头问问他,今日的事情,他有什么高见。
“阿哥。”阿萨兰虚弱的声音传来。
阿萨奇坐着未动,“沅公主,既然舍妹无碍,那便告辞了。”
他将桌上夕沅放着的十多颗药丸,全部收入袖中。
夕沅没多言,只是淡淡一笑。
她本想开玩笑,收些银两的,算了,他如今成了大顺的质子,多少也和自己有些关系。
阿萨兰虚弱的没有力气,阿萨奇背着她,离开了医馆。
街上许多人,都瞧了个清楚。
这两兄妹着装不同,倒是分外乍眼。
躲在暗处的人,转即消失。
阿萨奇背着其妹,回了驿站,之后数日,再也未出门。
不过也没什么好与不好的消息传出,就好像他们从来不曾到医馆来过。
“萧牧,你们主子是不是该回了?”夕沅托着下巴,一脸惆怅。
“回世子妃,属下不知。”萧牧平淡的语气,冷漠少了一点点。
“什么都不知,若是辰轩在,你也什么都不知?”夕沅漠了漠,冷眼瞥他。
萧牧站直了身子,不狡辩,听她训斥,似乎被冷言也是一种幸福。
他很聪明,绝非痴傻之辈,就说这身手,在暗卫中若称第二,绝对没人敢称第一。
就连主子萧辰轩,也不差上下。
夕沅眉目流转,淡淡地盯着他,似乎在打什么坏主意。
“咱们夜探驿站如何?”她眨了眨眼睛,迸出这么个话。
萧牧定了定,未理她。
夕沅不知所谓,“什么意思,你要是不去,本公主自己去!”
她最近用惯了这个身份,只要不顺,便拿出来吓唬人。
听她这般说,萧牧的注意力一下子就偏了:“公主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若是想去,以公主的身份,递上拜帖,也未尝不可。”
“还以为你萧牧只会听主子的,不成想,不错啊,有进步。”夕沅笑了笑。
萧牧撇了撇嘴,原来还有这么夸人的,不过,听起来也不赖。
他心中,顿时松快了许多。
“就按你说的,让管家递个拜帖,明日去瞧瞧。”夕沅吩咐着。
萧牧朝门外府丁嘀咕几句,回身进屋。
“对了,你说,到底是谁想害突厥王子兄妹?”夕沅一脸凝重,思索着。
“公主聪慧,不过,这并非您所要想的,等主子回府,属下会如实告知。”萧牧不想她费心,回着。
夕沅瞧他漫不经心的冷漠样,心里就烦,“行了,问你也白问,有这功夫,我不如睡一觉。”
萧牧很听话就退了出去。
夕沅:“……”
彻底无语了,这什么主子就带什么样的属下,一点没错。
夕沅真想发一通脾气,辰轩不在,无聊死了。
她躺在榻上:辰轩到底去大罗干什么去了?煜皇兄为何要去?
实在想不通,索性不想了,闭目养神。
不过,不一会儿,养着养着,就那么睡着了。
萧辰轩半夜回来,带了一女子回府,女子头上带了轻纱斗笠,趁着月色,值夜的丫鬟倒是瞧见那女子背影袅袅婀娜,煞是好看。
只是,两人一起进了世子妃的寝卧,是何用意,不得知。
此刻夕沅正在熟睡中。
“沅儿,醒醒,换了中衣再睡。”萧辰轩小声唤她。
“采焕,说了不用管我,你,走开,去睡。”夕沅嘟囔着,翻了个身。
辰轩无奈的摇了摇头,眼神里全是宠溺。
在旁人看来,尽是含情脉脉。
一旁,轻纱罩着的那张脸,瞧不清表情,但肯定不平静。
“东面厢房第一间是客房,平日里有打扫,先在那儿歇息。”萧辰轩淡漠开口。
轻纱女子直接走了出去,关上门。
他转身看了看榻上的夕沅,轻轻地将她半抱着,一边将她的外裳褪去。
“困了,采焕,别理我。”夕沅又嘟囔起来。
萧辰轩有些心疼,进屋前,萧牧说了一堆,知道她这些日子一直没闲着,他终是忍不住,俯身在她的脸颊轻啄了一下。
夕沅脸上浮上一抹笑,“辰轩,你怎么到我梦里来了,不对啊,一定是我太想你了,嘻嘻。”
萧辰轩震惊,夕沅醒了?
只见榻上之人,又翻了个身,直接将锦被卷走了。
屁股撅得老高,锦被压在身下,那睡姿,真是不敢恭维。
原来,沅儿做梦都在想自己。
萧辰轩,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他慌忙脱了外裳,想赶紧躺到榻上去,抱紧他的沅儿。
忽然,他又朝屏风后面奔去,不多会,便听见哗哗的水声。
原来去沐浴了。
夕沅睡到下半夜,感到有些热,还有些梆硬,她不悦地睁了睁眼睛,使劲,使劲睁,她嗅了嗅鼻子。
天啊!
“辰轩,你回来,你可回来了。”
趁着漆黑,她一点都没矜持,使劲抱了抱他。
夕沅这般主动,还是头一次,萧辰轩顾不得许多,紧紧地包裹着她,他修长有力的手臂狠狠地箍住了她。
夜色萧然,屋内却热血沸腾,四肢百骸随着血液的滚烫焚烧了起来。
夕沅在他的下巴蹭了蹭,萧辰轩猛然覆上他的唇,一时间,千回百转。
连榻上的纱幔也跟着哆嗦起来,掺和着一起晃动,一起摇摆。
许久,两人疲惫下来,夕沅在他的怀里蹭了蹭,“怎么才回来,担心死我了。”
萧辰轩轻轻揉了揉她的脸蛋,“你是担心我,还是担心你的煜皇兄?”
夕沅笑软了,这还能吃醋呢?
不过,她喜欢!
“你们去做什么,是不是那日医馆里那位玄衣公子有问题?”夕沅平复了心情,好奇道。
“他是大罗的太子,梁成诀。”萧辰轩一梗,倒也淡漠。
“天啊,又是太子,怎么就乱套了。”夕沅小声嘀咕,有些凝噎。
萧辰轩:还有别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