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安年和傅擎深参加了李凯文的婚礼。
作为大学同学兼多年好友。
程洲和慕意自然也来了。
说是今天的新娘子特地给了身边的女性好朋友一项福利。
她身边比较亲密,前来参加的婚礼的女孩儿都要穿上新娘子特定的衣服。
在后台的休息室,当慕意看到傅嫣身上穿着的婚纱时,她心里小小的遗憾了一下……
遗憾的同时,却又无比的后悔着。.
今天一天,她都在刻意地回避着安年。
而安年,似乎也被自己的那些话伤到了,她也没有主动跟她问过话了。
慕意很是伤心,她站在天台上吹风……
身后忽然响起了脚步声,她扭头去看,是安年。
安年身上穿着雪白的纱裙,看上去和婚纱的构造十分相似,却也不像伴娘服她这样打扮不怕艳压群芳。
抢了今天新娘子的风头?
两个人再次见面,脸上的表情一时间都有些僵硬。
慕意更是眼神闪躲,都不知道该将目光放在哪。
安年轻笑了一下:“我又不是吃人的妖怪,你看到我,至于这个表情吗?”
慕意赌气地反驳:“你不也一样,看到我了,也没什么好话……”
有些任性,却像是在给安年台阶下。
即便话语里依旧带刺。
“我们两个的恩怨先暂时放一放,这是今天婚礼上的环节,这条裙子你去换上……”
慕意这才注意到,按年比完肩搭了一条裙子。
通体雪白,竟也像婚纱。
这个环节她刚来的时候就听说了,只是有些狐疑,新娘子怎么还搞这出?
今天她穿婚纱,她结婚,她是新娘子,最美的那个,可现在她让自己身边的女性都穿上了这样的婚纱,岂不是将自己的风头都给抢尽了?
慕意本来想问的,但看安妮对自己客客气气的,一点也没有平日里的熟悉感。
她心里很失落……
看样子,那天下午自己在民政局门口说的那些话,她都听进去放到了心里。
慕意没再说什么,她乖乖去试衣间换上了那条裙子。
那件裙子的款式总让慕意觉得有些眼熟,但他还来不及申请,刚走到门口就被一个小姑娘推走了。
“做什么?”
“今天穿上这条裙子的人都要经过细心的打扮。”
原来是化妆做造型。
这群人的架势大有强制性的意思,根本不给她挣脱的机会,她人已经被摁在了化妆镜前。
托尼老师替她整理发型,化妆师在她的脸上精心地开始化妆。
慕意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她竟戴上了头纱。
镜子就在眼前,镜子里的女孩儿很美,也就是在这一刻,她看着落地镜前女孩抹胸款式的婚纱,看着自己披肩的白纱,她忽然就意识到了……
她又想到了刚刚在天台上的时候,安年对她那副冷冷淡淡的表情。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刻而做准备,而她却傻乎乎地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这一天,婚礼教堂内,两对新人穿着雪白的婚纱一同步入婚姻的殿堂。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穿上婚纱的那一刻,心里酸酸涩涩的,看到红毯的尽头站着程洲,她心里也在难受。
可就在听到身后父亲的声音时,慕意再也绷不住了。
安年计划得太周密了。
因为她的原因,自己的一场婚礼被搅黄,可她却用这样的方式重新还了自己一场婚礼。
她愣愣地看着父亲含笑的面容。
偌大的教堂内,台下宾客早已经坐满鲜花,拱门,红毯新人。
她身边重要的亲人都在……
其实,她一直没敢将自己和程洲错过了婚礼,却先领证的事情告诉家里人
程洲也表示理解。
他们同居了。
但两个人敲定方案,想要等着婚礼重新补办的时候再将这个喜讯告诉家里人。
可现在,安年替她做到了。
没了紧张的感觉,却觉得茫然。
傅嫣全程嘴角带笑,慕意则是茫然地结束了所有的婚礼流程。
在台上,程洲吻了她。
她眼角落下了泪。
从此之后,这个人就是要和自己共度一生的人了。
安年终于完成了自己的心愿,也算是赎罪了。
离开的时候,她心情很好。
傅擎深看着她这副模样,给肖雪也发去了短信,让她回家住。
隔天,傅擎深带着安年见了李凯文。
李凯文脖子上留下了暧昧的痕迹,但他似乎根本没察觉到,反倒洋洋洒洒地跟安年普及了很多有关于心理方面的知识。
安年忍不住别开头…!
傅擎深也遮住了她的眼睛:“李凯文,你好歹是个医生,开着这么大的心理诊所,自己行为检点!”
前几天奚落过傅擎深的李凯文此刻惨遭奚落。
并且他本人却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他睁大眼:“什么意思?”
傅擎深用手指了指他的脖子,李凯文起身走了,再回来的时间,闷骚的医生脖子上挂了一条围巾。
最后总结,安年心理十分健康。
傅擎深带着这个好消息回家。
推开车门,安年在盛世豪庭门口看到了肖雪。
双人推车里,大宝和小宝躺着,推车把手,一只被肖雪握在手里,另一只却被小宝一一握着。
小家伙太矮了,踮着脚尖才能够到。
“妈!”
肖雪搬离盛世豪庭快一个月左右了,安年看到她的时候很激动。
肖雪也自然而然地张开手臂抱住了安年。
“年年,妈回家了。”
不再是回来了,而是回家了。
安年激动得一颗心上下起伏。
“妈,您的恋爱史结束了吗?有什么结果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呢?”
肖雪松开安年,她无奈地摇摇头:“你说呢?”
“不是吧……”安年觉得自己猜对了。
“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出来?妈受得住。”
安年抿了下唇瓣,傅擎深抱着一一,晃动着小推车里的两个小家伙,此刻满脸堆着笑。
安年道:“该不是告吹了吧?”
肖雪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网聊和见面相处是两回事,任何事情都没有自己幻想中的那么美好。”
安年缓缓瞪大眼:“妈,您搞网恋?”
肖雪有些腼腆地抿唇一笑:“聊了快两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