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年逐渐的熟悉了盛世豪庭的一切,家具物件的摆放都是傅擎深带着她,靠触摸向她一一介绍。
安年每触碰到一个家具,傅擎深就会耐心的提起那件东西的来历。
“这是刚结婚那年的夏天,你嫌家里的摆设过于单调空洞,特意买来的橡木沙发。”
“正厅里白色的玄关柜也是你买的……”
还有其他一些。
傅擎深彻底放下自己手头上所有的正经事,他带着安年在别墅里上下转着。
他说的耐心,记得清楚。
安年却逐渐红了眼,她的手指最后落在三楼画室中摆放着的画板上。
“还有这副画,如果我猜的不错,是我们结婚两年后在我的临近生日的那几天,你画的。”
画板上的色调简单而又温暖,不管是笔尖绘出的蓝天白云,还是穿着蓝白校服的他们。
安年都在这幅画上倾注了很多心血。
安年眼眶微红,傅擎深在她眼角落下一个吻。
“不许哭。”
安年憋住了眼泪,可是很心酸:“这些……我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你,可你是怎么知道的?”
刚结婚那两年,傅擎深每次见面都会给她花不完的钱。
那些无限额的卡很烫手。
对那个时候的安年而言更是一种耻辱。
但,这些都是她自己选的。
当初,也是她用金钱的利益将自己和傅擎深绑在了一起。
她只能欣然接受,但傅擎深的钱,她从没将一分花在自己身上。
她闲来无事就会淘家具。
盛世豪庭过于奢靡,置身这样一座大别墅,她往往觉得冰冷孤单。
所以,她来之后,别墅里到处都添了新家具,一些她自己设计出来的小改动。
三年的时间,连那些下人都能看出别墅变得温馨有了亲和力。
只要不触碰到那人的底线。
他从来都是风度翩翩,在安年所有能做主的事情上寄予了她最大限度的包容和权利。
于是,安年在盛世豪庭的院子里种满了花。
别墅的每一个角落里都曾留下了她的心血。
她以为,自己那些年无意间做的这些事情,从来都不会被傅擎深知道。
可现如今,他就是知道了!他还知道那么详细,甚至能够猜出每一样东西是自己什么时候换的。
傅擎深紧紧握着安年的手。
窗外温暖的阳光洒下来。
并没有刻意装修风格的画室空旷而又安静。
傅擎深望着窗外的光,他道:“只要用心,什么都能知道。年年,我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说,在你身上,我也用了心。”
“只可惜,我悔悟的有点……”
安年及时抬手,她凭着直觉捂住了那人的唇。
居然捂的那么准!
安年心底微微窃喜,她道:“不晚,一点也不晚……”
傅擎深将她的小手拿下来握在了掌心中。
“那,关于这副画,我猜对了么?年年当时是想要当做生日礼物送给我,对不对?”
安年轻轻摇头:“这副画,我原本是打算跟你告白的时候送。只是我,没有勇气……”
傅擎深眼里心疼的光好似要溢出来。
“至于你的生日礼物,是我每年亲手做的生日蛋糕。”
可惜,他一次都没有尝过……
“我明天过生日。”傅擎深忽然道。
安年“啊”了一声。
他说:“只要有你在身边,生日每一天都能过,所以我明天就过生日。”
“年年,再帮我做一个蛋糕,我全都吃完好不好?”
他要满足她所有的愿望。
他要弥补自己带给她的所有遗憾。
安年感动的差点就又哭了。
只是傅擎深说了不许哭,伤眼。她只能憋住眼眶里滚动着的热浪。
安年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
好遗憾,不能看到傅擎深此刻的眼神。
傅擎深肆无忌惮的用目光打量着自己如视珍宝的女孩儿。
他们情~欲正浓时,楼下的门铃忽然急促的响起。
傅擎深不放心将安年一个人留在楼上,他将人抱下楼放在了沙发上。
“年年,你先乖乖坐着别动,我去看看。”
安年听话的点头。
房门打开,宋朝着急的看了傅擎深一眼:“傅总,傅老先生,似乎不行了。”
心口微微一怔。
宋朝继续道:“突发性疾病,已经送往医院了。您,要去看看么?”
傅擎深面无表情的转身往里走:“葬礼那天,我会去的。”
“傅总!”宋朝轻轻吐出一口气,“这个节骨眼上您不能不去。”
“许女士已经公开在社交平台展开直播,她故作姿态将自己弄得很惨,说是傅家走到这一步,他们家破人亡……”
“傅总,许女士虽然没有公开说您的坏话,可她话里话外都是这个意思,致使他们到今天这一步的侩子手就是您。”
听着宋朝的意思,安年轻轻站了起来。
傅擎深已经走过来握住了她的手。
安年空洞的眸子不知该看向哪儿。
“我知道了。”傅擎深淡淡道,“你先回去吧。宋朝,公司那边先交给你了。”
宋朝到了嗓子眼儿上的话就那么生生咽下。
他其实还想说,这几天的股东会上也有风波。
对于傅擎深居家办公的态度,公司一些元老已经出了意见。
可是当他看向安年,这些话就说不出口了。
房门关上,宋朝走了。
傅擎深摁着安年的肩膀让她坐下来。
“我去做晚餐,想吃什么?”
安年道:“吃面条吧,帮我做一碗你拿手的面条。”
傅擎深莞尔一笑,抬手摸了摸安年的脑袋:“乖乖等我。”
傅擎深动作很快,不出二十分钟,他就已经下了两碗面烧了个菜端出来。
“做了你爱吃的酸辣里脊肉。面是清汤面,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吹凉的里脊肉夹到了嘴边,酸酸辣辣的滋味儿涌入鼻腔。
安年轻轻张开嘴吃了。
“好吃。”
“试试面条。”
傅擎深夹起面条喂她,安年忽然就没了胃口。
“擎深,现在的我是不是很没用?”
“瞎说什么?”傅擎深最怕安年这样认为,“宝贝,你生病了,照顾你,这是我作为丈夫的责任。”
“丈夫”两个字成功惹得安年耳朵红红的。
傅擎深湊上来啄了啄她油滋滋的小嘴:“等下,抱你去洗澡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昨天的更新,补上了!