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人脸上笑意微微一僵。
安年自然而然站了起来让了位置。
“eisa,我妈她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爱麻烦你。今天谢谢你照顾我妈。”
安年摆摆手:“这不算什么,我只是来医院陪陪阿姨。”
肖雪叹息一声:“安安,阿姨又麻烦你了。让小晴送你回家吧?”
“我哥来了。”夏晴急急说出这句话之后忽然变得有些后悔,她又忙补上一句,“我的意思是,妈,我是你女儿,照顾你比较方便。”
“eisa要是不介意,可以让我哥送他回去。”
安年淡淡一笑,脸上的表情倒也没什么,她道:“不用送了,夏阿姨,夏晴,你们先聊,傅擎深来接我了。”
夏晴到底还是下楼来送安年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样憋闷古怪的情绪是为什么。
她越来越看不起现在这样的自己了。
她有些不太抬头去看安年。
安年双手搭在她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夏晴,上去陪阿姨吧,我就先走了?”
夏晴愧疚的看着安年:“安年,我……”
“我知道。”安年善解人意的开口道,“从上次夏阿姨替我挡刀开始,你对我就有了一点敌意,我能明白你的心情,知道这是为什么。”
夏晴点头:“是,我当时不但气我妈不珍惜自己的生命!我更恨你,我无去想要是我妈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办。”
安年道:“所以,我很感激夏阿姨替我挡刀的恩情,我也希望你能释怀。”
她不堪卑鄙的心情就那样被人看穿了。
夏晴忽然抱住了安年:“对不起eisa,我知道错了,那天的事情不是你的错。可我把我妈的安危怪到你头上。”
“对不起,希望你能原谅我。eisa,你或许不明白,我只有爸妈和哥哥,家人对我的重要性没有人能够匹敌。”
安年轻轻一笑,对于夏晴的态度她一点儿也没放在心上。
她曾经也有想要拼尽一切去守护的家人。
如果那天是她的妈妈为了保护另外一个女孩儿在鬼门关上走了一圈儿。
她说不定也是同样的心情,或许比夏晴还要排斥那个人。
她理解。
但她也不希望自己被人定罪。
她跟夏晴接触过很多次,夏晴是个很好的女孩儿,她不希望他们连朋友也做不成。
好在今晚将话说开之后似乎起到了作用。
一看到夏晴离开,傅擎深就下车给安年开车门。
安年坐了上去,轻轻吐出一口气,她正要系安全带,忽然觉得背后有东西,她伸手过去从椅背的夹缝中拿出一支某大牌口红,包装都还没拆。
安年:“……”
她眯了眯眼,安全带不系了,索性拿着那支口红在手里把玩。
等到傅擎深上了车,安年这才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不是说副驾驶是老婆的专属座位么?怎么,傅总,我的专属座位被其他女人染指了?”
傅擎深沉默片刻,脸上少有的闪过一丝懵逼,他皱着眉似乎在想他的副驾驶上什么时候坐了其他女人。
想了片刻,傅擎深斩钉截铁的摇头,他对于口红一事拒不承认了。
“我车上没带过其他女的。”
安年冷笑一声。
他哪怕辩解几句安年都会接受。
可现在这样。
“傅总,你的车,我的座位!女人的口红……”
胸口上下起伏,安年十分不平衡的吐着气。
傅擎深立刻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得出结论:“这应该是你的。”
“呵……”安年气笑了。
这牌子的口红她用过?
她有在傅擎深车上用过化妆品!
“开车!”
没法沟通了!
傅擎深乖乖开车。
所以,惹老婆不开心的结果就是,傅擎深被老婆从卧室赶出来了。
他拿着自己的枕头去了另外一间客房。
安年翻来覆去睡不着,她越想越火大,傅擎深那个表情不像是说谎,可那支口红也不可能是平白无故出现的吧?
又或者……
又有人想要离间自己和傅擎深?
她没去公司很久了,要是有人有这种想法……
可,傅擎深的车一般除了他自己和宋朝,其他人根本不可能靠近。
会是谁?
会是谁?
安年睡不着就翻身去来在卧室里徘徊,她刚走到房间的小衣柜前,忽然看到柜子夹层处露出一个红色东西。
好奇心驱使,安年踮起脚尖从柜子夹层拿下那个红色小册子……
那是一张红色喜帖,喜帖制作精致,她抬手在喜帖上轻轻抚摸了一下。
喜帖上写着两行祝福小字,小字旁烫金正楷写着新郎和新娘的名字。
新郎:傅擎深。
新娘:安年。
只不过新郎那一栏的背景纸被蹭刮的很是缭乱,背景下的字刮掉了,“傅擎深”这个名字是新加上去的。
安年嘴角轻轻一扬,立刻想到了,这喜帖是当年她准备和顾星洲结婚刺激刺激傅擎深时有的。
那场赌注,她赌傅擎深不会那么轻易放手,他一定会来!
那……那个时候的顾星洲呢?
他又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准备的那场婚礼?
还有傅擎深……
那人从李凯文手里拿到这张喜帖时又在想什么?
安年的手指轻轻抚在了傅擎深的名字上。
脑海中密密麻麻的想起了那段时间的回忆。
安年正深思着,忽然听到声音传来动静,她心中一跳,转过身就看到刚从窗台上翻下来的傅擎深。
安年眉毛一挑。
傅擎深讨好似的一笑,拿在手里的手机轻轻晃动:“破案了。”
“什么?”
傅擎深的手机听筒里就传出宋朝的声音:“夫人,您误会傅总了。那口红是我的。”
安年微微一笑,宋朝的话继续往下说:“那是我打算,送给女朋友的……”
傅擎深扬了扬嘴角,他将电话拿过去和宋朝说了两三句就挂断电话。
洗刷了冤屈,傅擎深走过来时抬头挺胸整个人神气的不行。
“怎么样,知道我的冤屈了吧?”
“看你吧冤枉的。”安年走过去轻轻晃着手里的喜帖,她问道,“宋朝不是单身么?什么时候找女朋友了?”
傅擎深挑了挑眉,他居然不知道:“如果不是问起了口红的事情,我也不知道。”
“改天让他带女朋友来家里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