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她根本无法自救

“查到他去哪儿了吗?”

傅擎深点头:“他回国了。”

安年微微睁大眼:“看样子,许一承这次是铁了心要逼躲着我了。”

傅擎深没说话……

安年捏紧了自己身侧的拳头,她看似无意地开口:“傅擎深,我其实最想知道的就是他受伤的程度究竟有多严重?”

“我不傻,知道自己三番两次想见他却见不到究竟是什么原因……”

傅擎深默默移开了目光。

“那天晚上,他将你从浴室带出来之后跟我说了,不要让你知道,是他救的你。”

“就在他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他的疑虑之一就是别让任何人知道,他变成那样是因为救了你。”

安年愣愣地听着……

傅擎深继续道:“哪怕是最后一刻,他心里想的依旧是不给你压力和负担。”

“可是年年,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一心都扑在了他身上却忽略了你身边所有的人,我知道他对于你而言是有重要性的,我也知道他对你的恩情,你和我加在一起,这辈子无论再怎么努力偿还都还不了?”

“可是年年,事已至此,谁也不想这样的事情发生,可这种事他就是发生了,谁能阻挡得了呢?”

安年身形微微颤抖:“那你要我怎么办?我还能怎么办呢?如果不是他,现在躺在icu里的人就是我,那个面目全非的人就是我了……”

只是两三句话的功夫,她泪如雨下。

傅擎深顿时心疼得不得了?他轻轻伸手将女孩揽入怀里。

“年年,我知道是我不好,我来得晚了几步,如果……”

“不……”安年喉咙里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吼声。谁也不信,安年不能容忍自己身边的人受伤。

是许一承,他受不了,如果是傅擎深,安年更加难以忍受!

她只恨自己软弱无能,只恨自己一次次地让身边的人落入险境,她根本无法自救。

傅擎深能够感同身受,他无声地抱着她,替她擦去眼角的泪水……

“年年,别给自己这么大的心理压力,答应我要好好的,这一切都会过去的,好吗?”

“好。”

第二天,他们回国了。

安年没有在焦虑,她选择了给许一承一个缓冲的机会。

可她没想到许母会上门。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安年,你这个女人就是个祸害你所到之处,根本就不会有任何好事发生,你知道我儿子现在成了什么模样吗?你知道她为了你付出了多少?”

许母整个人宛如一个疯子,她哭红了双眼。

她步步紧逼,安年却步步后退。

安年无奈地垂着头,感受到许母的巴掌即将落到脸上,那一刻,安年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滋生来的那样大的力气,她抬手挡住了她的巴掌。

许母怒吼着:“我儿子都因为你变成了那副模样,现在我连打你一巴掌都打不得了吗?”

安年抬眸,眼中神色直视许母。

“许伯母,这件事因我而起,我很抱歉,但我认为我并没有错……”

许母冷冷地笑了:“如果不是念在和你的情分上,我儿子怎么会大老远地丢下自己的事情跑来给一个小屁孩儿过生日送礼物?”

“他如果没来送礼物,没有走这一趟,也许就不会让自己烧成那个样子……”

“安年!我儿子成了那副模样,可你为什么还好好地站在这?受伤的人,为什么不是你?”

安年忽然间懵了。

但片刻后,她明白了。

哪怕到了这一刻,许一承还是将自己干干净净撤了出来。

安年默默地看着许母抹去自己眼角的泪水……

她无法想象,如果许家二老知道了真相,知道他们的儿子变成那样,是为了救别人的老婆。

他们会难过成什么样,到时候那滔天的怒火,自己是否还能承受得住?

“伯母……”安年唇瓣蠕动着上前,她伸出手,想要替许母擦眼泪,但许母恶狠狠地避开了。

“别假惺了,我儿子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却没想到居然变成了那样……安年,你最好祈祷他心理健康不要留下什么创伤,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傅宅有傅擎深留下的保镖,许母这趟来了,估计是纯粹地发泄一下自己心里的怒火。

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安年看着许母发泄一通后离开了。

她一时间又开始难过了起来……

这就像是心灵上无止境的一场折磨。

终于在临近月底的时候,安年见到了许一承。

前半个月,她每天都来,可许家人总会将自己拦在门外。

但好在这次,她进来了。

许一承的卧室安年进来过一次,但这次和上次心境不同。

角落里摆放着的那玻璃柜子早已经挪了出去,房间里有些空荡。

许一承站在落地窗前,他背对着安年……

从进门起,安年眼底的泪水就止不住的滚落。

“许……许一承?”

男人没有转过身来,他只是沙哑着声线道:“你如果不想后悔,就站在那别动,不要过来,听我说。”

眼前的视线白茫茫的一片,温热的液体从眼眶中滚落了下来。

安年没有再抬步往前走,她就那么站在了原地,那个男人背对着她,她望着他的背影,渴望他转过身看自己一眼……

“你还好吗?”

许一承嗓音里带了点儿笑意,道:“我好不好?你不是都知道吗?”

“对不起……”

许一承笑了:“人是我自己心甘情愿想要救的,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又有什么错呢?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不要任何时候都把错误揽到自己身上,那样活着很累……”

确实很累,那是身体和心灵上的双重折磨。

“可我总是害你落入危险的,今天你也是因为我一次次的……伤害自己。”

许一承淡淡的笑着,可就是这样一个轻扯嘴角的表情他都做不到了。

脸上的皮肉紧缩在了一起,面部的表情随着拉扯的皮肉而传来疼痛感。

他道:“安年,你记得吗?我以前就跟你说过,上辈子我或许是什么时候欠了你吧,否则怎么这辈子总是想要对你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